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序耳根泛紅,輕輕含住她作亂的唇。
“遙遙...”
他握住她不安分的手,“別鬧。”
她笑着轉身,跨坐在他腰間,浴缸裏的水譁啦溢出去些許。
暖色燈光下,她溼漉漉的發絲貼在臉頰。
“顧處長害羞了?”
她俯身,鼻尖輕蹭他的鼻尖,“剛才在床上的時候,也是這麼害羞嗎?”
剛剛光顧着疼,忘了欣賞他的表情了。
那種欲拒還迎的樣子,簡直是她的心頭好。
顧淮序無奈地扶住她的腰,“遙遙……別鬧……”
“爲什麼?”
那當然是,他又有反應了。
以前,他不怎麼重欲,甚至還有點清高。
連自己動手都很少很少。
而且,他還有點潔癖,那方面很多事情他都接受不來。
遇到沈知遙以後,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竟是這樣一個欲望強烈的人。
察覺到沈知遙不懷好意的目光,他側過頭轉移話題:“我點了些夜宵,小龍蝦和小蛋糕,麻辣燙,糖葫蘆……”
“要不要去……”
“要!”
“要要要!”
沈知遙三下五除二的跳出浴缸,飛速擦幹自己。
“在哪裏,在哪裏?”
“寶寶,你好貼心啊!”
“你真的,我哭死!”
“在哪?在哪?”話還沒說完,她就跑出了浴室。
顧淮序:“……”
“還……還沒到。”
顧淮序看着她像只聞到小魚幹的貓一樣蹦躂出去,忍不住低笑出聲。
他慢條斯理地擦幹身子,裹上浴袍走出浴室。
客廳裏,沈知遙正裹着毯子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門口,可愛死了。
“怎麼還沒到呀...”
她嘟囔着,手指無意識地揪着毯子邊緣。
顧淮序在她身邊坐下,剛沐浴過的清新氣息撲面而來。
他伸手將她連人帶毯子攬進懷裏:“才下單不久,遙遙。”
“可是我好餓...”
她委屈巴巴地把腦袋靠在他肩上,“剛才消耗太多體力了...”
這話讓顧淮序耳根又泛起薄紅。
他輕咳一聲,別開視線。
“下次...我盡量克制些。”
“不要克制!”
沈知遙突然抬頭,眼睛亮得驚人,“我就喜歡你那樣...”
話沒說完,門鈴響了。
“到了!”
“朝廷的賑災糧終於發下來了!”
她像彈簧一樣跳起來,裹緊毯子就要往門口沖。
顧淮序連忙拉住她:“我去。”
“快走快走!”她拉着顧淮序往門口跑。
顧淮序開門接過外賣。
沈知遙迫不及待地坐回地毯上,坐等投喂。
“小龍蝦!麻辣燙!還有糖葫蘆!”
她幸福地眯起眼,拿起一次性手套就要開動。
顧淮序卻按住她的手:“等一下。”
他起身去廚房拿來兩個小碟子,把小龍蝦一只只剝好放進碟子裏,“先吃麻辣燙,小龍蝦我幫你剝。”
……
“吃吧。”
他把堆滿蝦肉的小碟子推到她面前。
沈知遙怔怔地看着他熟練的動作,心頭一澀:“你以前...也經常這樣照顧人嗎?”
顧淮序剝蝦的動作頓了頓,燈光在他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半晌,他輕輕搖頭:“沒有,只是...想對你好。”
沈知遙惡劣的湊過去,油乎乎的嘴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獎勵你的!”
“不許擦。”
他臉上瞬間火辣辣的,眼裏卻漾開溫柔的笑意。
是在,吃他的醋嗎?
深夜的客廳裏。
兩人並肩坐在地毯上。
沈知遙吃得滿手油光,顧淮序不時遞紙巾給她擦嘴,把奶茶吸管湊到她唇邊。
“好好吃...”
她滿足地嘆氣,靠在顧淮序肩上,“這是我吃過最棒的夜宵。”
“是因爲餓了嗎?”
他理性分析,這家小龍蝦的味道不錯,卻談不上出衆。
沈知遙:“……”
“是因爲和你一起吃啊,笨蛋。”
顧淮序沒有立即回答,只是伸手將她攬得更緊些。
“遙遙,我好愛你。”
沈知遙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偷偷笑了。
她把最後一個小蛋糕遞到他嘴邊:“嚐嚐,甜而不膩。”
顧淮序朝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年紀大了,眼神不好嗎?”
“這是我的手!”
“哦~你是因爲在寶貝心裏,我比蛋糕還甜。”她眨眨眼。
顧淮序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他別過臉,聲音有些啞:“遙遙...”
“嗯?”
“我怕有一天,你會嫌棄我,膩了我,不要我了。”
“不會的。”
“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就這樣咬你。”
“咬到遙遙哭爲止。”
沈知遙笑嘻嘻地湊近,故意把沾着奶油的手指往他臉上抹了抹:“這麼凶啊?顧處長。”
沈知遙放下手中的食物,轉過身正對他。
“第一。”
她豎起一根手指,“年齡差正好,我就喜歡成熟的。”
“第二。”
又豎起一根手指,“離婚了正好,離過婚的會疼人。”
“第三。”
她豎起第三根手指,突然笑得狡黠。
“你要是再這樣妄自菲薄,我就天天去你單位門口舉着橫幅接你下班,讓所有人都知道顧處長是我的人。”
顧淮序終於忍不住笑出聲。
這時,沈知遙突然想起什麼,從他懷裏掙脫:“等等,你上次說,你經常半夜醒?”
顧淮序眼神閃爍了一下,輕輕嗯了一聲。
“失眠嗎?”她關切地問。
“有時候。”他避重就輕。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顧淮序沉默了片刻:“和你在一起開始。”
這下輪到沈知遙愣住了。
“我怕醒來發現,你真的只是夢。”
他低聲解釋,耳根又紅了。
沈知遙把他摟得更緊,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夜宵吃得差不多了。
沈知遙開始犯困,腦袋一點一點的像小雞啄米。
顧淮序把她抱起來走向臥室,她迷迷糊糊地摟住他的脖子。
“顧淮序...”
“嗯?”
“明天早上我想吃煎蛋,要流心的...”
“好。”
“還要喝豆漿,不要糖...”
“好。”
她被輕輕放在床上,陷進柔軟的枕頭裏。
半夢半醒間,感覺到顧淮序在她身邊躺下,小心翼翼地把她擁入懷中。
“晚安,遙遙。”
他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
清晨。
沈知遙睜開眼,顧淮序已經不在床上。
她揉着眼睛走出臥室,聞到廚房飄來的香氣。
“醒了?”
顧淮序系着圍裙轉身,鍋裏正煎着完美的流心蛋。
滿滿的人夫感。
沈知遙滿意的看了許久。
“豆漿在桌上,沒放糖。”
她湊過去從背後抱住他,臉貼在他寬闊的背上:“寶寶,你昨天也很累,怎麼起這麼早?”
他垂眸看着她笑,“習慣了。”
他關火,把煎蛋裝盤,“先去洗漱,馬上就能吃。”
等沈知遙從浴室出來,早餐已經整齊擺在桌上。
她咬了一口煎蛋,金黃的蛋液流出來,恰到好處。
“好吃!”
她滿足地眯起眼。
顧淮序坐在對面,看着她吃得香甜,嘴角不自覺上揚。
他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猶豫着開口:“今天...”
話音未落,沈知遙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
她瞥了一眼,是許婕在群裏瘋狂@所有人。
【滑雪局組起來了!我家今天新開了大型室內滑雪場,誰不來誰是小狗!】
下面跟着江辭和陳科宇的積極響應。
江辭:【遙姐,你不來,大家玩的都沒意思了。】
陳科宇:【對啊,遙姐!】
沈知遙咬着煎蛋,手指飛快地打字:【幾點?地址發我。】
她完全沒注意到對面顧淮序漸漸黯淡的眼神。
“今天要出去?”
他輕聲問。
“嗯。”
沈知遙頭也不抬,“許婕組了滑雪局,你要不要一起?”
顧淮序看了眼手機上的日程:“上午需要加班,突然有個會,結束可能就中午了。”
“哦,那算了。”
沈知遙放下手機,三兩口吃完早餐。
“我得趕緊回去換衣服。”
她匆匆起身,在顧淮序臉上親了一下。
“寶寶,乖乖加班,晚上找你!”
門砰地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