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女性大抵是感性驅動的生物,對溫梨而言,親密的觸碰從來都不是生理層面上的互動,更藏着心理上的感情寄托。
所以真到了這種時候,她好像還是沒辦法做到完全無動於衷。
周秉臣不在京中,溫梨就沒回九章台的別墅,而是回了自己在工作室附近的房子。
這幾年只要周秉臣不在,她就往這裏跑。
一個地方住久了,就很容易當成自己的家,但是她和周秉臣遲早會分開,所以留這麼個地方也是爲了提醒自己,別陷得太深。
臥室的燈已經關了,窗外來路不明的夜霧漫了上來。
當初溫梨有求於人,抱着破釜沉舟的決心敲開周秉臣的門。
他坐在寬大的沙發裏,指尖夾着煙,眼神涼薄地掃過她:“想清楚了?進了我的門,就得守我的規矩。”
她點頭,把所有的自尊碾碎了咽進肚子裏。
既是主動獻身,溫梨就沒想過給自己立牌坊。
在周秉臣面前,她自問這個金絲雀做得十分到位,對金主千依百順,說東不往西,指北不朝南,更不敢奢望要名分、要真心。
今晚莫名有些難以入眠,溫梨索性爬起來點開手機。
周秉臣的消息在微信置頂,她昨天給周秉臣發的消息到現在都還沒回。
他回她的上一條消息還停留在六天前,他們冷戰之前,周秉臣具體因爲什麼事情生氣,溫梨有點記不清了。
周少爺實在太難取悅,總是莫名其妙就生氣,有時掃她一眼,沉聲喊一聲“溫梨”,之後就能莫名其妙冷她好幾天。
她想問周秉承是不是真的要訂婚了,但是沒敢,她壓兒沒資格質問。
周秉臣應該也不會回答,更何況此刻人家美人在懷,她發過去豈不是擾了人好夢。
溫梨握着手機,一直到睡着都沒敢給周秉臣發一條消息。
……
第二天還沒下班,溫梨就收到了阿姨發來的消息,說周秉臣提前回來了。
溫梨到家時,司機正把周秉臣那輛庫裏南往車庫裏停。
進門後溫梨指了指樓上,阿姨點頭,湊過來小聲跟她說:“先生臉色差得很。”
溫梨在心裏嘆了口氣,周秉臣提前回來,應該是攜影後夜遊被媒體打擾,心情自然不會太好。
溫梨輕手輕腳地上樓,剛把包往沙發上扔,想起周秉臣已經回來了,還是把包規規矩矩放在了置物台上。
她習慣不太好,覺得家就是放鬆的地方,一回家包和衣服都喜歡往沙發上扔。
但周秉臣不喜歡,他喜歡一板一眼,淨整潔。
周秉臣沒在臥室,溫梨往書房去。
書房門沒關嚴,漏出來一片暖光,周秉臣的聲音從裏面傳來,語氣不太好。
他說話時目光落在書桌上,桌面放着一個盒子,絲絨質地。
上面的logo溫梨很熟悉,昨天才在熱搜上見過,是周秉臣和影後光顧的那家。
溫梨正要離開,房間裏說話的聲音就停了,接着是一聲,“進來。”
書房裏燃着雪鬆香,周秉臣坐在書桌後,眉心中間輕輕擰起一道褶。
周秉臣的手機貼在耳邊,目光落在溫梨身上,對電話那頭沉聲道:“這事不用再查,按原定計劃辦。”
掛了電話,書房裏瞬間安靜下來。
周秉臣長手長腳,一伸手就把溫梨拽到了腿上,視線在她臉上細細地描。
溫梨的父母都長得很普通,她是基因彩票裏開出的意外驚喜,生得明豔又討喜,像朵白玫瑰,眉眼間卻藏着一股勁兒,格外的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