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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璃一個激靈,她想睜開眼睛,可不管怎麼用力都無濟於事。
背部傳來更劇烈的痛意,她徹底陷入黑暗。
再次醒來,知夏哭得雙眼紅腫:“夫人你終於醒了,您昏迷了兩天,可把奴婢嚇壞了。”
沈璃擠出一抹笑,聲音卻啞得厲害:“我沒事,扶我起來。”
知夏把沈璃扶起來靠在床頭,一邊低聲抱怨:“您昏迷這兩天,將軍只讓下人來打探消息,他整日都跟那林清幽混在一起......”
知夏眼中滿是怨懟,眼淚落得更凶:“還有,皇城中不知是誰傳出的消息,說夫人您被山匪擄走了,名節有損。夫人,我想求將軍爲您澄清流言,可連將軍的面都見不到......”
正說着,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蕭蘅和林清幽走了進來。
蕭蘅走到出現床前,神色關切:“阿璃,你終於醒了?”
他端過下人送上來的藥碗,舀起一口喂她:“這是清幽親自爲你熬的藥,你喝了能好得快些。”
他神色溫柔,哄她吃藥的模樣一如往常。
沈璃垂下眼瞼,斂去眼中復雜的思緒,小小地抿了一口。
下一瞬,她臉色 微變,伸手打翻了藥碗。
蕭蘅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沈璃!這是清幽親手爲你煎的藥!清幽千辛萬苦把你救回來,你不僅不知感恩,還如此作踐她的心意!”
抬手的動作扯動了背部的傷口,沈璃忍着劇痛艱難開口,看着林清幽:“這根本不是療傷的藥,此藥吃了會引起傷口潰爛,長期服用,身子也會變得虛弱。”
林清幽眼中閃過忌憚,面上卻是不忿至極:“夫人不喜我針對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醫者仁心,夫人怎能空口白牙誣陷我?”
“再說了,”她臉上勾起譏諷的笑:“天下唯有神醫能一口嚐出藥方,分辨其中藥材。這幾日有傳言神醫即將出世,聽說那神醫也姓沈,莫非夫人竟是名動天下的神醫不成?”
話音落下,林清幽身後的小婢女毫無顧忌地笑出聲。
蕭蘅憤怒的臉上也染上些許笑意,看想林清幽的眼神溫柔又寵溺:“莫開玩笑。我的夫人我再清楚不過,阿璃只是個會些醫術的內宅婦人,莫說神醫了,連你也是萬萬比不上的。”
沈璃心中冷笑,不願與他們爭辯,無力地閉上眼睛。
卻聽蕭蘅聲音冰冷:“清幽是藥王谷醫仙,爲你治療是你的榮幸,今天這藥你必須喝!”
“來人,再端一碗藥來!”
沈璃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蕭蘅卻端了藥,直接單手捏開她的下巴,將藥直接灌了進去。
身上的劇痛讓沈璃無法掙扎,她嗆咳着,藥漬溼了衣裳。
蕭蘅沒再看她,冷聲吩咐:“林醫仙的藥,務必每天盯着夫人喝下。”
兩人走後,知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沈璃讓她拿來封存的銀針,給自己施了針後,又開了一個藥方給知夏。
“你想辦法出府去抓藥,每日避開耳目替我煎藥。”
接下來,沈璃沒再與蕭蘅起沖突,只是在喝完林清幽的藥後給自己施針,喝下知夏親手煎的藥。
短短三日,身體已經大好。
前院小廝卻忽然傳來消息:“夫人,滄州爆發瘟疫,將軍帶林醫仙前去滄州,讓您好好在府裏養傷。”
瘟疫!
沈璃心中一緊,等小廝走後,立刻收拾這三年來被自己封存的醫藥箱。
她給知夏留了一張紙條,徑直往滄州方向快馬加鞭而去。
不爲蕭蘅,只爲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