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
他們沈家癡心妄想!
崔時虞薄唇微抿,眼底染上了幾分寒意。
沈行舟聽到母親的話,眉頭微皺,休妻那是行不通的,崔時虞當年見過他和母親最爲落魄的一面,他不可能會讓崔時虞活着離開他的身邊。
況且,崔時虞的嫁妝太多了,他必須讓那些嫁妝都屬於自己。
所以,只要崔時虞死了,那些嫁妝便歸於哲哥兒,也是他們沈府的。
“崔時虞,只要你懂事一些,我便不會休你,你若是再這麼……”
“我如何?休我?沈大人,不知我是犯了哪些罪,您可以休我?”崔時虞直接打斷了沈行舟的話,冷冷開口。
她如今,看着沈行舟和沈老夫人,眼底滿是厭惡,已然沒有了多少耐心。
“你不敬婆母,虐待兒子,難道不該被休嗎!”沈老夫人看着崔時虞這態度,心中頓時來氣。
她兒子如今可是京城大官,將來還會成爲皇上面前的紅人,這崔時虞一個小小縣丞之女,根本就配不上她的兒子。
“我不敬婆母?那你吃的穿的,你梧桐院的上上下下,哪一點不是我給的?你病中是誰衣不解帶的服侍着?是沈大人?還是那位來路不明的白姑娘?”崔時虞想到自己這麼多年對待沈老夫人如同母親一般伺候恭敬,便想要給自己一巴掌。
當年父親母親不願意她嫁給沈行舟,可她當時就好像是鬼迷了心竅一般,執意要嫁給沈行舟。
後來父母拗不過自己,含淚送自己出嫁,她嫁給沈行舟,跟着沈行舟到了京城,不過兩年,她便接到了家中送來的急信。
父親病故,母親也跟着自縊身亡。
她回去的時候,父母已經入葬了,兄長沉默的辦完了父母的喪事後,就從軍了。
她當時覺得,自己只有沈行舟了,父母不在了,沈行舟和兒子便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剩下的依靠了。
可哪曾想,她會被自己所認爲的依靠推向了深淵。
“我虐待兒子?沈長哲自幼起我親自喂養,他用的吃的我皆都給他最好的,請最好的先生開蒙,教他讀書識字,我何曾打過他罵過他?”崔時虞又道。
沈行舟和沈老夫人聽到這話後臉上都有些火辣辣的,崔時虞作爲沈家婦,確實做的都不錯。
可是,他們如今心裏有了更好的人,自然是有些看不上崔時虞了。
哪怕明知道崔時虞爲他們沈家做的這一切,可他們還是覺得這都是因爲沈行舟優秀,所以崔時虞才會如此討好他們沈家。
“那,那不都是你應該做的嗎!”沈老夫人的語氣有些心虛。
在她看來,這一切都是崔時虞應該做的。
她的兒子前途一片大好,崔時虞這個女人能嫁給她的兒子可是祖上燒了高香了。
如今兒子有了更好的選擇,崔時虞要是識相,就該像以前那樣卑微討好他們沈家。
“既然我無錯……”
“行了,別鬧了,你還嫌不夠煩人嗎!”沈行舟聽到崔時虞和母親的話後,很是不耐煩,於是冷冷呵斥打斷了她們的話。
說完,他就轉身往外面走去,沈老夫人一見兒子這樣,也連忙要跟着離開。
可是她剛抬腳,就被崔時虞叫住。
聽到崔時虞那清冷的聲音,沈老夫人莫名的感覺到後背發涼,有種不祥的預感在心頭浮起。
果不其然,崔時虞接下來的話,把沈老夫人給氣的渾身顫抖。
“徐媽媽,把李媽媽按住,杏禾,梅香,剛剛她怎麼打你們的,你們就怎麼打回來。”
崔時虞說完這話,梅香和杏禾都愣了一下。
她們有些不太敢,不安的看着崔時虞。
那李媽媽被按住後也慌了神,立馬沖着沈老夫人哭道:“老夫人,老夫人救救奴婢啊,老夫人救救奴婢啊。”
沈老夫人也想要上前護着李媽媽,卻被徐媽媽給擋住了,徐媽媽用力的將李媽媽給拉扯到了梅香和杏禾的面前。
“打!我崔時虞的婢女,也不是好欺負的!”
聽到夫人這麼說,梅香和杏禾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鄭重的走上前,對着李媽媽就左右開弓,一人給了李媽媽一巴掌。
沈老夫人看到這一幕後差點就氣暈了過去。
“崔時虞,你,你竟然敢!你好大的膽子!”
那李媽媽被兩個小丫鬟打了四巴掌,只覺得這張老臉都丟盡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母親,兒媳教訓個不懂事的賤婢,您不會也要生氣吧?這麼點小事,您可別氣壞了身子。”
崔時虞看着面前氣的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的沈老夫人,突然溫柔一笑。
沈老夫人看到崔時虞的笑容後,一時間有些恍惚,她向來知道自己這個兒媳模樣出挑,不說是在當年的清原縣,就是放在這京城,也是頂頂出挑的,她來京城後,可從來沒有見過比崔時虞還要好看的女子。
所以她這麼多年就拘着崔時虞,不許她出去拋頭露面,若是出去,也會讓她用面紗遮面。
這會崔時虞這好看的笑容落在她的眼裏簡直就是可惡到了極點。
看着沈老夫人氣的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崔時虞又看向捂着臉一臉憤恨不甘的李媽媽,冷冷道:“李媽媽,你還不快扶着老夫人回去休息,若是不好好伺候着出了差錯,當心把你發賣了!”
“你……你……”沈老夫人這會氣的已然說不出話來了。
崔時虞簡直是可氣!這分明就是打她的臉!
李媽媽被這幾巴掌打懵了,這會看着夫人笑起來的樣子,後背的冷汗一陣陣的冒出來,總覺得夫人這樣子忒嚇人了,於是連忙上前扶着老夫人。
“老夫人,老奴還是扶着您回去吧。”
她聲音顫抖着,帶着哭腔。
“徐媽媽,送客。”
徐媽媽這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夫人發話了,於是一擼袖子,帶着沁春園的人將沈老夫人和沈行舟等人給趕了出去。
院門被重重關上,崔時虞身子一軟,就跌坐在了床上。
梅香和杏禾嚇壞了,扶着崔時虞哭起來。
“莫哭,沒事了,會沒事的。”崔時虞伸出手,心疼的摸着杏禾的臉。
“夫人,杏禾不怕疼,杏禾只要夫人好好的。”杏禾和梅香是自幼跟着崔時虞長大的,三人雖說是主仆,可也情同姐妹,她是真的希望崔時虞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