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程清清玩夠了，丟下手裏的匕首。
“沒意思，姐姐一點都開不起玩笑。”說着她撲進墨庭曄懷裏，勾住他的腰蹭了蹭。
聲音嫵媚：“王爺，我們回去做點有意思的事好不好？”
墨庭曄只覺得渾身燥熱，托住她的身體：“胡鬧。”
雖然呵斥，卻誠實地抱住她，大步離開。
虞婉歌擦幹眼淚，哆嗦着手一件一件撿起地上的衣服，踉蹌地回到了院落。
關上門，才仍由自己哭出聲來。
沒關系，還有六日，她就可以擺脫這座牢籠。
不知道哭了多久，虞婉歌緩過來。
她將這十幾年，墨庭曄送給她的所有東西。
他們的定情信物，他爲她求來的平安手鐲，他爲她送的生辰禮……
看也沒看，全部丟到了火盆裏，燒的一幹二淨。
可最後一點火苗即將燃燒殆盡時，房門被人一把推開。
虞婉歌沒有想到，美人在懷，墨庭曄居然還會記起她來。
他第一眼，就發現了空蕩蕩的櫃子和正在燃燒的火盆。
隨後無奈的從懷中掏出一枚精致的發簪。
“怎麼就這麼生氣？清清那邊的世界就是這樣，以後習慣就好。”
“別置氣了，你燒了多少，本王給你補多少，可好？”
墨庭曄見她不接，也不惱。
將釵子放到桌上，柔聲道：“明日爲母後慶生，清清也會以平妻身份前去……”
虞婉歌壓下眼裏的自嘲。
原來不是因爲她受傷，而是因爲擔心她會鬧，才屈尊降貴的過來哄她的。
可是他多慮了。
虞婉歌只是淡淡地說：“我知道了。”
反倒是墨庭曄怔愣了一瞬，壓下心中的怪異，握住她的手。
“你別多想，在本王心中，你和清清對本王來說同樣重要。”
虞婉歌看着兩人相握的手，目光掃過他留下紅痕的脖頸，沒有說話。
是嗎？可是她已經不在意了。
這一晚，傷口疼的虞婉歌難以入眠。
醒來時已經耽誤了時辰，急忙讓丫鬟爲她梳妝。
剛把頭發梳妝完畢，程清清就和墨庭曄因許久未見到人，過來查看。
程清清渾身嬌奢，看着屋內忙來忙去的丫鬟不滿指責。
“姐姐，你有手有腳的，爲什麼不自己動手，還要讓這麼多人伺候？”
“丫鬟也是人，你不能這麼欺負他們。”
說着揮退丫鬟，要她自己動手。
虞婉歌沒有動，正色道：“王爺，出席母後生辰是重要場合，馬虎不得。”
墨庭曄還沒說話，程清清就生氣的嘟着嘴。
“王爺，姐姐是不是看不起我，既然她非要人服侍，那我來服侍她。”
說着，伸手就想要碰她。
卻被虞婉歌躲開。
程清清當場委屈的紅了眼眶：“王爺，姐姐是不是討厭我？”
墨庭曄伸手安撫她，看着虞婉歌無奈：“婉歌，清清審美獨特，你也正好換一換以往的風格，順便緩和你們之間的關系。”
程清清見有人撐腰，不管不顧就在她臉上亂抹亂畫，強迫她穿上白色的喪服。
然後壓着她上了馬車前往皇宮。
果然，皇後看到虞婉歌這幅樣子嚇了一跳，不滿皺眉。
“今日是本宮生辰，你穿一身喪服，可是故意來詛咒本宮？”
虞婉歌似乎早就料到會被責罰，面對質問，只是挺直腰背，冷靜地訴說。
“母後，府中的一切，都是按照程……”
只見程清清害怕地拉了拉墨庭曄的衣袖，墨庭曄開口打斷：“還請母後恕罪，婉歌也只是想……以不一樣的姿態來見您。”
虞婉歌看着他維護程清清的樣子，眼眶一澀，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以前她淪爲罪臣之女時，他也是這樣堅定不移的維護她。
可如今他也可以爲另一個女人做到這個地步。
只有她，曾經傻到把這份廉價的愛，當做至寶，舍棄一切都要守護。
這一小插曲，皇後也沒再追究，但整個生辰宴上，臉色微沉。
直到到贈送生辰禮環節，皇後的臉色才舒緩些許。
“娘娘，這是臣從西域那邊獲得的銀色鹿皮，一塊可值百萬銀兩，還請娘娘過目。”
“娘娘，這是從十萬深淵挖來的夜明珠……”
在場臣子送的禮，每一個都價值千金。
到了鎮北府時，程清清拿着一個盒子走上前。
今年的生辰禮，墨庭曄交給她負責，以往都是虞婉歌過目的。
看到盒子，就連她也好奇這個異世界來的人，到底會送什麼禮。
卻只見她打開盒子，拿出一束捆綁好的野菜。
“娘娘，我們那邊送禮，講究的都是心意。”
“在宮中想必您也是吃慣了山珍海味，這是我特意挑選的最好的一株，不僅營養而且美味。”“我知道娘娘體貼民情，正好從今日起以身作則由奢入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