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景原以爲霍逐風這些天總算會安分守己,但那不過是他“人皮面具”的另一面。
在度領面前,他是溫柔耐心的好爸爸;在霍老爺子面前,是沉穩靠譜的合格掌權人。
在外人眼裏,更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霍爺。
可偏偏到了她這兒,就撕下了所有僞裝,成了個只懂纏着她的色魔
沈煙景剛跑出浴室,便被一股溼意猛地拽住,猝不及防跌進一個滾燙溼漉身軀裏。
霍逐風只着單褲,額前溼發垂落,水珠順着下頜線滴在她肩頭。
沒等她反應,他已低頭在她後背反復廝磨親吻,好一會兒,才將她掰過抱在身上。
身姿掛在他身上,臀部被強勁手臂托起,身體又被拱着往上承受他黏糊的舔吻。
沈煙景艱難退開,腰身被人緊緊掐着,她仰着頭喘氣,唇角盡是水漬與男人氣息。
喘夠氣,她水光朦朧垂下眼眸。
霍逐風仰頭喘息,下頜到脖頸青筋暴起,喉結上下滾動,誘惑性拉滿。
沈煙景見此,暗罵一聲。
“小景。”霍逐風吞咽口水,舌尖輕掃過唇,“把舌頭…放進來。”
他張開嘴,像只渴望垂憐與寵幸的大灰狼。
見她遲遲沒動,眼神閃過一絲精光,“你不放,我就…”
嬌軀一震,忙勾住他脖子,腦袋貼在男人口,唇瓣輕啓,美目中半是痛苦半是震驚。
男人愉悅悶哼,得沈煙景指尖死摳着他手臂肌肉,咬着唇用力道。
“你是世界上……”最壞的男人。
“最的男人。”霍逐風低頭香了一口,替她說完下半句。
兩人緊緊相貼,前柔軟被堅硬膛擠壓着。
勁力蠻橫,她雙手攀住他的肩,指甲深掐進他的皮肉裏……
愛yu如蝕焰燎過的皮肉,每一處肌膚都被灼燒出焦痕。
意識被攪得支離破碎,女人細碎又紊亂的輕吟,分不清是難耐還是沉淪。
那張4米×4.5米的大床,又只剩下沈煙景和霍逐風兩人。
第二天醒來,沈煙景靠在床頭發呆。
浴室門開了,她看了一眼,霍逐風下半身圍着條浴巾走了出來。
精壯雄魄,肌肉硬挺,腹肌塊壘分明,刺青凌厲,荷爾蒙爆棚的身材。
沈煙景在心裏點評,脫口而出。
“貨。”
他黑曜石般的眸子浸着晨露般的光,凝視着自己。
毛巾擦着滴水的發梢走近床邊,尾音笑意輕揚。
“你在誇我。”
嘴角微抽,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幻想。“我是在罵你。”
“好。”
男人擦頭發,帶着一身清爽水汽撲到床上,雙臂緊環她的腰,隔着薄被把頭埋進她腿間,聲音悶悶的:“那我要罰你。”
“罰你穿上我給你買的……”
話沒說完,沈煙景扯起他的頭,抬手拍了拍他的臉。
“老畜牲,太閒了就去上班。”
尋常人被扯着頭發又拍了臉,定會視作奇恥大辱。
可霍逐風不,他只當是調情。
當然,只有沈煙景才能這樣對他。
“今天不上班,在家陪你和孩子。”
霍逐風不在意這點疼,扒開她扯頭發的手,在手心手背親了親……
門外這時傳來領領的叫聲,兩人都聽見了。
霍逐風把沈煙景抱進浴室,穿上衣服褲子,開門將撲來的兒子抱起下樓。
領領窩在霍逐風懷裏,小手指戳着他眉骨處的疤痕。
“爸爸這裏好威風。“霍逐風輕笑,屈指輕點兒子的小鼻尖。
“媽媽怎麼還不下來?”領領仰着小臉又問。
霍逐風想起方才被沈煙景從浴室趕出來的窘況。
本想留下幫忙,卻被她無情推出門,只好可憐巴巴來抱兒子。
“吃完飯媽媽就下來了,”
霍逐風又捏了兒子的臉,“中午爸爸媽媽帶你去花園玩。”
午後陽光正好,沈煙景坐在輕晃的秋千上,望着池邊逗錦鯉的孩子和路易。
霍逐風立在她身側,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
男俊女靚,稚子繞膝,犬吠悠揚,時光就在這一刻凝成溫柔的畫。
在沒遇到霍逐風之前,沈煙景認真想過自己的以後。
會找一個彼此相愛的人,生兩個可愛的寶寶,再養一只狗狗。
過着平凡普通的子,就是自己能想到的最大幸福。
她絕不會像母親秦容那樣,被人拋棄後重組家庭,爲了營造合家歡喜的畫面而委曲求全。
秦容是否過的幸福她不知道,但她清楚自己絕不要過那樣的生活。
她們被父親拋棄後,生活不好不壞地過着。
總有人問起“你爸爸去哪兒”,沈煙景總平靜地撒謊:“他工作忙,但經常打電話回來。”
秦容聽不得別人說她被拋棄,帶着沈煙景搬到陌生城市。
那裏沒人認識她們。
秦容在醫院工作,長的很漂亮,身邊不缺追求者。
在衆多人中,她選擇了厲董事長。
豪門身世,妻子去世,帶着獨子。
或許沒人能拒絕有權有勢的男人追求。
從父母拋棄彼此開始,沈煙景對“愛”有了模糊認知:他們曾相愛過,最後卻消失殆盡了。
厲承洲很是痛恨她和秦容,因爲厲董事長在他母親去世不久就迎娶了秦容。
加上階級不同,從小高高在上的他,怎容許底層身份的人闖入他的世界。
秦容是不是真的愛厲董事長,她也不清楚。
但唯一知道的是,秦容絕不允許這段婚姻再失敗。
在這段婚姻裏,秦容半甜半苦地過着,這僅是她認爲的而已。
享受着優渥的物質生活和厲董事長時濃時淺的關懷,也承受着繼子毫不掩飾的厭惡:冷視、忽略、處處透着不尊重。
秦容總讓她去討好厲承洲,她不肯。
難道她去討好,秦容的婚姻就能幸福嗎?
住進厲家後,她見到了比從前更多的白眼與嘲諷,白眼是嫌我們出身,嘲諷是笑她們爲虛榮而跪舔式的討好。
厲承洲這個繼兄是正兒八經的豪門大少爺,他討厭誰,所有人就理所應當的跟着排擠誰。
她頂着“厲家繼女”的身份進入貴族學校。
在學校的風評兩極分化。
有的人因爲她漂亮想和她做朋友,也有的人因爲厲承洲的態度而排擠她。
後來學校裏就傳開了閒話,說秦容是用了下三濫的手段勾搭上了厲董事長,才帶着她這個“拖油瓶”山雞變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