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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竭力想要控制着搖搖欲倒的身體,卻還是沒能控制住。
身體突然向一旁倒去,她的後腦勺狠狠砸在地板上,發出強烈的撞擊聲。
她用盡全力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發現怎麼樣無法爬起。
一雙蹭亮的皮鞋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抬起頭,對上了霍逸琛帶着冰冷與厭惡的視線。
“只是讓你給柔柔按摩,有這麼嚴重嗎?如果我不在場,你是不是又要嫁禍給柔柔,說是她推你摔倒的?”
夏芷芸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
霍逸琛一把將她從地上拽起,將她帶進了另一間房間。
“我明天要向柔柔求婚,就在這間屋子。柔柔有嚴重潔癖,這個房間的打掃交給你。每一塊地方都要用酒精擦拭五遍。”
霍逸琛冷冷吩咐完畢,便轉身離開。
保鏢給夏芷芸送來一桶酒精和一塊抹布,勢有一副夏芷芸不打掃完便不放人。
夏芷芸只能拎起抹布,跑入酒精裏,再強忍着手上的血肉模糊,從酒精桶裏挑出抹布,擰幹擦洗着每一塊地板。
這樣的動作,她重復了上萬次。
直到手上的傷口徹底流不出來任何血膿。
她也清晰感受着自己身體的變化。
她最先控制不住小腿的行動,於是她只能跪在硬冷的地板上擦洗着地板,直到膝蓋跪出了片片瘀血。
再後來,她控制不住手臂,她再也無法從酒精桶裏挑出抹布,只能將傷口觸目驚心的整只手泡在酒精裏,然後慢慢撈出。
最後,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
每一次的呼吸都是一次巨大的折磨,她都要用盡全身力氣才能爲自己的肺部爭奪空氣中的氧氣。
到最後,她甚至驚恐發現,自己的心跳也越來越緩慢。
直到最後,她再也無法控制,徹底暈倒在地板上。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院病床上。
霍逸琛正皺着眉與醫生談話:
“她怎麼會暈倒?”
醫生仔仔細細看着手中的報告,最後也只能嘆口氣:
“根據檢查報告,夫人的器官沒有任何異常......”
霍逸琛緊皺的眉頭也終於鬆開,他轉過頭,剛好與夏芷芸對視,語氣生硬:
“不就是讓你打掃了一間房間,有這麼嚴重?醫生說你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不要再裝病試圖引起我的注意。”
夏芷芸偏過頭,沒有再看向他,只是看向窗外的陽光。
陽光照在她的臉上,暖融融的。
只可惜,很快,她就再也感受不到這樣的陽光了。
見夏芷芸無視自己的話,只是呆愣地看向窗外,好像失去靈魂的空殼。
莫名一股煩躁讓霍逸琛無法呼吸。
他走到窗外,猛地將窗簾拉上,陽光也徹底從夏芷芸的臉上消失。
“明天我會向柔柔求婚,最後警告你不要出現在我們面前,不要打擾我們。”
夏芷芸眼眸中的光也隨着陽光徹底消失,她麻木地嗯了一聲。
等到霍逸琛離開,夏芷芸的手機鈴聲響起。
“夏小姐,請您告訴我們位置,我們晚上安排人員去接您。”
深夜,夏芷芸被悄悄帶走。
夏芷芸坐在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有些遺憾。
可惜不能再享受一次陽光。
第二日。
霍逸琛訂了一束沈之柔最喜歡的玫瑰,在花店閒逛中,他意外看到了百合。
這是夏芷芸最喜歡的花。
腦海裏閃過昨日夏芷芸那副沒有靈魂的空殼。
他猶豫幾秒,剛要拿起那束百合,手機鈴聲響起。
“霍總,沈小姐在她手上的紗布上發現一滴夫人的血,現在情緒崩潰......”
霍逸琛放下了伸向花束的手,語氣冰冷:
“去把夏芷芸給我叫過來,我要讓她親自下跪給柔柔賠罪。”
幾分鍾過後,對方聲音帶着心虛的顫抖:
“霍總,夫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