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幸好，幸好一切都被原書中的我攔住了。
書中蘇言慧的記憶帶着我越陷越深。
最後是女主蘇晚寧將我一聲聲輕柔喚醒。
“阿言，咱們到家了。”
“之前你身體受了那麼多拷打，前兩日又添了新傷。”
“途中顛簸，你還能昏睡，這兩天，你便在房中好好歇息吧。”
第二天早膳時分，我看見蘇晚寧一直靜靜望着窗外，側臉單薄。
“小姐。”
我輕聲開口。
她轉過頭，眼睫輕顫：
“醒了？身子可還好？”
“多謝小姐關心，阿言身體尚可。”
我福了福身，猶豫片刻，還是問出了口。
“小姐，您當真......都不在意了？”
蘇晚寧怔了怔，嘴角扯出一抹極淡的笑意：
“在意又如何？事情已經這般了。”
“可您心裏還是難受的。”
我盯着她的眼睛。
“我看得出來。”
她垂下眼簾，手指無意識地絞着帕子。
空氣安靜了許久，久到我以爲她不會回答。
“阿言，有些痛，豈是說不痛就不痛了的。”
她輕聲開口。
“那如果我說。”
我悄然向前一步，壓低聲音。
“我能幫您報仇呢？”
只見蘇晚寧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愕。
“我不是從前的阿言了。”
“您在王府裏的這十年......”
“王爺負您，柳晚鶯欺您，蕭林氏辱您......”
“這些債，難道就一筆勾銷了？”
我的聲音裏帶着自己都沒察覺的恨意。
“尤其是您的一雙兒女......”
一瞬間，蘇晚寧的淚水便噴涌而出。
“他們......他們這輩子怕是也不會認我這個娘親了......”
“敏兒第一次喊娘親，是對着柳晚鶯的。”
她閉上眼，淚水不斷滾落。
“那日我獨自端了親手做的糕點去她院裏，聽見裏頭歡聲笑語。”
“我正欲敲門時，聽見敏兒軟軟地叫柳晚鶯了一聲娘親。”
我胸口發悶：
“王爺......在場嗎？”
“在。”
蘇晚寧努力擠出笑容，只是笑的苦澀。
“他就在一旁看着，還笑着說鶯兒倒是會帶孩子。”
“那小世子呢？”
“衡兒也更親近她。”
隨着蘇晚寧逐漸哭啞的聲音，屬於蘇言慧的記憶再次閃回我的腦海。
女主生第二胎時，徹底傷了身子，足足躺了半月。
那半月裏，柳晚鶯卻故意日夜守在搖籃邊。
後來等蘇晚寧能下床後再去抱自己兒子時，他卻哭鬧不止。”
甚至蕭林氏還當衆她說警告說：
“孩子還小，本就認生。”
“既然我的孫子只認晚鶯是娘親，你就少去打擾。”
後來兩個孩子逐漸長大，也到了他們父親當初上學的年紀。
和蘇晚寧之間的距離也在一天天拉大。
蘇家祖上不止蘇父一任太傅，她也傳承了蘇家的良好家教，看重孩子教育。
只是換來的只有孩子的不理解。
“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不喜歡你！”
“你才不是我們的娘親！晚鶯姨娘才是我們真正的娘親！”
“她不像你，一直都逼迫我們學不喜歡學的！”
“她才是真正對我們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