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考研預報名開放的第一天，李曉早上醒來就提醒她記得要報名。
梁今禾應下，她自己沒忘記，手機日歷備注着。
大四的課程已經寥寥無幾，白天空蕩蕩的時間都需要自己來填滿。
像往常一樣，梁今禾裝上書去圖書館。因爲來得早，靠窗的位置還空着幾個，她選了其中一個坐下，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登錄研究生招生信息網，頁面加載有些緩慢，在線報名的人不少。
開始一點點填寫信息。她的目標院校早就已經想好，京都大學，物理專業。學校在北方，離她家鄉也更近一些。
至於未來具體做什麼，她還沒想太清楚，只是單純覺得物理這門探索世界本質的學科，她挺喜歡，也願意繼續鑽下去。
信息確認無誤後點擊提交，繳費，頁面最終生成一個報名號，她用手機拍下屏幕保存，又打開備忘錄記了一遍。
關掉報名頁面，攤開專業課的書籍和習題，注意力拉回到復習。
上午復習專業課，下午掐着時間做了一套英語真題，晚上她原本計劃去操場跑跑步。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傍晚，紀延給她發了消息。
跑步計劃泡湯。她回復了一個“好”字，然後收拾東西回宿舍。
梁今洗完澡出來，邊擦着溼漉漉的頭發，邊跟她們說：“我晚上有點事，不回來住了。”
她們正湊一起看綜藝，聞言只是“哦”了一聲，並未多問。這近兩年，梁今禾偶爾夜不歸宿，大家早已習慣，默契不去深究。
洗完澡，看着時間還有富餘，她坐到書桌前，對着小鏡子，簡單化了個淡妝。
粉底均勻膚色，淡淡掃一點腮紅提升氣色，再用睫毛夾把睫毛夾得卷翹些，塗上一點潤色唇膏。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七點五十分，她拿起包出門。
走到校門外熟悉的拐角，那輛黑色的賓利已經停在那裏。
她習慣性走向後座，拉開車門，意外看到紀延坐在駕駛位上。
本以爲他是讓張助理來接她。
紀延側過頭，目光落在她臉上，“坐前面來。”
“哦，好。”她關上車門，繞過車尾，拉開副駕駛的門，抱着包坐進去。
車內空間彌漫他車上常有的清冽的木質香氣。
梁今禾剛坐穩，還沒來得及去拉安全帶，下頜就被一只微涼的手抬了起來。
下一秒，他的氣息逼近，溫熱的唇覆了上來，直接撬開她微張的嘴，舌頭長驅直入，跟她交換。
梁今禾的心髒猛地一跳，身體有瞬間的僵硬。雖然兩人接過無數次吻，做過很多次愛，每一次的接吻還是會讓她臉頰升溫，耳根染上薄紅。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退開，呼吸粗重。
她微微喘息，垂着眼睫，不太敢看他。
紀延卻一直盯着她，目光停在她緋紅的臉頰。
梁今禾被他看得不自在，忍不住先開口，“看我幹嘛?”
算起來，從上周末他送她回學校後，兩人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見面了。他不主動找她，她自然不會，也不敢去打擾他。
“化妝了？”他伸出手，指腹輕輕撫過她額角之前受傷的地方，現在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痕跡。
這個動作比剛才的吻要輕柔許多，“嗯，”梁今禾抬起眼，對上他的視線，“你不喜歡嗎？”
“沒，”他語氣平淡，“很好看。”
梁今禾彎了彎唇角，沒說話。
他也勾一勾唇，突然問她：“想我了嗎？”
梁今禾知道他想聽什麼，聲音輕輕的，“想了。”
紀延從喉嚨裏溢出一聲輕哼，辨不出是信了還是沒信，“想我不知道給我發條消息？”
“我復習嘛，”她找了個借口，“怕分心。”
“期末考？”他隨口問。
“嗯，”梁今禾順着他的話應道，“有些課程結束得早。”她並不想告訴他自己在考研，反正合約到期，兩人沒關系。
紀延沒再追問，他傾身過來，拉過她身側的安全帶，“咔噠”一聲幫她扣好。
男性氣息短暫將她籠罩，又隨着他的撤離散去。他啓動車子，匯入夜晚的車流。
在一個紅燈前，他停下車子，問她：“餓不餓？”
梁今禾老實回答：“還好，你發消息的時候，我正好在食堂吃了點。不過，可以陪你吃一點。”
紀延點了點頭。
過了二十多分鍾，車子停在一處僻靜門庭顯赫的會所前。建築外觀低調，細節處處透着奢華。
穿制服的門童小跑着上前，恭敬拉開車門。紀延將車鑰匙遞過去，門童雙手接過。
梁今禾站在他身邊，看着眼前這棟在夜色中流光溢彩的建築，心裏默默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紙醉金迷”?
雖然這一年多跟着他見了不少“世面”，看到這棟金錢砸起的玩意，還是忍不住心裏感嘆：有錢人的世界根本無法想象。
紀延伸出手攬住她的腰，帶着她往裏走。
電梯直達四樓，他推開一個包廂厚重的雙開門，裏面喧鬧的談笑聲和淡淡的煙酒味一同涌出。
包廂內光線是經過設計的昏黃柔和，空間很大，沙發上坐着五六個男男女女，看衣着氣質，應該都非尋常之輩。
兩人的出現，裏面的談笑停頓，目光齊刷刷投過來。
“延哥，終於來了啊，就等你呢。”一個穿着花哨襯衫，但面容又俊朗的男人率先笑着開口，目光在梁今禾身上轉了一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