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珍珠透亮的眸子泛着平靜:“男人的承諾就像超市裏的清倉橫幅,掛了一個月又一個月。”
傅璟愣了愣,忽然輕笑出聲,鳳眸裏藏着魏珍珠不敢窺探的受傷:“魏珍珠,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良心不會痛嗎?我以前承諾你的事情,哪一件沒辦?”
他除了不能陪伴以外,可以說是事事有回應,件件有着落,從不敷衍,也不怠慢。
他自認爲自己是個合格完美的男友。
“那些事對你而言不過是張張嘴的小事,可婚姻不同,涉及到兩個家庭,你……”
魏珍珠看得太通透,她不敢賭,也賭不起。
她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傅璟突然把她拉進懷裏,忍無可忍地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魏珍珠瞳孔一震,本能地伸手去推男人的胸口,她的手剛觸碰到他緊實的胸肌,手腕就被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扣住。
“既然你的小嘴說不出我想聽的話,那就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傅璟的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吻充滿了霸道和占有欲,肆意地宣誓着主權,魏珍珠想反抗想掙扎,她越是掙扎,男人的吻就越洶涌。
魏珍珠被迫接受男人的懲罰,她沒有沉溺在男人的吻裏,她的大腦異常清醒。
他們都分手了,他憑什麼想親就親?
他到底把她當什麼?
她越想越委屈,隨後小嘴一張,狠狠咬住男人的薄唇。
“嘶——”
鐵鏽般的血腥味在口腔裏肆意彌漫。
傅璟吃痛地放開他,他手指捻着薄唇,在血色的滋養下,他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邪魅之氣。
他冷聲問:“珍珠,你敢咬我?”
魏珍珠沒骨氣地縮了縮脖子,這些年爲了算計男人,沒少伏低做小,身體已經形成肌肉記憶了。
可他們已經分手了,她慫什麼慫?
她要做Queen!
魏珍珠梗着脖子,振振有詞:“我咬你怎麼了,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對我做這種事情,我沒報警都是客氣的!”
傅璟氣得俊臉鐵青,冷笑道:“魏珍珠,你現在開始裝貞潔烈女了,四年前,是誰借着醉意爬上我的床,霸王硬上弓的?”
傅璟是老天爺追着喂飯的人,他在經商方面有着超強的天賦和敏銳的嗅覺,他的每一個決策都正中風口。
哪怕沒有傅家,他也可以混得風生水起,但傅家遲遲找不到合適的繼承人,把目光放在了被流放的傅璟身上。
傅璟要回京了,可她的事業才剛剛起步。
如果沒有傅璟,沒有人脈資源和金錢的她很難把事業做大,所以在傅璟回京前一晚,她大着膽子爬上了他的床。
可是……
“是我怎麼了?我這細胳膊細腿的,你要是不願意,我還能強迫你嗎?別得了便宜賣乖了。”
酒壯慫人膽,她把自己灌醉了,傅璟卻是滴酒未沾,她鑽進他被子裏的時候,男人連掙扎推諉都沒有,直接反客爲主。
依她看,傅璟就是蓄意勾引,夾着尾巴的大灰狼。
傅璟沒有否認。
男人對女人是沒有純友誼的,他疼她,寵她,護她是因爲喜歡她。
喜歡她,所以想把她占爲己有!
“珍珠,開弓沒有回頭箭,你招惹了我,就別想全身而退!”
魏珍珠攏了攏浴袍:“我不願意,你還想強迫我嗎?”
傅璟還沒禽獸到強迫一個女人,哪怕他很想要她,他也希望過程是愉快的。
上次不僅魏珍珠痛,他也挺痛的。
傅璟直起身子,站在床邊,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的扣子。
“這裏有沒有男士睡衣?”
魏珍珠身子往後退了退,防備地看着他:“你要幹什麼?”
“魏珍珠,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回國,一落地就開車去找你,你不在養殖場,我又返回來,一天一夜沒合眼,就算是個鐵人也需要休息。”
“你可以回家休息。”
“沒有你在身邊,我睡不着。”
魏珍珠還想拒絕。
傅璟苦笑一聲:“看在我們談了那麼多年的份上,你收留我一晚也不行嗎?”
魏珍珠無情拒絕的話頓時哽在喉頭。
傅璟這些年對她真的很好,還在她最窘迫的時候收留了她,她要是連這點請求都不答應,她自己都覺得她不是人了。
魏珍珠抿了抿唇,後退一步:“只能睡一晚,明天一醒來,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
傅璟沒回應她,轉身進了浴室。
淅淅瀝瀝的流水聲源源不斷傳進耳朵,魏珍珠心亂如麻。
她承認,傅璟出現的那一刻,她的心裏生出了隱秘的歡喜。
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再沉淪了。
魏珍珠收拾了一下心情,去隔壁客房鋪床。
他們分手了,不應該再睡在一張床上了。
魏珍珠鋪好床回來,傅璟已經洗完澡,靠在床頭處理工作。
他沒有穿睡衣,全身上下只圍了一條浴巾遮住隱私部位,頭發沒有擦幹,發梢的水珠掉落在健碩的胸口,順着性感的肌理一路下滑,沿着人魚線,沒入浴巾……
魏珍珠無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這男人忙碌的同時也沒有輸於身材管理,肌肉健碩但不會太發達,每一塊都完美得恰到好處。
傅璟合上筆記本,放到床頭櫃上,朝魏珍珠伸出手:“過來。”
魏珍珠站在門口沒有動:“客房的床鋪好了,你去睡還是我去?”
“你說呢?”
“我去。”
魏珍珠轉身就走,她還沒抬腳,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纏住她的手腕:“魏珍珠,我的別墅就在隔壁,我大半夜留在這裏是爲了跟你分床睡的?”
傅璟在這裏有房子,魏珍珠並不意外。
傅家的繼承人在全國各地都有房產,京都是傅家的大本營,房產更是多到數不勝數。
魏珍珠提醒他:“傅璟,我們分手了。”
“我們沒談的時候,你不也睡在我的床上嗎?我讓你跟我保持距離,你偏不,硬要抱着我,還說這輩子都要抱着我睡覺。”
魏珍珠猛地扭頭,白皙的小臉氣得通紅:“我那時候還小,童言無忌!再說,我成年之後就跟你分床睡了。”
他們當初住在破舊的老屋裏,刮風下雨的時候,生鏽窗戶的吱呀聲音格外響亮,她害怕,就纏着傅璟要跟他一起睡。
她也害怕傅璟不要她,把她送回宋家,就許下了一輩子。
後來傅璟買了房子,她也懂了男女有別,他們就開始分屋睡了。
傅璟拽着她往臥室裏走:“既然睡過一張床,就沒有睡兩張床的道理。”
魏珍珠想掙脫男人的束縛,手腕都拽紅了也沒掙開,氣得口不擇言:“我以後跟別的男人結婚了,你也要躺在我的床上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