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你之見,讓誰先來好呢?”
“這個……”
安寧公主低下頭思索了一會兒,好像很糾結的樣子。
容長安心中冷笑一聲,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安寧公主絕對會點名她的。這一切估計也都是德妃提前安頓好的,以安寧公主的身份,只要他說的不是太過分,李亥都會答應的。
這樣,也可以找個機會來讓自己這個皇後出醜。
“不如就讓儀妃先來吧。”正當場面一度有些冷下來的時候,德妃忽然開口,“久聞儀妃的舞姿不錯,不妨趁今讓我也開開眼界如何?”
容長安略微感到意外,沒想到第一個點名的居然不是自己。
“愛妃所說極是,儀妃,不如就來一段?”李亥眼睛一亮,若不是今,德妃忽然提出意見,他還真忘了自己的後宮中有儀妃這個人,更是差點忘了儀妃的舞姿,當年可謂是京城第一人。
容長安低笑一聲,看樣子還不必自己出手,木容儀就有的罪受了。
估計除了自己和木容儀的親近之人外,估計是沒有人知道木容儀現在已經懷有身孕了吧?木容儀當年京城第一舞姿的稱號,也讓她今天做了出頭鳥。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之後,木容儀的臉色一僵,起身款款道,“回皇上,妾身今身體……”
“就來一段如何?”第一個人就這樣婉言拒絕,李亥也是有點不高興了,臉色陰沉下來。
“是。”
李亥都這樣說了,木容儀哪還有理由去拒絕呢,也只能咬着牙點點頭,點了段清平樂,隨着音樂款款起身。
只有知道木容儀身體狀況的容長安能從其中看出一點倪端,其他人在這種氛圍的襯托下,本不會注意到木容儀的舞姿中有着一點點的僵硬。
那是爲了能夠保護好好自己肚子中的孩子,木容儀故意把一些動作做得沒有那麼標準,可是即便如此,木容儀翩若驚鴻的舞姿也足夠讓人感到驚嘆了。
閻離漠不關心的瞥了一眼,便自顧自的喝起酒。
“果真不愧是儀妃,這舞姿,真是一絕。”
“端妃此言差矣,久聞端妃從小苦練書法,一手好字也是無人能及啊。”
衆嬪妃在底下的竊竊私語時,木容儀已經舞完。
“好!”
李亥大笑幾聲,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太後也點了點頭。
容長安看見木容儀不着痕跡的擦去額角的汗水和她微皺起來的眉頭,輕聲道,“儀妃莫不是身體有所不適?需不需要本宮令人將御醫請來看看?”
“愛妃所言甚是。”
李亥這時也注意到了木容儀臉上一絲掩飾不住的憔悴。要知道方才木容儀只是舞了一段而已,並沒有進行太劇烈的運動,可是現在這虛浮的樣子,明擺着就是身體出問題了。
“容長安,你給我等着!”木容儀心中惡狠狠的想到,臉上卻面不改色的說道,“多謝皇上皇後娘娘的好意,妾身只不過近來有月事在身,稍作調養就好了。”
“儀妃要注意身子,朕下來會讓人送些人參過去。”
女子來月事的時候,身體自然是會有些不舒服。到此,李亥也就沒有再去多想,點了點頭。
木容儀施施然的行完禮,坐了回去。
“妾身有一聯,不知何人可對的上?”德妃忽然起身,面向容長安,目光中的意思不言而喻,無非就是讓容長安來回答。
“哦?何聯?”
“上聯:東風得意染山河錦繡。”
德妃看了一眼牆上的一幅山河圖微微一笑,目光靜視者容長安。
此聯一出,在場衆人皆露思索之色,德妃尚未進宮之前,可是京城第一才女,飽讀詩書,她能說出來的上聯,能對上的人寥寥無幾。
“下聯:月知心織雲霓綺霞。”
此聯一出,衆人皆是將目光聚集在了閻離身上,李亥也不住高看了閻離幾眼。如果這上聯沒有人對得出來,就證明他這個皇帝身邊無人,那豈不是在打他這個皇帝的臉?
如今眼裏所對的下聯,也算是化解了這個尷尬。
只見閻離起身,面向德妃,“德妃娘娘能以慈寧宮內一幅山河圖做出上聯,那我便以皇後娘娘身上的鳳冠霞披對出下聯,不知得妃娘娘感覺如何?”
“不錯,本宮這裏還有一句上聯,不知閻御史能否對得出來?”
“請教了。”
“月圓人共圓看雙影今宵清光普照。”德妃面帶笑意道。
此時宴會已經進行了好長時間,慈寧宮外,月亮早已升起,月光灑滿慈寧宮門,德妃以此聯,正是應對着此情此景所作。
李亥貴爲一國之尊,此時也眉頭略皺陷入思索。
閻離環顧一圈,略思之後,便道,“客滿樽俱滿羨齊眉此春色平分。”
“好聯!”
靜默半晌之後,李亥輕道一聲,霎時間整個慈寧宮內又恢復了熱鬧非凡的樣子。
閻離所對出來的下聯,也正是對應了此情此景。與德妃所給出來的上聯,簡直就是完美的匹配在了一起,就算是當今的九五至尊李亥,也不由得感嘆,爲何自己沒有想到。
“沒想到閻御史居然有如此文采,受教了。”
“不敢當。”
兩人互相客套了一番,坐了下去。
接下來,陸續有兵飛上前來,獻上自己的才藝,有的心不起,半點波瀾,有的又引出連聲喝彩,這種起起落落的感覺讓容長安心中略有些奇怪的感覺。
“皇後娘娘貴爲一,後宮之主,如此多的後宮!賓妃既然已經都獻上了才藝,不如皇後娘娘也爲我們展示一段如何?”忽的安寧公主起身,明明是一個女兒家,卻又有着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安寧,坐下!”
德妃拍了拍安寧公主的手,“皇後娘娘之前一直身在軍營,爲國報效,連女兒家的刺繡之類的也未曾做過,哪裏懂得些什麼才藝,你莫要爲難了皇後娘娘。”
德妃這番話表面上是給容長安擺脫尷尬,可是另一層意思,分明的就是指出了容長安不會才藝,和一介莽夫差不多。
此話一出,底下衆多嬪妃們看向容長安的眼神中也充滿了鄙夷。
哪怕她們中有些人表演的才藝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可是總比某些人本不懂才藝的要強的多。
容長安款款起身,道,“本宮隨着衆將士征戰沙場多年,立下無數戰功,自是比不得女兒家的刺繡,至於才藝嘛,本宮還是會的。”
“愛妃要表演的是……”
“劍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