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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芷芸被傭人粗魯地扔在了狗窩裏。
被沈之柔一通折磨後,她的傷口嚴重發炎,高燒不退,意識徹底迷糊。
遛狗的傭人見她昏迷,隨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嚇得連忙進屋上報霍逸琛。
“霍總,夫人發了高燒!現在昏迷了......”
霍逸琛皺着眉站起身,正要出去查看,沈之柔卻突然輕輕一叫:
“啊!”
霍逸琛扭頭一看,沈之柔的手指被劃破了一小層皮。
“逸琛,好痛哦......”
沈之柔可憐巴巴地將指頭塞入自己的嘴中。
霍逸琛哪裏還顧得上夏芷芸?
他一把將沈之柔抱起,親自開車前往醫院。
等到他們回來,夏芷芸剛好恢復了意識。
可她卻發現,自己的耳朵仿佛被蒙上了一層紗布,怎麼也無法聽清。
她的耳朵也出現了問題,剩下的時間也越來越短了。
夏芷芸麻木地搓着自己的手,想要讓自己暖和一點。
可霍逸琛卻一腳踹在她血淋淋的後背傷口上,語氣生硬冰冷:“柔柔叫了你這麼多遍,你沒有聽見嗎?我看你就是裝病,什麼問題也沒有。”
夏芷芸才看見躲在霍逸琛身後流淚的沈之柔。
劇烈的疼痛下,夏芷芸下意識狠狠倒吸了幾口冷氣。
霍逸琛看見夏芷芸血肉模糊的後背傷口,眼底閃過幾分復雜的情緒,將口袋中的文件放在夏芷芸的手中。
“你母親的遺書,我已經照做了。”
夏芷芸看着他發愣,她沒有想到霍逸琛竟然還記得替她完成母親的遺囑。
她心中生出幾分復雜的感動,打開了母親的醫囑。
可只看了一眼,她便頓住了。
母親的遺書中一字都沒提到她,全都是在安頓着母親與自己那套充滿回憶的房子。
遺囑中,母親要將那套房子鏟平,搭建成狗窩,供給流浪狗居住。
可這根本不可能是母親的語氣!也不可能是母親的做法。
她明明無數次說過,那棟房子,是她留給自己的回憶。
夏芷芸拿着信紙的手不斷發顫,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手筆。
對上沈之柔看好戲的眼神,夏芷芸沒有猶豫,拿起手機報警。
“我實名舉報,沈之柔惡意篡改別人的遺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手機便被霍逸琛狠狠踢開。
“夏芷芸,我好心替你完成你母親的遺囑,而你卻要陷害柔柔?我最後警告你,如果你再欺負柔柔,你母親的遺物你一個也別想拿到!”
看着霍逸琛滿眼的憤怒與警惕,夏芷芸崩潰地笑出了眼淚:
“霍逸琛,你沒有心!”
看着夏芷芸眼底的絕望與麻木,霍逸琛心突然被人狠狠攥緊。
他張了張口,正要說話,沈之柔突然拉着他撒嬌:
“逸琛,我要聽故事~你講給我嘛。”
霍逸琛溫柔地哄着她,一把將她抱起回屋,沒有再給夏芷芸一個眼神。
第二天,霍逸琛將一套禮服丟在了夏芷芸的身上。
“穿上,等會一起參加設計晚宴。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不要再欺負柔柔。”
夏芷芸叫住了他,將銷戶申請舉到霍逸琛的面前。
“這是什麼?”
霍逸琛皺着眉,正要翻閱。
屋內傳來沈之柔竭斯底裏的尖叫,霍逸琛的手微顫着,隨意在紙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便慌忙走進屋內。
仔細看着協議上霍逸琛的名字,夏芷芸終於鬆了一口氣。
霍逸琛,從此以後,你別想再看到我,哪怕是......我的遺體!
夏芷芸穿上禮服,剛打開車門,副駕的沈之柔便捂住了口鼻:
“你不許上來!臭死了!你要去就自己走過去!”
外面下着大雨,夏芷芸穿着單薄的禮服在寒雨中瑟瑟發抖,可霍逸琛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
“你走過去。”
便開着車帶着沈之柔飛速離開。
等到夏芷芸一步一步走到晚宴的時候,她全身已經凍得發僵,腳已經崴得紅腫。
她狠狠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走進了宴會。
這是她結交各大著名設計師最好的機會,她必須把握住。
可她走到哪裏,其他人都捂着口鼻逃離她的身邊。
每個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帶着嘲笑與諷刺,像是在看一個跳梁的小醜。
夏芷芸這才反應過來,她失去了嗅覺,自然聞不到自己身上的傷口腐爛的惡臭味。
正當她羞辱得不知所措的時候,之前與她一同合作過的幾位設計師走了過來。
“這不是夏芷芸嗎?好久沒見了啊,一起喝點?”
爲了把握住這次機會,夏芷芸點頭,跟着她們來到了無人的房間。
她剛走到房間,便被人狠狠扯過頭發,下一秒,如同雨滴般的拳打腳踢落在她的身上。
“夏芷芸,老娘給你臉了,竟然寫舉報信舉報我?虧我之前還以爲你是什麼好東西!”
幾個人越說越生氣,踢打的力度也越來越大。
夏芷芸不斷反抗:“不是我寫的!不是我!”
“不是你?我們找人做過鑑定,就是你的字跡,還敢說不是你?”
夏芷芸徹底沒了反抗的力氣,可她們卻還不罷休,扯起夏芷芸的頭發,將口水極具羞辱地吐在了她的臉上。
接着幾個人舉着相機,輪着拍扇她耳光的視頻。
她的臉頰痛到麻木,血腥充斥整個口腔。
等到她們終於放過她,夏芷芸虛弱地扶着牆準備離開,正好撞見了摟着沈之柔的霍逸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