3.
我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吃了幾片安眠藥後,這才沉沉睡去。
等再醒來,未接來電高達上百條。
除了沈知願,還有爸媽打來的。
我回撥過去,爸媽說他們已經在酒店的路上了。
順帶數落我大半夜喝醉酒亂發消息,讓我抓緊時間去接親。
我頭痛地想要解釋。
可電話裏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只能先趕去酒店。
沈知願早就穿着婚紗到了現場。
看到我,她露出得意的笑。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不過想要我嫁給你,得要籤一份婚前協議。”
我掃了一眼,上面說我婚後三年不能碰她。
碰手罰款一萬,摸手罰款三萬。
至於夫妻生活,提一次罰款五萬。
之前和傅斯年偷情還知道藏着掖着。
撕破臉皮後,沈知願反倒搬上明面,明碼標價地逼我妥協。
沉默中,我的手機鈴聲響了。
是爸爸哽咽的聲音。
“你媽突然心梗,正在醫院搶救,你快點來!”
我手一抖,轉身就準備往醫院趕,卻被沈知願抓住手腕。
她滿臉不高興。
“不就是一份協議嗎?你至於嚇得跑掉嗎?”
我根本不想和沈知願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媽出事了,你先放我走。”
一旁的傅斯年頓時笑出了聲。
“你這說謊的水平也太差了吧?知願才給你媽打完電話,這就出事了?”
“不想道歉就直說,我又不是什麼小氣的人。”
想到在醫院急救的媽媽,我咬着牙說出對不起三個字。
“這樣可以放我走了吧?”
傅斯年挑眉,將筆遞給我。
籤字後,他卻饒有興味地嘖了聲。
“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聽話了?昨晚打我的時候不是挺厲害的嗎?
“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要不鑽個褲襠活躍下氣氛?”
傅斯年大手一揮,保鏢直接上前,將我摁在地上。
膝蓋撞在地上的那一刻,屈辱感席卷全身。
沈知願略帶壓迫的聲音響起。
“鑽吧,鑽完我就放你走。”
我猩紅着眼。
“我鑽,但你要說到做到。”
伴隨着哄笑聲和閃光燈,我熬過人生中最卑微的十秒鍾。
膝蓋與地面摩擦的疼痛,遠不及心髒被撕裂的萬分之一。
“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傅斯年哈哈大笑,“不虧是條聽話的好狗,說什麼就做什麼。”
他一腳踹在我的肩膀上。
“放你走?做夢!知願答應了,我可沒同意。”
我氣得嘴角抽搐,“你別太欺人太甚!”
傅斯年不屑嗤笑,用力地碾着我的手指。
“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欺人太甚!”
劇痛從指尖傳來,我惡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小腿上,恨不得從上面撕下一塊肉。
傅斯年疼得收回腳,氣急敗壞地命令那群保鏢。
“給我往死裏打!”
拳頭和腳踢就像雨點一樣落在我身上。
我蜷縮着身體,用手臂護住頭部。
勉強睜開眼,看到的卻是沈知願扶着喊疼的傅斯年,匆匆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