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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芷芸一瞬間全身血液凝固。
原來,是沈之柔偷竊了自己的實驗成果,讓霍澤承誤以爲是她治好了他。
夏芷芸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她死死摳着牆壁支撐自己,直到五指被摳破,血肉模糊。
可她又能怎麼辦呢?
保密協議讓她不允許將此事告知任何人,可沈之柔卻可以勾結實驗成員,輕而易舉地盜取她用生命換取的結果!
夏芷芸淚水滑過臉上的傷口,像是在傷口上撒了一把濃鹽,可她卻不覺得痛。
她已經麻木了。
愛上霍逸琛太痛了,痛到她已經習慣,已然麻木。
萬幸,還有兩天,她終於要離開他了。
下輩子,她再也不要與他相遇。
她拖着虛弱的身體,一瘸一拐地走出醫院的大門,發現了母親被摔得稀碎的遺物。
她跪在地上,麻木地將碎片緊緊握在手心,任由碎片割破她的手心,陷入她的骨肉。
正當她想要將遺物裝入自己的口袋,霍逸琛卻粗魯地一把拽起她失去筋骨的右手。
“柔柔找你。”
他捏得用力,絲毫沒有發現身後痛得臉色蒼白的夏芷芸。
當他鬆開夏芷芸的手的時候,才發現她的血已經流了自己一手。
他有些驚愕地看向強忍着一聲不吭的夏芷芸,一股鬱氣堵在他的嗓子眼:
“醫生說柔柔的手必須要每半個小時按摩一次,才能有效恢復。我看你的手一點問題也沒有,這個任務交給你。”
說完,他沒再給她一個眼神,只是溫柔地將病床上的沈之柔摟進懷裏。
“柔柔,醫生說了堅持一個月,手就能完全恢復了。乖,聽話。”
沈之柔“極不情願”地同意了,她看向夏芷芸,滿是嫌棄:
“夏小姐,你的手也太髒了,我不允許你就這樣爲我按摩,過來,我幫你清理。”
夏芷芸皺着眉,正要轉身離開,卻被門口的保鏢擋住了。
霍逸琛的聲音毫無情緒起伏:“照着柔柔說的去做。這是你欠她的。”
夏芷芸沉默了一分鍾,還是靠近沈之柔。
沈之柔拿起剪刀,隨意地剪開夏芷芸手上的紗布。
剪刀時不時劃過她化膿的傷口,痛得夏芷芸倒吸冷氣,可她用力忍住了,一聲不吭。
沈之柔揚起得意的笑容,語氣卻是擔心與嫌棄:
“傷口怎麼都流膿了呀,肯定是紗布包裹着,空氣不流通!”
說着,她隨意扯過幾張酒精溼巾,蓋在了自己的手上。
“空氣不流通傷口怎麼好得快?就這樣吧,好了,你可以給我按摩了。”
夏芷芸顫抖着伸出手,由於沒有紗布隔.離,她的每一處傷口都與沈之柔手上的酒精溼巾深度接觸,痛得她幾乎暈厥。
可沈之柔卻不滿開口:
“怎麼都沒有力度呀?夏小姐是不是對我不滿啊......”
霍逸琛聲音更是冰冷:“用點力。”
夏芷芸只能咬破了嘴唇,加了力度,任由酒精全然侵襲她的傷口。
就這樣連着按摩了一個小時,夏芷芸突然發現,身體漸漸不受自己所控制。
她無法控制抬手,無法控制站姿,無法控制身體。
她知道,她的病情又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