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陳默把錄像帶拿在手裏掂量,突然發現它變輕了,和普通錄像帶的重量差不多,之前的沉重感完全消失了。“怎麼又變輕了?”他疑惑地搖了搖,裏面的“沙沙”聲也不見了,像是空的。他把錄像帶放回背包,剛放進去就覺得不對勁——背包突然變重了,像是裝了塊石頭,而他只放了錄像帶和幾本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把背包裏的東西都倒出來,逐一掂量,只有錄像帶的重量在變化:拿在手裏輕,放進背包就重。舍友小李看到了:“你這背包是不是壞了?怎麼忽輕忽重的。”陳默沒說話,只是盯着錄像帶——它的重量變化毫無規律,像是在和他開玩笑,又像是在傳遞某種信息。手背的黑斑此時忽冷忽熱,溫度變化和錄像帶的重量變化完全同步,輕的時候涼,重的時候燙。
陳默坐在床邊,反復摸着手背的黑斑——它時而發燙,像貼了塊暖寶寶;時而冰涼,像握了塊冰,溫度變化毫無規律,卻讓他渾身不自在。“爲什麼會這樣?”他心裏發慌,突然發現黑斑的溫度變化和書桌上的錄像機有關:錄像機啓動時,黑斑就發燙;錄像機關閉時,黑斑就冰涼。他趕緊啓動錄像機,黑斑果然開始發燙,溫度越來越高;關掉錄像機,黑斑的溫度慢慢降下來,恢復冰涼。“原來如此!”陳默的心跳得飛快,這更證明了黑斑和錄像機、錄像帶之間的聯系。宿舍的燈突然閃了一下,錄像機自己啓動了,黑斑的溫度瞬間升高,他趕緊關掉錄像機,心裏的恐懼越來越強烈——如果錄像機一直啓動,黑斑會不會把他燙傷?甚至更糟?
陳默把舊地圖鋪在書桌上,用手電筒照着仔細看,突然發現地圖的角落有隱藏的筆跡,用普通光看不到,只有手電筒的強光才能照出來。“錄像帶是鑰匙,404是門。”筆跡很淡,像是用特殊墨水寫的,顏色和他手背的黑斑一模一樣。“鑰匙?門?”他喃喃自語,難道錄像帶是打開404機房的鑰匙?手電筒的光突然閃爍起來,隱藏筆跡的周圍出現了細小的紋路,和他手背的黑斑紋路一模一樣,像是在確認他的猜測。背包裏的錄像帶突然“嗡嗡”震動起來,和手電筒的閃爍頻率一樣,像是在回應。陳默的心跳得飛快,他摸了摸手背的黑斑,黑斑此時泛着淡淡的紅光,和隱藏筆跡的顏色一樣。宿舍的空氣突然變得很渾濁,像是有灰塵在飛舞,灰塵裏夾雜着“404”的字樣,肉眼幾乎看不見。
書桌上的錄像機按鈕突然自己動了起來,“啪嗒啪嗒”地響,像是有人在按,卻看不到任何人的手。陳默的心跳得飛快,他盯着按鈕——播放鍵、停止鍵、倒帶鍵輪流跳動,每次跳動,錄像機的顯示屏就亮一下,閃過“30”的數字。“別跳了!”他低吼一聲,伸手去按住按鈕,剛碰到就傳來一陣電流感,嚇得他趕緊縮回手。舍友小王聽到聲音跑過來:“怎麼了?錄像機怎麼自己動了?”“不知道,按鈕自己在跳。”陳默的聲音發顫,小王湊過去看,按鈕卻突然停止了跳動,顯示屏也暗了下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你是不是眼花了?”小王疑惑地問,陳默剛要解釋,手背的黑斑突然亮了一下,和錄像機顯示屏的光一樣,而錄像機的按鈕又開始跳動起來,像是在呼應黑斑的亮光。
陳默和同學G站在教學樓的樓頂,眺望遠處的康安醫院。“你看那是什麼?”同學G突然指着醫院的方向,“醫院的煙囪不是早就拆了嗎?怎麼還在冒煙?”陳默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一股黑煙從醫院的主樓頂部冒出來,顏色很深,像是墨汁,和周圍的灰白色煙霧完全不同。“真的在冒煙!”陳默的心跳得飛快,黑煙的形狀很奇怪,像是一盤錄像帶,慢慢飄向學校的方向。“不對勁,那黑煙怎麼飄得這麼慢?還朝着學校飄?”同學G的聲音有些害怕,陳默也覺得不對勁——風是從學校吹向醫院的,黑煙應該飄向醫院才對,可它卻反方向飄來。他摸了摸手背的黑斑,黑斑此時燙得厲害,和黑煙的顏色一樣深。黑煙越來越近,陳默甚至能看到黑煙裏有細小的黑影在晃動,像是無數個小蟲子。
陳默拿出尺子,測量手背的黑斑——已經有1.5厘米寬,2厘米長,比早上又擴大了一點。他發現黑斑的擴大速度和錄像帶的播放時間有關:播放時間越長,擴大得越快。“如果每天都播放,30天後會不會整個手背都被覆蓋?”他心裏發慌,不敢再想下去。他打開錄像機,播放了10分鍾,然後關掉,再測量黑斑——果然擴大了1毫米,正好是10分鍾的量。“太可怕了!”他趕緊把錄像帶從錄像機裏拿出來,放回背包,心裏的焦慮越來越強烈。宿舍的時鍾“滴答滴答”地響着,像是在倒計時,陳默的心跳和時鍾的節奏一樣快。他摸了摸手背的黑斑,黑斑此時很燙,像是在提醒他時間不多了,必須盡快找到404機房的秘密。
陳默拿起手機,想給手背的黑斑拍張照記錄變化,剛按下快門,就看到照片裏有個黑影——站在他的身後,手裏拿着錄像帶,而現實中他的身後空無一人。“怎麼回事?”他趕緊刪掉照片,又拍了一張,黑影還在,而且更近了,幾乎貼在他的背上。他嚇得扔掉手機,手機掉在地上,屏幕亮着,照片裏的黑影正對着他笑,沒有眼睛,只有兩個黑洞。舍友小李聽到聲音跑過來:“怎麼了?嚇成這樣。”“照片裏有黑影!”陳默指着手機,小李拿起手機看,卻什麼都沒有:“哪有黑影?你是不是太緊張了?”陳默湊過去看,手機裏的照片確實沒有黑影,只有他自己,手背的黑斑在照片裏很清晰。他撿起手機,心裏的恐懼越來越強烈——難道只有他能看到照片裏的黑影?手背的黑斑此時突然刺痛,像是在確認黑影的真實性。
陳默又去了舊物市場,想找清潔工人問問吳芳的情況。清潔工人老張正在掃地,掃帚劃過地面,揚起一陣灰塵。“張師傅,你知道吳芳去哪了嗎?”陳默走過去問,老張的動作頓了一下,抬起頭——他的手背也有一塊黑斑,和陳默的一模一樣,只是更小一點。“別問了,也別碰吳芳賣的東西,會被纏上的。”老張的聲音很低,帶着恐懼,“我就是因爲撿了她扔的舊鏡子,才長了這東西。”陳默的心跳得飛快:“這黑斑到底是什麼?怎麼才能去掉?”老張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去醫院看過,醫生也查不出來。只聽說和康安醫院的舊物有關。”他說完就推着清潔車走了,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陳默,眼神裏滿是同情。陳默摸了摸自己的手背,黑斑此時和老張的黑斑像是有感應一樣,同時發燙,顏色也變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