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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記錄本,我愣了一秒,立刻沖了過去。
蔣暖暖正尖叫着摔東西,一旁的嬰兒還在熟睡。
我第一反應先抱起嬰兒退後,看向一旁臉色不耐的沈示白:
“怎麼回事?”
“產婦正在坐月子,不能她的情緒。”
話音剛落,蔣暖暖惡毒又怨恨的視線直直朝我看了過來。
她的聲音顫抖:
“裝什麼好人?”
“林懷月,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落到跟你一樣的下場!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蹙眉,還沒理解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示白率先一步攔住她張牙舞爪要沖過來的動作,聲音森冷:
“蔣暖暖!你鬧夠了沒有?”
“我說了,這只是個意外!我不知道護理師會是林懷月!”
“你還想怎麼樣?能不能別再無理取鬧了?”
“蔣暖暖,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熟悉的嫌棄和厭煩聲音讓我一瞬間墜入回憶。
我割腕自後孩子住進了icu。
繳納住院費的時候卻發現銀行卡裏沒錢了。
那天我顧不上什麼尊嚴面子,立刻給沈示白打電話。
接電話的卻是蔣暖暖。
同時夾雜着淅淅瀝瀝的水聲:
“懷月姐?示白哥陪我出差呢,他現在在洗澡,不方便接電話哦~”
“我先把你拉黑啦~有點吵~”
電話被直接掛斷,再打過去就是被拉黑的狀態。
我顧不上崩潰,借遍了所有的網貸繳納完住院費。
然而已經無力回天。
本就是早產兒體能跟不上,再加上高燒驚厥住院時間太晚。
那天我哭到眼睛流血。
孩子下葬那幾天沈示白練一通電話都沒接。
我身心雙重打擊到迅速衰竭,被檢測出終 身無法再生育。
換來的,卻是沈示白輕飄飄一句:
“你爲了裝病都裝到這份上了?甚至都詛咒自己的孩子死了?”
“林懷月,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即使我拿出死亡證明,在他眼裏我也是在譁衆取寵:
“暖暖都告訴我了,你這都是僞造的證明,就是爲了我開除她。”
“我告訴你,暖暖是我老師的女兒,我要照顧她一輩子!”
“停銀行卡就是給你個教訓,你居然還不知悔改?”
“你受不了就離婚!別跟我說這些虛頭巴腦的謊話!”
那天我徹底心灰意冷,甚至連自的欲望都沒了。
我拿着不值一提的離婚撫恤金來到一家月子會所當護理師。
不爲了別的,只爲了彌補心中對孩子的愧疚。
一邊治療心理創傷一邊維持生活,就這樣過了三年。
沒想到再次見到沈示白,他居然還是如此作態。
此刻我才知道,我那七年的愛意有多麼可悲。
眼前的男人,又是如何惺惺作態。
沈示白無視蔣暖暖崩潰的神色將我拽出房間。
他目送嬰兒被抱走後,聲音沙啞地開口:
“我們的孩子呢?現在是不是也會叫爸爸媽媽了?”
“他,有問過爸爸在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