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周文靜那尖酸刻薄的聲音也冒了出來,活像一只嗡嗡叫的蒼蠅:“嘿,幸虧咱家裏有那個賠錢貨,不過這也算歪打正着,讓她頂替你去那邊當牛做馬吧。
不過啊,她平時也得麻溜兒地回來,把咱家那堆活兒給了。
家裏要是沒了她,我不得累成狗啊!
冬天的水涼得跟冰碴子似的,誰願意洗衣服啊?
可不就得靠這個賤貨嘛,哼!”
夏明海在一旁附和着,那聲音仿佛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就是嘛,這樣去也不行。
你把你那破得能當抹布的衣服扔給賠錢貨穿上,她這身衣服髒得跟從垃圾堆裏撿來的似的,破得都快散架了。
再給她拿雙鞋,當着大隊長面兒,別讓人挑出咱的毛病。
再給她塞點吃的,省得她肚子餓得咕嚕咕嚕直叫,到時候讓隊長看出個什麼來,以爲咱們虐待他呢,那可就麻煩了。”
夏笙笙此刻餓得前貼後背,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着,但她並沒有急於反抗,像一只潛伏在暗處的獵豹,等待着最佳時機。
她心想:自己先嫁過去,把證領了,到時候再慢慢收拾這幫家夥。
搶了女主的機緣以後,就是自己反擊的時候。
現在要是和他們鬧翻了,自己不僅沒好果子吃,還可能得不到那夢寐以求的機緣。
夏笙笙裝作像以前一樣,唯唯諾諾、不知所措,仿佛一只受驚的小鹿。
不過,她的影分身已經穩穩地站在她的影子裏,與她心意相通。
她現在雖然餓得要命,但心裏清楚自己有自保的能力,就像一只藏起利爪的猛獸,誰想再無緣無故地欺負她,那可沒那麼容易。
不過現在她還不想動用這股力量,她已經算好了,等自己搶奪了女主的機緣,就是反擊的時候。
她害怕現在自己反擊了,劇情受到擾,萬一那神奇的空間不出來了,那自己不就虧大發了嗎?
夏笙笙這姑娘可聰明着呢,她雖然現在餓得難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但她知道必須得忍。
幸好她以前也練過硬氣功、散打、截拳道、八極拳等,練武時吃的苦,和這個原主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於是,她被像牽牲口一樣弄到餐桌上,破天荒地得到了兩個紅薯。
現在夏笙笙的味覺已經繼承了原主的,平時她都是吃糠咽菜,這會兒吃到紅薯,那感覺就像餓漢見到了滿漢全席,香得不得了。
這紅薯又甜又糯,吃到肚子裏,頓時一股暖流化開,那股飢餓感瞬間得到了平息。
吃完了兩個紅薯,夏明海和夏雲雪像押犯人一樣帶着她出門了。
大隊長夏羽書還在霍廷淵家等着呢,那架勢仿佛等不及要處理這檔子事兒。
霍廷淵一言不發,他這次爲國家出任務,那可是爲了保護國家最大的機密,還救了首長的孫女,才會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
要是他當時冷眼旁觀,不但不會受傷,說不定還能升職呢。
可他爲了國家的利益,毫不猶豫地犧牲了自己,身負重傷。
在重傷的時候,他還像個戰神一樣,死了十個敵特,才落得這般模樣,不過好在終於救出了首長的孫女。
所以首長他們願意把他留在軍區,甚至請來國外的專家給他治病,可都無可奈何。
因爲他傷得太重了,傷了筋骨,本治不好。
首長準備把他留在軍區享受市級待遇,讓他永遠住在療養院裏,可他拒絕了。
他就像一頭倔強的老牛,寧可不吃飯餓死,也不願意待在那裏。
這就是他的骨氣!
再一個,他就是不想放棄自己的媽媽,他媽媽瞎眼,把他拉扯大。
其實說起來還挺有意思,他也是被瞎眼的劉風瑩給撿回來的,當時他還能看得到東西,但後期白內障越來越厲害,最後就看不見了。
當時的白內障沒法治,好在霍廷淵出息了,給他媽爭光了,可現在他們家又墜入了谷底,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從雲端跌入了深淵。
今,隊長邁着沉穩的步伐踱步而來,村長也踱着方步緊隨其後,那模樣仿佛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霍廷淵神色鎮定,緩緩開口說道:“這件婚事,依我看,就算了吧,我實在不想拖累人家夏雲雪姑娘。”
他顯得格外從容不迫。
他媽在一旁,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也默默無言,畢竟這是自己兒子深思熟慮後的選擇。
隊長雙手抱,一臉嚴肅地說道:“那可不行!他這些年在你家,把兩年的津貼可全都給了你家。
現在說不嫁就不嫁,能行嗎?
這就是她的命,你可不能心軟呐。
你這個家要是沒個人照顧,那可就像沒了頂梁柱,天都得塌下來。”
就在這時,夏笙笙被夏明海和夏雲雪像押犯人一般帶着走了進來。
夏明海咧着嘴,假笑着說道:“喲,隊長也在啊,村長也在啊,哈哈。”
那笑容要多假有多假。
隊長斜睨了他一眼,說道:“算你識趣。”
接着,他看向夏雲雪,目光如炬地說道:“夏雲雪啊,你丈夫回來都半個月了,傷得這麼重,你都不回來看看嗎?”
夏雲雪把嘴一撇,那嘴撇得都能掛油瓶了,說道:“隊長,您可別胡說啊,我倆可沒有結婚呢。”
隊長冷笑一聲,那冷笑仿佛能凍死人,說道:“沒結婚?他也是你名義上的丈夫,你倆可定親了吧?
你這些年把人家的錢全拿走了,現在想拍拍屁股走人,哪有那麼容易?”
夏雲雪眼珠一轉,狡黠地說道:“啊,對,那定親的可不是我。”
說着,她猛地一把把站在她身後、像只受驚小鹿般的夏笙笙拉到了隊長面前,說道:“那,那是我妹妹,要不我把我妹妹送過來,讓我妹妹嫁給他。
您放心,我妹妹嫁過來,肯定能把這個家持得妥妥當當的。”
隊長夏羽書氣得手指着她,手指都微微顫抖,說道:“你也太了吧!
誰不知道你這兩年占盡了便宜,這幾年你家的子過得紅紅火火,蓋上了磚瓦房,穿上了好看的衣服,不都是靠着霍廷淵團長的津貼嗎?
現在霍廷淵團長一受傷回來,以後不能回歸軍隊,你們就直接翻臉不認人了?
哼,你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