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周柏清看了眼在他懷裏安安穩穩的祝安側臉,動了動被祝安枕的沒知覺的胳膊,輕輕的抽出來,還有搭在他身上祝安的腿。
睡到半夜還會踢人。
周柏清輕笑。
外面祝海已經醒了。
周柏清從床上下來,給祝安被子蓋好出去。
祝安睡醒的時候,周柏清剛把飯做好。
頂着個雞窩頭過去,周柏清用手順了順,“張嘴。”
祝安愣愣。
周柏清往她嘴裏塞了個紅糖小饅頭,“嚼。”
祝安嘴動了動。
“好吃嗎?”周柏清問。
祝安點頭。
“好了,”周柏清輕抬下巴,“去等着。”
祝安過去坐在祝海的旁邊。
祝海正在寫毛筆字。
見她過來,祝海放下筆摸了摸她的頭,“我們安安會寫字嗎?”
祝安遲疑了下,很輕的點下頭。
祝海有些驚喜。
祝安拿過祝海放在桌上的筆,剛好旁邊祝海放了一張廢紙,她攥着筆,一筆一劃認認真真的寫了自己的名字,雖然寫的很慢,但是字體很娟秀。
祝海連聲說着好。
“我們安安這麼厲害。”
祝安唇角似乎彎了一下。
祝海:“會寫爺爺名字嗎?”
“大海的海會寫嗎?”
祝安重重點頭,提筆寫下祝海的名字。
寫好後,祝海興奮的拿起來舉高半空中看着,“安安,這張可以送給爺爺嗎?”
要這個做什麼?
祝安雖然不理解,但是還是同意了。
祝海喊着周柏清:“清清,你來。”
周柏清聞聲過去,祝海把那張祝安寫了他名字的紙讓他看。
“好看嗎寫的?”
周柏清垂眸看了下祝安。
還會寫字?
“嗯,好看。”
祝海拿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壞了,很寶貝的樣子。
周柏清低頭。
祝安對着他彎了下眼睛。
“知道我的名字怎麼寫嗎?”周柏清靠在桌子上。
祝安應該是在想周柏清三個字是哪三個。
片刻後,遲鈍的點頭。
周柏清:“寫。”
然後在他的注視下,祝安捏起筆在紙上寫下周柏清三個字。
寫完後眼睛亮亮的,好像是在求周柏清的誇獎。
“寫對了,”周柏清說了和祝海一樣的話,聲音磁性,“我們安安真厲害呢。”
祝安耳朵迅速竄紅,她揉了揉耳朵。
周柏清聲音太好聽了。
麻耳朵。
周柏清把她寫的那張紙也疊好收了起來。
“走了,去吃飯。”
周柏清做的紅糖小饅頭,祝安一連吃了好幾個。
吃完之後。
周柏清就帶着祝安去了第一人民醫院,陳從芯在門口等他們。
走到她面前。
陳從芯溫柔的看着躲在周柏清身後的祝安,不乏有心疼。
“進去吧,剛好張主任今天上班,等會讓他看看。”
“嗯。”周柏清說。
進去之後,陳從芯先帶着給其它的檢查了一遍,沒有什麼問題,就是體寒加嚴重的營養不良。
周柏清還握着祝安的手。
怪不得,手怎麼都暖不熱。
從剛開始到現在,祝安都非常的配合,讓做什麼都做什麼,直到這會,陳從芯帶着他們去了心理診室。
到了門口。
事先陳從芯和張主任說過祝安的情況,就只用祝安一個人進去就行。
周柏清和陳從芯等在門外。
可是祝安一聽周柏清不跟着進去之後,也不肯進去了。
“我在門口等你好不好?”周柏清把祝安開的衣服扣子系好,“你出來就能看到我。”
怎麼說祝安都搖頭。
沒辦法,周柏清只能跟着她進去。
周柏清進去這個決定還算好的,起碼在醫生怎麼問祝安都沒有任何反應的時候,能回答個一兩句。
一套流程下來,張主任也嘆了一口氣。
對於祝安怎麼都不肯開口說話最終的初步判定是創傷後遺症,不是她不開口說話,而是經歷了什麼事之後不敢開口說話。
“平常你試着引導一下,我看她挺聽你的話的。”張主任說,“後續有什麼問題你再聯系我。”
不敢開口說話?
周柏清眸光沉了下,道了聲謝謝,“好,辛苦您了。”
“沒事。”
然後周柏清就牽着她出去了。
陳從芯有病人過來就先離開了,周柏清牽着祝安提着藥也出了醫院。
到家之後已經臨近中午。
祝海知道他帶着祝安去了醫院,問了句:“檢查的怎麼樣?”
周柏清有些心不在焉,看着祝安喝着熱水,回答祝海:“沒事,就是有些營養不良。”
“沒別的事就行。”
祝海接着說:“下午是不是還要回學校?”
周柏清:“嗯。”
他只請了一上午的假,下午還要過去。
但是祝安聽到後,倏地就抬起了腦袋。
周柏清把她喝完的杯子從她手裏抽走,剝了一顆糖給她,解釋着。
“這幾天都要這樣。”
“乖乖在家等我。”
“過幾天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祝安咬了咬嘴裏的糖,眸色黯然下來。
又要一下午不能看見周柏清。
周柏清捏了捏她的耳朵,“今天肯定早點回來。”
“嗯?”
祝安點頭。
中午飯沒有吃,周柏清就走了,走之前交代祝海。
“爺爺,下午看着她別讓她喝涼的。”
祝海回了聲好。
*
一下午的時間過的很快,周柏清答應了祝安會早點回去,時間一到便準備走,就連給陳汀晏解了一半的題也停住了。
“晚上之前我會把完整步驟發給你。”
“不好意思。”
“我先回去了。”
陳汀晏趕忙說:“好。”
“沒事沒事。”
紀野看到周柏清走了之後,快步跟上他。
“又是急着回家?”
周柏清嗓音平平,“不然?”
紀野沒有拆穿他,他猜八成是爲了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