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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一瞬間空白。
我沖上前拽過陸承行的胳膊，幾乎是聲嘶力竭：
“這就是你說的有事？”
場面安靜了一瞬，沈柔柔拉着我的手笑着解釋：
“姐妹你居然真的找過來了，我給你發照片就是想跟你證明我和陸學長什麼都沒有，不然我怎麼敢給你發消息呢？”
“你別怪陸學長，他也是太照顧我了——”
話音未落，我直接打掉她的手，聲音跟着顫抖：
“閉嘴，還輪不着你說話！”
陸承行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擋在沈柔柔面前冷冷盯着我：
“姜予安，你能不能別像個潑婦一樣？”
我瞪圓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安撫好沈柔柔直接買單，拽着我離開。
一路上他沉默不語，對我的眼淚視若無睹。
直到到家，他才開口對我說了第一句話：
“你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嗎？能不能別像個瘋子一樣追着我不放？”
即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眼淚還是忍不住往下砸：
“自己的生活？”
“陸承行，我們是情侶，馬上要成爲夫妻。”
“你平時連一束花也沒送給我，電影也沒有陪我看過一場，甚至見家長買禮品，訂婚宴所有的事都不陪我！”
“我體諒你工作忙，結果你在陪別的女人逛街？”
“你連我的消息都已讀不回，卻和別的女人有三年的火花！”
“還有，我去你學校了，你出國做研究帶的家屬是誰？爲什麼我不知道？”
隨着我的一連串質問，陸承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不耐煩地揉着眉心，低低開口：
“這一切是我逼你的嗎？現在道德綁架我做什麼？”
“我帶柔柔出國不是理所應當嗎？她這三年一直陪着我做實驗，我想要她有更好的前途。”
“我帶你出國做什麼，你什麼都不會。”
渾身血液仿佛凝固，我突然流不出眼淚了。
半晌，我輕輕開口：
“你沒逼我，是我自願的。”
“我自願喜歡你，自願在你的誘導下辭掉工作做家庭主婦，自願幫你照顧阿姨——”
“行了！”
沒等我說完，陸承行冷聲打斷我的話。
看向我的眼神冷淡地猶如看着一個陌生人：
“受不了那你就別做，我沒逼你。”
我忽然笑了，越笑越大聲。
陸承行確實沒逼我。
他只是在我喜歡他的時候，一次次對剛失去父母的我噓寒問暖。
只是在我事業上升期的時候哭着跟我說每天做實驗很忙碌，吃不上一頓熱乎飯。
只是在他媽媽一次次病危的時候反復抱着我說如果我能幫他照顧一下就好了。
我聽得出他背後的暗示，因爲這份愛我甘之如飴地成全了他的心願。
現在換來一句我自作自受。
陸承行像看瘋子一樣冷靜地看着我，片刻後嘆了口氣：
“行了。”
“訂婚宴我可以出席，去國外也就呆三個月，等我回來就結婚。”
“至於沈柔柔，我只是把她當妹妹對待，從沒有過越軌的行爲。”
“火花也是因爲她會給我分享研究的視頻我才回復，並不是故意的。”
我搖搖頭，聲音很輕：
“不用了。”
“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三年前我流產那天，你在做什麼？”
那天是我最痛苦的一天，也是他罕見地在醫院陪了我一整夜的時候。
即使那時的他一直捧着手機，我以爲在處理工作。
但心中仍是感動，自以爲他對我真的很好。
他身形一僵，皺眉思索。
半晌他搖搖頭，聲音像討論今天的天氣一樣無所謂：
“忘了。”
我扯了扯嘴角站起身：
“知道了。”
這一次我率先回了房間，掏出手機給訂婚籌備人發去消息。
取消一切訂婚事宜。
隨後，買了第二天的機票。
在離開之前，我要給這段充滿了虛僞的感情畫上一個嘆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