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玉墜子涌來的溫和靈力裹着雞毛杆,原本扎手又滯澀的觸感瞬間消失,杆身變得溫潤順滑,仿佛天生就該握在雲舒手裏。
雲舒定了定神,壓下心頭的狂喜,重新拿起雞毛杆,蘸了蘸那碗劣質朱砂。這一次,朱砂不再胡亂暈開,而是穩穩地附在筆尖,順着她的動作,在泛黃發皺的符紙上緩緩遊走。
她屏氣凝神,按照引火符的紋路,將體內那點微薄靈力與黑玉墜子傳來的靈力糅合在一起,順着筆尖一點點勾勒。
符紋的線條要流暢,靈力的輸出要均勻,這是原主記憶裏符修入門的核心要點。前世做設計的雲舒,對線條的把控本就敏感,加上黑玉墜子的靈力兜底,原本歪歪扭扭的符紋,竟被她畫得筆直規整。
最後一筆落下,雲舒猛地收住靈力,只聽“嗡”的一聲輕響,黃紙上的朱砂符紋突然亮起一層微弱的紅光,隨即又快速黯淡下去。
但那股屬於符籙的靈力波動,卻清晰地縈繞在指尖。
成了?
雲舒盯着那張邊緣缺角、紙面發皺的黃紙,手指微微顫抖着把它捏起來。符紙入手微涼,符紋處還殘留着一絲溫熱,正是引火符成符的特征!
她按照記憶裏的方法,對着符紙注入一縷靈力,輕聲喝道:“起!”
下一秒,符紙突然飄到半空,紅光一閃,一點豆大的火苗從符紋中心冒了出來,穩穩地懸在那裏,跳動的火光映亮了雲舒驚喜的臉龐。
“真的成了!”她忍不住低呼出聲。
要知道原主練了半年,連符紋都畫不完整,而她不過摸索了一個時辰,就靠着雞毛杆和劣質朱砂,畫出了第一張引火符。這黑玉墜子的作用,遠比她想象的要大。
就在雲舒盯着火苗歡喜不已時,房門突然被“砰”的一聲推開,一個尖嘴猴腮的外門弟子探進頭來,看到屋裏的火苗,頓時嗤笑出聲:“雲舒,你擱這兒裝什麼裝?就你這廢物樣,還想畫符?怕不是拿了個火折子糊弄人吧?”
來人是外門的趙三,平裏沒少欺負原主,搶過原主好不容易攢下的碎靈石。
趙三說着就大步走進來,伸手就要去拍那懸着的火苗,嘴裏還罵罵咧咧:“趕緊把符紙交出來,說不定還能換倆子兒,省得你參加符術大賽丟人現眼……”
他的手剛伸到火苗前,雲舒眼疾手快,一把捏住飄在半空的引火符,對着趙三的手就甩了過去:“滾!”
引火符撞上趙三的手背,紅光驟亮,火苗瞬間暴漲成拳頭大小,“滋啦”一聲,趙三的衣袖當即燒了起來。
“啊!燙死我了!”趙三嚇得魂飛魄散,手忙腳亂地拍打着身上的火,疼得嗷嗷直叫,狼狽地跌出了屋子。
雲舒看着他連滾帶爬跑遠的背影,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黑玉墜子,嘴角勾起一抹笑。
有這金手指在,別說符術大賽的一箱符紙,就算是符宗秘境裏的珍稀符材,她也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