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外門考核首關，靈氣感知中的先機
考核當日的晨光，是被華山方向傳來的靈氣鍾鳴喚醒的。寅時三刻，一聲綿長的鍾響穿透劍仙鎮的低階護陣，震得窗櫺微微顫動，空氣中的靈氣仿佛也隨之翻涌了幾分。陳默睜開眼時，窗外的天剛蒙蒙亮，遠處華山的輪廓在淡青色的晨霧裏若隱若現，山腰處偶爾閃過一絲劍光，像是流星劃過雲層。
他起身洗漱，用昨晚特意打來的溪雲澗泉水擦臉——這水含微量靈氣，面板顯示“靈氣值0.5縷/升”，比客棧的井水滋潤得多。換上洗得發白的粗布短打，將鐵劍斜挎在腰間，又摸了摸胸口的青銅玉佩，冰涼的觸感讓他紛亂的心緒安定了幾分。最後檢查時，他從布袋裏掏出半塊幹硬的靈米餅——這是他昨天在鎮西的糧鋪買的，摻了一成靈米，能勉強補充修煉消耗的靈氣，是散修趕路時最常吃的幹糧。
“陳大哥！”院外傳來林平之的聲音，帶着幾分少年人的雀躍。陳默推門出去，見林平之換了身幹淨的青色短袍，頭發用木簪束起，手裏提着一個食盒，臉上的傷已經愈合，只剩淡淡的疤痕。“我從外門廚房拿了些熱的靈米粥，還有兩個靈麥饅頭，你快趁熱吃。”林平之打開食盒，一股帶着靈氣的米香飄了出來，面板掃過顯示“靈米粥：含靈氣3縷/碗，靈麥饅頭：含靈氣2縷/個”。
陳默心裏一暖，卻也沒客氣——今天考核消耗大，光靠靈米餅肯定不夠。他接過粥碗，溫熱的米粥滑入喉嚨，一股微弱的靈氣順着食道散開，讓經脈裏的靈氣多了幾分活力。“你今天不用去外門修煉？”陳默一邊吃，一邊問道。林平之坐在旁邊的石階上，擺弄着腰間的短劍：“我跟那位教我的修士說了，今天來給你加油，他說沒問題。而且……我也想看看華山的考核是什麼樣的。”
吃完早飯，兩人往考核場地走。考核場設在劍仙鎮東的“演武坪”，是一片占地數十畝的平坦空地，邊緣用青石圍出界限，地面上刻着淡淡的白色紋路——陳默認出那是“聚靈陣”的基礎紋路，只是比清河鎮的簡陋得多，面板顯示“低階聚靈陣：靈氣濃度1.5倍”。此時演武坪外已經圍了不少人，大多是沒報名的散修和鎮民，都想看看今年的考核熱鬧。
穿過人群，陳默看到報名的兩百多個修士已經在坪內站成十隊，每隊前都有一個華山外門弟子維持秩序。他找到自己所在的第七隊，剛站好，就聽到前面傳來低低的議論聲：“你看那個穿藍袍的，是徐州李家的子弟，凡品上靈根，據說帶了不少靈氣丹呢！”“左邊那個高個子，聽說在青州修仙分司當過護衛，煉氣中階6層，戰力都快200了！”
陳默順着他們的目光看去，只見隊伍前方站着個穿寶藍色錦袍的少年，腰間掛着個鑲嵌靈晶的玉佩，面板顯示“李軒，煉氣中階5層後期，凡品上靈根，戰力190”；旁邊的高個子修士穿着黑色勁裝，手臂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面板顯示“趙虎，煉氣中階6層初期，凡品下靈根，戰力210”。陳默心裏暗忖：這些有家世或有經驗的修士，確實比自己有優勢，不過考核比的是“達標”，不是“爭第一”，只要穩扎穩打，應該能過。
辰時一到，三個穿灰色道袍的修士從演武坪北側的高台上走來，爲首的修士留着短須，腰間掛着“內門”玉牌，面板顯示“王遠，煉氣圓滿10層，戰力580，華山內門執事”。王遠走到高台中央，目光掃過下方的修士，聲音帶着靈氣加持，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外門考核第一關，靈氣感知。半個時辰內，從前方石堆中找出3塊靈氣伴生礦，找夠數量者進下一關，少一塊或超時者，淘汰。”
話音剛落，兩個外門弟子推着一輛木車走了過來，車上堆着半人高的石頭，都是灰黑色的普通岩石，只有仔細看，才能發現少數幾塊石頭表面有極淡的黑色紋路——那是靈氣伴生礦的特征。陳默心裏鬆了口氣：靈氣伴生礦他挖了三年，太熟悉了，而且他還有青銅玉佩這個“外掛”——每次靠近靈氣伴生礦，玉佩都會微微發熱，比單純用靈氣感知更精準。
“考核開始！”王遠一聲令下，兩百多個修士立刻涌到木車前，有的蹲在地上，用手指敲打着石頭，聽聲音分辨；有的閉着眼睛，將靈氣注入石頭，感受是否有靈氣反饋；還有的直接用劍鞘撥開石頭，在石堆裏翻找。陳默沒有急着上前，而是站在石堆邊緣，先將右手放在胸口的玉佩上，然後慢慢靠近石堆——果然，剛走到石堆前，玉佩就傳來微弱的熱度，比平時靠近靈草時的熱度稍強一些。
他蹲下身，假裝用手指敲打石頭，目光卻在石堆裏掃過，同時感受着玉佩的熱度變化。當他的手靠近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時，玉佩的熱度突然強了幾分，他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石頭表面有一道幾乎看不見的黑色紋路——是靈氣伴生礦！他不動聲色地將石頭拿到手裏，放進腰間的布袋裏，又繼續在石堆裏尋找。
旁邊的李軒正閉着眼睛，將靈氣注入一塊石頭，眉頭皺得緊緊的：“不對，這石頭沒靈氣……”他浪費了半柱香時間，才找到第一塊靈氣伴生礦，看到陳默已經拿着一塊石頭放進布袋，眼神裏閃過一絲驚訝。陳默假裝沒看見，繼續尋找——他知道，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太快會引人注意，太慢可能超時。
半個時辰的時間，在緊張的尋找中慢慢過去。陳默靠着玉佩的指引，在第兩刻鍾時找到了第二塊靈氣伴生礦，又在第四刻鍾時找到了第三塊——每塊都是拳頭大小，表面的黑色紋路都很淡，若是只靠靈氣感知，很容易被忽略。他找夠三塊後，就退到一旁，看着其他人還在石堆裏翻找：有的修士急得滿頭大汗，手裏只拿着一塊石頭；有的則對着一堆石頭發呆，不知道該選哪塊；趙虎倒是厲害，已經找到了四塊，正站在一旁閉目養神，顯然是穩過了。
“時間到！”王遠的聲音再次響起，沒找到足夠數量的修士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有的甚至當場跪下：“仙師，再給我半柱香時間，我一定能找到！”王遠搖了搖頭：“考核規則就是規則，沒達標的，現在離開演武坪。”外門弟子上前，將沒達標的修士請了出去，兩百多人瞬間少了近一半，只剩下一百零三人。
陳默跟着其他人，走到高台下方，將布袋裏的三塊靈氣伴生礦遞給負責登記的外門弟子。弟子檢查了一下，在名冊上陳默的名字後面打了個“√”：“下一關基礎武技，半個時辰後開始，你先去旁邊的休息區等着。”陳默躬身道謝，走到休息區坐下——休息區有石凳石桌，桌上還放着幾壺靈茶，是給考核修士補充靈氣用的。
林平之從外面跑了進來，臉上滿是興奮：“陳大哥，你太厲害了！我剛才看到好多人都沒找夠，你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陳默拿起桌上的靈茶，倒了一杯遞給林平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運氣好，正好找到了幾塊。對了，你剛才在外面，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他指的是青城派的眼線——雖然在華山腳下，青城派不敢動手，但說不定會在考核時搞小動作。
林平之想了想，搖了搖頭：“沒看到穿青城派服飾的人，不過有幾個穿黑衣的人，一直盯着演武坪看，不知道是什麼身份。”陳默心裏一緊，卻也沒再多問——不管是什麼人，只要不影響考核，就先不管。他喝了口靈茶，感受着靈氣慢慢融入體內，補充剛才消耗的靈氣：基礎武技考核，需要完整使出一套劍法，他練了一年的《基礎劍法》，雖然不算精通，但應付考核應該沒問題，只是要注意，不能表現得太好。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第二關基礎武技考核開始。考核場地設在演武坪的另一側，有五個木樁，每個木樁前站着一個外門弟子考官，修士們按隊伍順序，依次上前演練劍法。陳默排在第七隊的第三十一位，前面還有不少人，他正好可以趁機觀察其他人的演練：有的修士練的是《基礎劍法》，一招一式中規中矩；有的則練的是家族傳下來的劍法，招式更復雜，卻不夠熟練；李軒練的是一套“清風劍法”，靈氣運轉流暢，招式間帶着淡淡的風聲，考官當場判定“優秀”；趙虎練的是“狂刀刀法”，雖然用的是劍，卻帶着刀的剛猛，考官也判定“合格”。
終於輪到陳默，他走到木樁前，對着考官躬身行禮：“弟子陳默，演練《基礎劍法》。”考官是個煉氣高階4層的外門弟子，點了點頭：“開始吧。”陳默拔出鐵劍，手腕轉動，按照練了一年的招式，緩緩使出第一式“劈劍式”——沒有用太多靈氣，只是將靈氣運轉到手臂，讓劍招更穩一些；第二式“刺劍式”，劍尖直指木樁，卻沒有用盡全力；第三式“砍劍式”“撩劍式”“擋劍式”……一套劍法十二式，他用了半柱香時間，不急不緩地演練完畢，每一招都很標準，卻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靈氣的運轉也很平穩，沒有爆發，也沒有卡頓。
考官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名冊上的信息：“煉氣中階5層初期，凡品中靈根，能將《基礎劍法》練到這個程度，不錯。合格。”陳默躬身道謝，收起鐵劍，走到休息區——他知道，這一關，他過關了，而且沒有引起任何注意，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林平之湊過來，小聲道：“陳大哥，你剛才的劍法，好像比平時練的慢了點？”陳默笑了笑：“考核只要合格就行，沒必要太張揚。接下來是戰力測試，那才是關鍵。”他抬頭看向演武坪，趙虎正在和煉氣高階8層的傀儡打鬥——傀儡是用精鐵打造的，身高一丈，手裏拿着一把鐵刀，面板顯示“戰力300，靈氣防御：低階”。趙虎揮舞着鐵劍，和傀儡打得有來有回，雖然看起來有些吃力，但還是撐過了一炷香時間，順利過關。
陳默深吸一口氣，摸了摸胸口的玉佩——最後一關，也是最危險的一關，他必須小心應對。他看了一眼旁邊還在興奮地討論着考核的林平之，又看了一眼高台上閉目養神的王遠，心裏清楚：這只是修仙路的第一步，哪怕過了考核，進了華山，等待他的，還有更多的挑戰和博弈。但至少現在，他離自己的目標，又近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