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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琛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樣子,眼底緩緩浮起一絲玩味的笑意。
“薇薇她媽媽病危,着急用藥,我和你爸已經達成協議,一個孩子外加城東的項目,他答應提前把藥給我。”
他抬起眼,幽深的瞳孔鎖住她,“從你爸把藥交給我的時候,我聘請的專業團隊就已經把數據全部破解了。微微,你已經沒有和我談判的籌碼了。”
姜若微攥緊的手指微微發白,“那許薇呢?你也不在意她的感受嗎?”
顧景琛垂眸看着她,目光幽深,看不出情緒,“她的身體不適合受孕,我也不想讓她承擔生孩子的痛和風險,但顧家不能無後。”
因爲不想讓許薇承擔生產的風險,不想她因爲不能生育被家族詬病,所以就要犧牲她和她的孩子爲他們的愛情鋪路。
一股巨大的惡心和屈辱感涌上心頭,姜若微強忍着心痛質問:“顧景琛,你把我當什麼了?一個生育工具嗎?!”
早在媽媽被氣得一屍兩命那天起,她就對生孩子產生了生理性恐懼,並暗自發誓這輩子都不會爲誰生孩子。
可當顧景琛摟着她,在她耳邊動情呢喃,讓她給他生個孩子時,她還是忍不住想——
如果是和顧景琛有一個孩子,一個家......好像也不錯。
可現實卻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顧家和姜家的利益盤根錯節,不管生下孩子的初衷是什麼,你都該清楚,有了這個孩子,就算以後我們離婚,你在姜家仍能立足。我答應你,這個孩子會是顧氏未來的繼承人......”
聽着他施恩般的語氣,姜若微扯唇笑了一下,笑意卻未達眼底。
“如果我不願意呢?你要對我用強?哪怕建立在徹底的利用之上?”
顧景琛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詞,低笑一聲,忽然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我們是合法夫妻,微微。履行夫妻義務,怎麼能叫用強?至於利用......”
他稍一用力,輕易將她拽進懷裏,俯身逼近,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我們本來就是商業聯姻,各取所需而已。”
“當初你接近我,不是做好了萬全準備了麼?該對我的喜好了如指掌了才是。怎麼?你爸沒教你怎麼取悅我?”
他怎麼知道?!
難道是因爲這個,他以爲她是爲了利益接近他,才突然變得這麼不近人情。
“顧景琛,我......唔!”
話音未落,顧景琛已經失去耐心。
他眼眸微暗,將她抵在拐角處的牆壁上,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頭承受他驟然落下的吻。
“顧景琛!你幹什麼?!”姜若微偏頭躲閃,雙手死死抵着他結實的胸膛。
“如果我沒記錯,今天剛好是你的排卵期,既然你送上門了,”他單手鉗制住她兩只手腕扣在頭頂,溫熱的唇在她頸窩處流連,“那我們今天努努力?”
姜若微又驚又怒,用力掙扎,“放開我顧景琛!我不會和你生孩子!”
她絕不會讓她的孩子像她一樣,出生在一個沒有愛、滿是算計的家庭!
“微微,”顧景琛低笑一聲,“你是不是入戲太深了?欲拒還迎這套,過了,就沒意思了。”
話落,他不再給她反抗的機會,手臂箍緊她的腰身,猛然挺身!
幹澀的疼痛瞬間蔓延全身,姜若微渾身繃緊,壓抑的痛呼卡在喉嚨裏。
下一秒,她猛地低頭,狠狠咬在他肩膀上。
顧景琛悶哼一聲,指尖微微收緊,卻未推開她,只是喉間溢出一聲極輕的嘆息,語氣裏滿是隱忍的無奈:“別鬧,傷了自己得不償失。只要懷上孩子——”
話音未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難以置信的尖叫。
許薇不知所措地站在拐角處,臉色一片慘白,隨即她像是受到巨大的打擊,紅着眼圈跑開了。
顧景琛臉色驟變,瞬間抽身而出,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
小腹猛地傳來尖銳的絞痛,姜若微順着冰冷的牆壁滑坐在地上。
無邊的恐懼瞬間將她淹沒,她看向顧景琛的背影,下意識開口求助。
“顧景琛,別走,我肚子好疼......”
顧景琛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回頭,“微微,別在這種時候玩這些爭寵的把戲,很蠢。”
腳步聲匆匆消失在廊道盡頭,姜若微呼吸一窒,痛苦地蜷縮着身子,陡然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在病床上,護士正在給她換點滴,見她醒來,提醒道:
“你已經懷孕六周了,但是有先兆流產的風險,目前孩子保住了,接下來需要臥床靜養,絕對不能再受刺激或者劇烈運動了。”
說完,護士推門走了出去。
下一秒,病房門突然發出砰然一聲響,顧景琛大步流星沖到病床前,一把攥住姜若微纖細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頭。
“姜若微!你在那藥裏動了什麼手腳?!”他的聲音壓得極低,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裏碾碎後擠出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姜若微掙了掙手腕。
顧景琛攥着她手腕的力道驟然收緊,猛地將她往前一拽,眼底翻涌着她從未見過的暴怒與憎惡。
“薇薇她媽吃了你研制的藥,原本得到控制的病情況下,最終沒搶救過來,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