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反擊的開始
離開陸家的第一周。
我住在裴行知的私人診所裏。
他是個瘋子,也是個天才。
看了我的腿部CT後,他只說了一句話。
「陸硯是個瞎子,還是個傻子。」
「神經並沒有完全壞死,是被錯誤治療耽誤了。」
「加上心理性癱瘓,才讓你站不起來。」
治療過程很痛苦。
比戒斷中心的電擊還要痛上百倍。
但我一聲沒吭。
每次痛到極致,我就咬住毛巾,死死盯着天花板。
我想站起來。
我想站着看陸硯後悔的樣子。
半個月後。
陸硯終於發現了我不見的消息。
他發了瘋一樣滿世界找我。
甚至動用了警方的關系,把我的照片掛在了失蹤人口名單上。
「沈聽瀾,你最好祈禱別讓我抓到你。」
他在社交媒體上公開發聲,語氣陰森。
配圖是一張我以前偷拍他的照片,照片裏的我笑得像個傻子。
評論區一片嘲諷。
「這女的又在作妖了。」
「爲了博關注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陸總真慘,被這種神經病纏上。」
我看着手機屏幕,面無表情地劃過。
「準備好了嗎?」
裴行知穿着白大褂,靠在門框上,手裏拿着一份文件。
「今晚有個慈善拍賣會,陸硯和江婉都會去。」
「江婉拿了你以前的一幅畫去拍賣,說是她畫的。」
我眼神一冷。
那是我的畢業設計,也是我畫得最好的一幅《涅槃》。
當時因爲車禍,這幅畫不知所蹤。
原來是被她偷了。
「裴醫生,我想去。」
我轉過輪椅,直視他的眼睛。
裴行知挑了挑眉,從身後拿出一個精致的禮盒。
「那就去。」
「作爲我的女伴。」
禮盒裏是一條黑色的晚禮服。
露背設計,正好能露出我背上那道猙獰的傷疤。
那是戒斷中心教官用皮帶抽出來的。
「遮住它嗎?」
裴行知問。
我搖搖頭。
「不。」
「這是我的勳章。」
也是陸硯的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