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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霍逸琛和夏芷芸同時吼出聲。
保鏢聲音帶着幾分猶豫與顫抖:
“舉辦方找出當時的協議......我已經找人做過筆跡鑑定,確實是夫人。”
霍逸琛扯過保鏢手中的文件,落款處,“夏芷芸”三個大字寫得十分潦草。
他盯着那個名字看了足足一分鍾,才看向夏芷芸,聲音沙啞,像是浸在冰桶裏:
“怎麼解釋?”
夏芷芸看着霍逸琛手中攥得發皺的協議,突然笑了。
她笑倒在床上,笑得渾身止不住地顫抖,笑得眼淚涌出眼眶。
霍逸琛將手中的協議撕碎,一把甩在夏芷芸的臉上。
碎紙的棱角割破了夏芷芸的臉上皮膚,每一次呼吸都扯着生疼,可她仍然在笑。
“霍逸琛,我怎麼解釋你都不會信的,你還讓我解釋什麼?”
霍逸琛因爲怒火,眼眸泛紅,他冷冷盯着夏芷芸的臉,突然一把扯過她的頭發,逼迫她與自己對視。
他的力氣很大,夏芷芸感覺自己的頭皮都要被他扯下來了,痛得她眼淚直流。
“夏芷芸,當初我出車禍,最沒有尊嚴,最需要關懷的時刻,第一個離開我的人是你。”
“是柔柔不顧國外的工作,爲我四處求尋醫生給我治病。等到我終於恢復的時候,回來重新接近我的人,也是你。”
夏芷芸頓住了。
“念在我們之前的感情,沒有收回你霍夫人的身份,已經是我給你最大的體面。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犯我的底線,夏芷芸,我不會再給你機會。”
“你傷害了我的愛人,毀掉了我精心準備的告白求婚儀式,親手殺死了之前那個滿心滿眼全是你的霍逸琛!夏芷芸,你到底還要幹什麼?”
夏芷芸愣愣地對上霍逸琛的視線。
是啊,在他看來,自己就是一個渴求“霍夫人”名分的女人。
不然自己怎麼會當他終.身殘疾的時候選擇“離開”,而當他恢復的時候恰好回來呢?
他對自己已經毫無愛意了,他只是念着情分,才不與自己離婚罷了。
而他真正愛的人,是沈之柔。
她都知道的。
可是當聽到他親口怒吼出聲,說自己傷害了他愛人的時候,說沈之柔是他唯一的底線的時候。
她的心還是止不住地發顫。
過去與霍逸琛美好甜蜜的畫面在她的腦海裏一張一張閃過,可最後全部都化成了泡沫。
取而代之的則是霍逸琛與沈之柔的一張張親密身影。
霍逸琛怒吼出聲,卻沒把火氣泄盡,他打電話叫手下將夏芷芸母親的遺物送到房間裏。
“你母親的遺物我要你親自看着我毀掉,就算是你傷害柔柔的小懲罰。”
“不!霍逸琛!你瘋了!”
夏芷芸不顧手臂的傷痛,扯掉手背的吊針,不顧一切地沖下床抱住裝着母親遺物的箱子。
可就當她就差一步的時候,卻被霍逸琛一腳踹開,她的後腦勺狠狠撞在了桌角,鮮血涌出。
霍逸琛卻面無表情地吩咐保鏢押着夏芷芸。
而他則是毫不客氣地打開箱子,將裏面所有的物品從窗戶上拋下。
聽着底下傳來不間斷的物品破碎聲,夏芷芸的心都要碎了,她失去了任何的掙扎。
霍逸琛則是冷冷警告她:
“等柔柔醒來去給她道歉,直到她原諒你。”
夏芷芸閉上了眼睛,背靠着牆,坐滑在地上,任由後腦勺的血液順着牆面流落在地。
“霍逸琛,你一定會後悔的,你什麼都不知道......”
她無力地囔囔着,仿佛一具沒有生機的屍體。
霍逸琛皺着眉頭,正要上前追問,卻被保鏢阻攔:
“霍總,沈小姐醒了,正在找您。”
霍逸琛立即放下一切,着急地沖出了屋門。
夏芷芸擦幹淚水,強撐着牆面站起身,一步一拐想要下樓看看母親的遺物。
可當她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卻聽到了沈之柔的笑聲。
“乖寶,你想我了?哎呀,我當然最愛你,只是我要挑選一個最適合結婚的人選嘛,不然怎麼養的起你呢?”
“你放心,最多等我一個月,等我拿下霍逸琛,當上霍夫人,我便會去找你。”
“他現在還以爲是我給他找的醫生治好的病呢!幸虧你是實驗的其中一員,提前偷調了夏芷芸的實驗成果,不然霍逸琛怎麼可能會愛我愛得發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