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西院日常，修煉與雜役間的蟄伏
卯時的梆子聲剛敲過三下，西院演武場的聚靈陣就亮起了淡白色的微光。陳默穿着剛領的外門弟子服，布料粗糙卻帶着靈絲特有的微涼，他踩着晨霧趕到時，演武場上已站了二十多個修士，大多是和他一樣的凡品靈根，面板掃過，境界多在“煉氣中階4層到5層”之間，唯有站在隊伍最前面的周明，是“煉氣中階5層後期”，戰力比其他人稍高些。
“都站好！”張謙的聲音從演武場東側傳來，他依舊穿着那件洗得發白的灰色道袍，手裏拿着一根半人高的鐵尺，面板上“煉氣高階7層後期”的靈氣波動雖不外放，卻讓在場的中階修士下意識挺直了腰板。“西院的規矩，每日卯時到辰時是晨練，先練半個時辰‘基礎吐納術’，再練半個時辰‘基礎劍法’，誰要是偷懶，就去後山劈柴，劈夠一百根靈木才能回房。”
陳默跟着衆人在演武場邊緣站定，閉上眼睛開始運轉吐納術。西院的聚靈陣靈氣濃度只有2倍，比東院差了一截，但比清河鎮的1倍強上不少。他刻意放慢了靈氣吸收的速度——凡品中靈根本就吸收慢，若是表現得太快，難免引人懷疑。靈氣順着鼻息涌入體內，像涓涓細流般匯入丹田，面板上的靈氣值緩慢上漲，從昨晚恢復的800縷，慢慢漲到810縷、815縷……
半個時辰後，張謙一聲令下，衆人紛紛拔出佩劍，開始演練基礎劍法。陳默握着那把帶缺口的凡鐵劍，一招一式都練得中規中矩：“劈劍式”時手臂只抬到胸口高度，“刺劍式”時劍尖離地面還有半寸，“撩劍式”的幅度也比標準動作小了三分。他餘光瞥見周明練得格外認真，劍招流暢，靈氣運轉間甚至能聽到輕微的“嗡鳴”聲——周明是凡品下靈根，卻比不少凡品中靈根的修士更努力，想必是想靠勤奮彌補靈根的不足。
晨練結束後，張謙開始分配每日雜役。西院的雜役分三類：打理靈田、清洗靈具、後山劈柴，每類雜役都有對應的靈氣獎勵，最多的是打理靈田（每日5縷靈氣），最少的是清洗靈具（每日3縷靈氣）。“周明，你帶兩個人去打理靈田；李石，你帶三個人去後山劈柴；陳默，你去清洗靈具房的靈鋤和靈鐮，記得用靈泉水洗，別用普通井水，洗壞了按價賠償。”
陳默躬身應下，跟着負責靈具房的老修士往後山走。老修士是個“煉氣初階3層”的凡人修士，名叫劉老，頭發全白了，走路卻很穩，手裏拿着一串銅鑰匙：“清洗靈具是個細致活，那些靈鋤、靈鐮都是用低階靈鐵做的，沾了普通井水會生鏽，得用後山的靈泉水洗，洗完還要用靈布擦幹淨，不然靈氣會流失。”
靈具房在西院後山的山腳下，是一間石砌的屋子，裏面堆着數十把靈鋤、靈鐮，還有幾架靈犁。靈具表面泛着淡淡的銀光，面板顯示“低階靈具：靈氣加持+1，使用時節省5%靈氣消耗”。陳默挽起袖子，提着水桶往後山的靈泉走——靈泉在半山腰，泉水裏含着微量靈氣，面板顯示“靈泉水：靈氣值0.3縷/升，可清洗靈具、輔助修煉”。
打水時，陳默特意用手掌蘸了點泉水，感受着其中的靈氣——比溪雲澗的泉水稍弱，卻比普通井水強太多。他一邊打水，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後山長滿了靈木，樹幹筆直，葉子呈淡綠色，面板顯示“低階靈木：可用於劈柴、制作低階靈具，蘊含1縷靈氣/根”；遠處的山坡上，能看到周明帶着兩個修士在靈田裏勞作，靈田裏種着靈麥，麥芒泛着淡淡的金光，顯然是快成熟了。
清洗靈具時，陳默格外小心。他先用靈泉水將靈具上的泥土沖掉，再用軟毛刷輕輕刷洗靈具表面的紋路——那些紋路是靈氣流通的通道，若是刷壞了，靈具就廢了。刷完後，他用靈布仔細擦幹，將靈具按種類擺回架子上。陽光透過靈具房的窗戶灑進來，照在靈具上，反射出細碎的光，空氣中彌漫着靈泉水的清涼和靈鐵的金屬味。
中午休息時，陳默回到12號房，拿出早上領的靈米——西院弟子每月除了3顆低階靈氣丹，還有3鬥靈米，夠吃一個月。他用靈泉水煮了一碗靈米粥，粥裏加了點從清河鎮帶來的幹靈菜，吃起來帶着淡淡的靈氣味。面板顯示“靈米粥：含靈氣2縷/碗”，雖然不多，卻能勉強補充雜役消耗的靈氣。
下午的時間，陳默大多用來修煉。他坐在石床上，將青銅玉佩貼在丹田處，慢慢運轉吐納術。每當靈氣運轉到經脈阻塞處，玉佩就會傳來微弱的熱度，幫他疏通經脈——這是他發現的玉佩新用法，雖然效果微弱，卻能讓他的修煉速度比同階的凡品中靈根修士快上一成。他算了算，按現在的速度，從“煉氣中階5層初期”升到“中階5層中期”，需要大約4個月，比“翻倍定律”的標準時間快了兩個月，這已經是很大的優勢了。
修煉間隙，陳默會去西院的藏書閣看低階功法。藏書閣在西院中央，是一間兩層的木樓，裏面放着不少手抄的低階功法，大多是“基礎吐納術”“基礎劍法”的變種，還有一些低階的靈草識別、靈礦辨別類書籍。負責藏書閣的是一位“煉氣高階8層”的老執事，名叫吳老，脾氣很怪，卻對認真看書的弟子很和善。
有一次，陳默在看一本《低階靈草圖譜》時，吳老走過來，指着圖譜上的“洗靈草”說：“你認識這草？”陳默點點頭：“弟子在清河鎮時，見過一次，知道它能幫凡人激活靈根。”吳老笑了笑：“不錯，洗靈草是凡品靈根修士的福音，可惜成功率太低，只有三成。你是凡品中靈根，要是能找到‘聚靈草’，和洗靈草一起煮成湯，能把靈根提升到凡品上的概率提高到五成。”陳默心裏一動，把“聚靈草”這個名字記在心裏——說不定以後能用得上。
日子一天天過去，陳默漸漸適應了西院的生活。他每天按時晨練、做雜役、修煉、看書，日子過得平淡卻充實。周明偶爾會來他的房間串門，給他帶點靈果，或是和他討論基礎劍法的招式；張謙雖然冷淡，卻會在他修煉遇到瓶頸時，提點他一兩句：“你靈氣運轉太急了，凡品中靈根要穩，慢慢來，別貪快。”
三個月後的一天，陳默正在靈具房清洗靈鐮，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喧譁。他走出靈具房，只見一群穿東院弟子服的修士站在西院門口，爲首的是一個“煉氣中階6層初期”的修士，面板顯示“李軒，凡品上靈根，戰力220”。李軒看到陳默，皺了皺眉：“你就是陳默？林平之在嗎？我們找他有事。”
陳默心裏一緊——林平之雖然不用參加考核，卻被安排在東院修煉，怎麼會有人來西院找他？他不動聲色地說：“林師弟不在西院，你們找他有什麼事？”李軒身後的一個修士冷笑一聲：“我們找他，關你這個西院的凡品中靈根弟子什麼事？識相的就讓開，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就在這時，周明跑了過來，擋在陳默身前：“東院的弟子，西院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林師弟在東院修煉，你們不去東院找，來西院鬧什麼？”李軒看了周明一眼，見他是“煉氣中階5層後期”，不屑地笑了笑：“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管我們東院的事？”說着，他抬手就要推周明。
陳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李軒的手腕——他的戰力雖然只有180，不如李軒的220，卻靠着玉佩的預警，提前避開了李軒的力道。“李師兄，有話好好說，動手動腳的，不像華山弟子的樣子。”陳默的語氣很平靜，卻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李軒被陳默抓住手腕，心裏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這個“中階5層初期”的西院弟子，居然敢還手。他用力想甩開陳默的手，卻發現陳默的手像鐵鉗一樣，紋絲不動。“你敢跟我動手？”李軒的臉色沉了下來，靈氣開始在體內運轉，面板上的戰力瞬間漲到220。
陳默沒有鬆開手，而是慢慢鬆開，後退一步：“李師兄，我不是想跟你動手，只是想提醒你，華山有規矩，弟子不能私鬥。要是被執法堂的師兄看到，大家都不好看。”他知道，自己不是李軒的對手，硬拼肯定吃虧，只能用規矩來壓他。
李軒冷哼一聲，看了看周圍越來越多的西院弟子，又想了想執法堂的規矩，最終還是壓下了怒火：“哼，這次就算了。陳默，你告訴林平之，讓他明天去東院演武場，我們有事找他，別讓我們等太久！”說完，他帶着東院的弟子轉身離開了西院。
看着李軒等人的背影，陳默鬆了口氣——剛才他的手心全是汗，要是李軒真的動手，他只能靠玉佩的預警來躲閃，能不能贏還是個未知數。周明拍了拍他的肩膀：“陳師弟，你剛才太沖動了，李軒是凡品上靈根，‘中階6層初期’，你不是他的對手。”陳默笑了笑：“我知道，只是不想讓他們在西院欺負人。”
回到12號房，陳默坐在石床上，摸了摸胸口的青銅玉佩——他知道，李軒找林平之，肯定和《辟邪劍譜》有關。看來，平靜的日子要結束了，嶽不群和青城派的博弈，已經開始影響到他們這些外門弟子了。他必須盡快提升實力，從“煉氣中階5層初期”升到“中階5層後期”，甚至“中階6層”，只有這樣，才能在接下來的風波中，保護自己，也保護林平之——畢竟，林平之是他在華山最重要的“機緣”。
窗外的靈木葉子被風吹得沙沙作響，陳默閉上眼睛，再次運轉吐納術。靈氣在經脈裏緩緩流動，面板上的靈氣值一點點上漲，從1100縷漲到1105縷、1110縷……他知道，修煉的路還很長，而他，必須一步一個腳印，堅定地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