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老夫人和老爺怎麼能這麼過分啊!”梅香如今也委屈極了,替夫人抱不平。
她們伺候小公子是盡心盡力的,夫人待小公子那也是疼愛至極,親生的兒子,怎麼能不疼愛呢。
可老夫人和老爺怎麼能這麼污蔑夫人,簡直是太過分了!
徐媽媽這會看着抹淚的梅香和杏禾後,猶豫了片刻,看着崔時虞欲言又止。
崔時虞安撫了梅香和杏禾,又將目光落在了徐媽媽的身上。
兩個人交換了個視線後,先讓大夫給把了脈。
隨後大夫給改了個藥方,梅香就跟着大夫出去抓藥了。
杏禾臉上已經腫了起來,崔時虞給她拿了瓶藥膏,讓杏禾回房上藥。
而她則是半躺在床上,看着面前的徐媽媽。
徐媽媽拿了軟枕給夫人靠着,隨後猶豫了下,跪在了崔時虞的面前。
“夫人,奴婢該死。”
聽到徐媽媽這麼說,崔時虞皺眉,看着徐媽媽,沉聲道:“徐媽媽,你說吧,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夫人,奴婢前些日子見到老爺和,和白姑娘她……”
徐媽媽有些難以啓齒,她當時看到那一幕是真的嚇壞了,後來她隱晦的在夫人面前提過白姑娘和老爺的事情,可是夫人太相信老爺了。
甚至還說了自己一頓。
如今,如今徐媽媽看着小公子也開始被白姑娘收買了人心,加上今兒老夫人和老爺的話,她覺得老爺和老夫人對夫人也不是很好了。
想到這裏,徐媽媽咬牙便說了出來。
哪怕夫人會罵她,甚至會責罰她,她也要說。
“嗯,我知道。”
崔時虞淡淡開口。
“夫人……您?您知道?”徐媽媽聽着夫人這話,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以夫人對老爺的喜歡,夫人知曉了這件事情,不應該會這麼淡定的。
“嗯。”
崔時虞又應了聲。
她靠着軟枕,緩緩的閉上眼睛,曾經那些發生的事情,在她的腦海中回蕩着。
片刻後,她睜開眼睛,看着面前的徐媽媽,一字一句,緩緩道:“徐媽媽,我要你幫我去做些事情。”
徐媽媽聽到崔時虞的話,立馬恭敬道:“是。”
晚上服了藥,崔時虞閉上眼睛,便夢到了自己被關在府上折磨的那段時間,半夜在夢中驚醒,身上已然是大汗淋漓。
梅香在外面聽到動靜後連忙披上外衣進來,見夫人出了這麼多的汗,忙上前伺候着,打了水,拿了帕子夫人擦拭了身子,又換了身梨花白素錦寢衣。
崔時虞這會身上爽利了,靠着靠枕,看着忙活的梅香,淡淡道:“你下去休息吧。”
“夫人,奴婢伺候您……”梅香有些不放心。
“無妨,我已經好多了,你下去休息吧。”崔時虞這麼說,梅香也只能應下。
看着梅香離開後,崔時虞拖着疲倦的身子起身,她走到妝奩前,拿出了一個紅檀木的首飾匣子,打開首飾盒,裏面是琳琅滿目的珠寶首飾。
她從首飾底下掏出一個木頭雕刻的小圓牌,看起來其貌不揚,可是這圓牌,是母親臨終前交給她的,說是姨母留給她的東西,讓她務必要好好收着,千萬不要弄丟了。
先前她只當是姨母親手做的送給她的,就一直放匣子裏,也未曾拿出來過。
後來自己“病重”,這些東西也就落到了沈長哲的手裏,後來被沈長哲當成了不值錢的東西,隨便就丟棄了。
如今崔時虞看着這塊圓牌,在手裏摩挲着。
父母去世已經三年,她好久沒有回去了。
她想回去,看看母親父親和姨母。
姨母在她出生前就去世了。
幼時,母親父母每年都會帶自己去姨母的墓前祭拜。
後來自己的陪嫁,很大一部分都是姨母給自己的。
母親很少和她說起姨母,只說姨母是位美麗聰慧的女子,幼時被賣去了京城,許多年未曾聯系,後來回來的時候病重,沒多久就去世了。
想到這裏,崔時虞一時間有些恍惚,手裏的木牌沒拿穩,掉落在地上。
咚。
木牌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引起了崔時虞的注意。
她撿起來,掂了掂木牌的重量,不太對勁。
於是她又將木牌放在燭燈旁仔細查看,倒是看出來些不對勁。
似乎這木牌有道縫隙。
崔時虞取了簪子,輕輕的撬着這縫隙。
果不其然,沒一會縫隙就被撬開了一條縫。
她用力一別,木牌赫然成了兩半,裏面露出了一塊比木牌小一圈的玉佩。
崔時虞見過不少好東西,姨母給她留下的那些遺物都極好的珍寶。
可這塊玉佩,是她從未見過的上等之物。
京城的那些店鋪,崔時虞也逛過不少,哪怕是鎮店之寶,也未曾有過這等品相的。
她摩挲着手裏的這溫脂軟玉,手感極佳,倒像是……宮裏的。
這念頭一冒出來,崔時虞覺得很有可能是這麼回事。
姨母在京城伺候貴人,許是貴人高興,賞賜了姨母的東西。
這東西,應當值很多銀兩吧。
姨母臨終前告訴母親,她帶來的那些東西,都可以用,也可以拿出去換錢,都是正當財路來的,不必擔心。
因此這些年,崔時虞變賣了不少自己的嫁妝供着沈家。
可未曾想,供出了個白眼狼。
崔時虞看着玉佩上面的孔,找了根繩子串了起來,掛在了脖子上。
她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眼下便是養好身體。
該拿回來的,定要一個不落的拿回來。
想到這裏,崔時虞躺下,一夜無夢。
而沈行舟這會則是陪在白心柔的身邊,纏綿過後的二人如恩愛夫妻般相擁而臥。
白心柔依偎在沈行舟的身邊,手裏把玩着沈行舟的一縷發絲,聲音嬌柔。
“行舟哥哥,姐姐是不是生心柔的氣了,若是姐姐不願意,心柔……願意在行舟哥哥身邊當個側室。”
她嘴上雖這麼說着,可語氣中是極爲委屈可憐的,這會淚汪汪的看着沈行舟。
白心柔是有着一副好模樣的,而且柔柔弱弱的性格很討男人歡心。
這會聽着白心柔的話,沈行舟自然是心疼的。
更何況,白心柔的身份,怎麼可能會讓她當側室。
白心柔將來可是他沈行舟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風風光光娶進門的。”沈行舟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柔聲安撫着。
“那,那姐姐那邊……”白心柔得了沈行舟的承諾,心中極爲滿意,可面上還是帶着幾分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