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舟也沒勉強它,打定主意再攔一次車,若是還沒有人願意捎她一程,便只好冒險飛回去了。
科技大爆發的時代也有不好,到處都是攝像頭。被拍到找上門來的話,就解釋不清了。
她記得藏書閣裏有專門介紹修真界符篆種類的書冊。上頭就記載了一種“隱身符”。
只要把這種符拍在身上,便可以做到隨時隨地隱身。
若是她能畫出來這種符篆,那麼以後她是不是想去哪就去哪,想什麼時候飛就什麼時候飛?
簡直不能更棒。她決定回去就試試。
或許是幸運女神看她一個小姑娘實在太可憐,終於聽到了她的呼喚。
在她第五次揮手攔車的時候,來車終於停了下來。是一輛小巴車。
司機搖下車窗,是個一臉正氣的小平頭:“美女有事嗎?”
陸晚舟高興的迎上前去:“師傅你好,我是前方雲紋鎮的,請問你路過那裏嗎?
如果路過的話,能不能捎我一程,這地方實在是太不好打車了。”
那司機“哦”了一聲:“這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確實不好打車。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陸晚舟只好實話實說:“我從地鐵站打了車準備回雲紋鎮的。
滴滴司機載着我走到這裏的時候,他父親病危急着趕回去,所以我就半路下車了。”
“這樣啊,你等會,我問問。”
那司機轉過頭同車裏的人說了幾句什麼,隨後就打開了車門:“上來吧,捎你一程。”
陸晚舟聞言歡喜極了:“謝謝,實在太感謝了。”
謝過司機,她立刻跑向車門。一上車,腳步立刻頓住了。
只見車裏一水的小平頭和藍白色條紋作訓服,個個瞪大了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陸晚舟尷尬的僵在原地,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突然覺得,十幾公裏的路程也是很遠,她完全可以走着回去的。
正當她轉身準備下車的時候,車門卻呼啦一聲關上了。
小平頭司機呲着個大牙笑呵呵地提醒她:“美女快找地方坐好,要開車了。”
陸晚舟只好硬着頭皮上了車,坐在了第一排的那個空位上,這也是全車唯一的空位。
她旁邊靠窗的位置上,還坐着個身材高大的“夏季藍色作訓服”。
戴着藍色的軍帽,帽檐壓得很低將臉遮去了大半。
大長腿抵在前邊的擋板上,此時雙手環,正靠在窗戶上閉目養神,看肩章竟然還是個校官。
她剛坐下,車子就啓動了,飛快的朝前方駛去。
這種尷尬且詭異的境地,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敢亂看的。
就怕別人誤會她是心懷不軌,或是別有目的,因此眼觀鼻鼻觀心的看着前方。
但她不說話,不代表別人也不說話。沒一會,車廂裏就響起了竊竊私語。
她頭上的靠背處也傳來了輕輕的叩擊聲:“嗨,美女。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陸晚舟轉過頭,發現探過頭來的是個面色黝黑的平頭小帥哥,張嘴一笑露一口大白牙。
陸晚舟笑了笑指了指前方:“雲紋鎮。”
“你怎麼一個人走到這麼偏僻的地方啊?大晚上的,多危險。”
陸晚舟實話實說:“我原本是打滴滴回家的,但司機臨時有事,所以我就在半路下車了。”
“這樣啊,美女,能加個微信嗎?”
陸晚舟正猶豫着要不要拒絕,旁邊突然傳來一個冷峻的聲音:“你問題怎麼那麼多,不累嗎?”
“大白牙”聞言立刻不敢說話了,縮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陸晚舟這才發現,旁邊這位酷哥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把帽子推了上去,露出一張剛毅又好看的面容來。
小麥色的皮膚,劍眉星目,鼻梁高挺,俊朗又沉穩。
如果說蒼淵的俊美是不食人間煙火,那麼眼前這位就是人間最美的煙火,是絕大多數姑娘的理想型。
即使是道心堅定如陸晚舟,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當然也僅僅只是兩眼,便挪開了目光,畢竟一直盯着人看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陸晚舟挪開了目光,對方的視線卻有意無意的落在她的身上。
帶着懷疑和......審視。
大概是這樣吧!
車子繼續前行,車廂裏竊竊私語和落在她身上的各種探察的目光一直沒斷過,陸晚舟只當看不見。
正在此時,前方的路上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炸街聲。
緊接着一群鬼火少年騎着價值不菲的摩托車組隊飛馳而來。
嚇得司機連忙打方向盤緊急避讓,巨大的慣性讓車裏的人東倒西歪。
陸晚舟幾乎是下意識的抓緊了前方擋板的扶手。
沒想到“人間煙火”也做了跟她一樣的選擇,甚至比她還要快上一步。
於是尷尬的一幕出現了,她的手竟然好死不死的正好抓在他的手背上,燥且溫暖。
玉白與小麥色交疊,說不出的好看與......曖昧!
車身穩定後四目相對,陸晚舟的臉“騰”的一下紅了,仿佛被火燙了似的立刻縮了回來。”
“咳,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嗯”了一聲,也縮回了手。
幸好車裏的“海魂衫”們都氣得在罵罵咧咧沒人關注到這邊,否則陸晚舟真要挖個洞鑽進去才好。
“人間煙火”又重新靠到窗戶邊上,拉下帽子揣着手閉目養神,明顯是不想跟她多聊。
當然,陸晚舟也不會自討沒趣,重新把目光投向前方。
好在十幾公裏的路程算不得遠,很快就到了。
陸晚舟鄭重的謝過司機,下車後長長的鬆了口氣。
大鵬鳥毫不客氣的吐槽:“前幾天不還跟你的好閨蜜打電話說,遇到男人要如何如何嗎?
怎麼着,真遇上一車男人你就慫了。切,我還以爲你多厲害呢,就這點出息!”
陸晚舟“呵呵”一聲:“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我口花花,我願意!
再說了,本姑娘那不叫慫,那叫從心,懂嗎?”
懂個屁!有本事你別封印本鵬的嘴!
大鵬鳥憤怒的在她肩膀上掙扎着,若不是鳥喙被她封住,高低得啄她一臉血。
不講武德的老六!
陸晚舟趕到碼頭的時候,陸衛國已經等候多時了。
父女倆個回到家後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隨便搞了點飯吃,聊了會天,便各自回房間洗漱了。
一回到溟域,大鵬鳥解了封就立刻嚷嚷起來:“之前在車上坐你旁邊的那個家夥也是個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