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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像投進湖面的石子,激起更多漣漪。
“就是,還以爲自己是頂梁柱呢,結果最後季度就籤一單,說出去都丟人。”
“聽說那一單還是以前的老關系,吃老本唄。”
“吃老本也得有本錢啊,現在本錢交出來了,以後吃啥?”
哄笑聲隱約響起。
我沉默不語。
突然,一個略顯誇張的女聲響起,是坐在角落的劉瑩。
她向來以消息靈通和敢說話著稱,業績平平,但抱大腿的技術一流。
“要我說啊,咱們以前是不是太高看某些‘銷冠’了?”
“這年頭,籤單嘛,尤其是大單,哪有那麼容易?”
“光靠努力?喝喝酒?誰信啊。”
她故意頓了頓,吊足胃口。
張濤很配合地問:“瑩姐,你這話裏有話啊?那靠什麼?”
劉瑩瞥了我一眼,眼神裏滿是毫不掩飾的鄙夷:“靠什麼?靠咱們陳哥長得好啊,又會哄人。”
“我可是聽說了,之前那個維源集團的李總,還有長信科技的孫總,可都是女的,還都挺......欣賞陳哥的。”
“他經常深更半夜陪女客戶談業務,一談就是好幾個小時。”
“不然怎麼人家就那麼信任他,把單子給他?”
她的話,讓辦公區瞬間安靜了一瞬,隨即嗡嗡的議論聲響起。
各種含義不明的目光釘子一樣釘在我身上。
“真的假的?看不出來啊......”
“怪不得,我說怎麼那些難啃的女客戶到他那兒就順了呢。”
“哎喲,這麼一說,以前那些單子......水很深啊。”
“這樣換來的銷冠?真特麼惡心。”
“爲了錢和業績,臉都不要了。”
血一下子沖上頭頂。
那些我熬夜做的方案,那些我反復推敲的條款,那些我真誠維護的客戶關系。
在他們嘴裏,全都變成了齷齪不堪的交易。
我忍無可忍,猛地站起,看向劉瑩。
“劉瑩,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劉瑩被我盯得有點發毛,但仗着人多,又挺了挺胸:“我說什麼了?我說某些人的銷冠來得不幹不淨!大家心裏都有數!”
“有數?”我向前一步,死死盯着她,“你有什麼證據?哪只眼睛看見了?還是你親自參與了?把話說清楚!”
我的氣勢讓她後退了半步,眼神開始閃爍,嘴裏吱吱唔唔:
“我......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反正,無風不起浪......”
“聽誰說的?哪個別人?名字說出來!”我寸步不讓,“拿不出證據,就是造謠誹謗!我可以告你!”
劉瑩的臉漲紅了,支吾了半天,卻一個名字也說不出來,只能強撐着說:“這種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還要什麼證據......”
“心照不宣?”
我指着她,也掃視着那些或躲閃或看戲的臉。
“就憑你上下嘴皮一碰,就能往別人身上潑這麼髒的水?”
“我陳然在公司四年,做的每一單業務,都經得起查!”
“你們誰有真憑實據,現在就拿出來!”
“拿不出來,就把嘴給我閉上!”
辦公區頓時鴉雀無聲。
那些剛才還附和的人,此刻都避開了我的視線。
劉瑩更是又羞又惱,站在那裏,下不來台。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吵什麼吵,不用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