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鹿溪鑰真的一秒都不想再看到這倆人。
她尖叫着,隨手抓起手邊的東西用力往傅詩韻和顧琛身上砸,傅詩韻被其中一個玩具砸到額角,立刻慘叫起來。
“鹿溪鑰,別撒潑了,你砸傷詩韻了。”顧琛皺眉冷嗤。
“砸傷了又怎麼樣,要不是她,星星怎麼可能死......”
鹿溪鑰不聽,瘋魔一般抓到東西就用力往前砸,似乎這樣她的心就能不撕裂般的痛。
顧琛冷着臉大步上前想控制住鹿溪鑰,傅詩韻想阻止他,跑過去擋在了鹿溪鑰面前。
鹿溪鑰想推開傅詩韻,可她的手還沒碰到傅詩韻,傅詩韻突然尖叫着重重的往一旁倒去。
她頭恰好撞到了書桌角,額頭被劃傷鮮血像是流水飛速流出,很快染紅了她的臉,接着是衣服、裙子......
顧琛瞧見,驚訝之後眼底厲色閃過,凶狠的瞪着鹿溪鑰。
鹿溪鑰慣性搖頭解釋,“不,我沒有推她的,是她自己摔倒的。”
剛才的事情發生的太快,太亂,鹿溪鑰腦子一片混亂,什麼都想不起來。
“鹿溪鑰,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狡辯。”
“你真的惡毒的讓我感到惡心,你最好祈禱詩韻沒事兒,否則我一定讓你去和星星作伴,讓你給她陪葬的。”
顧琛說完,彎腰從地上抱起血流不止又虛弱的傅詩韻往醫院走去,留鹿溪鑰一個在星星的房間裏。
鹿溪鑰看着空蕩蕩又亂糟糟的房間,突然感覺前所未有的冷,她用力的緊緊的抱着自己,但仍舊感覺空氣冷的她骨頭都在痛。
次日一早,她穿好衣服來殯儀館看星星火化,原本應該和她一起來守着星星火化的顧琛卻不在。
“夫人,顧總他沒來,他......”
顧琛在醫院,陪‘傷重’的傅詩韻。
“他沒來更好,免得髒了星星的輪回路,我會送星星離開的。”曹駿沒說出口的話,鹿溪鑰不用想就能猜到。
她冷笑着籤字讓工作人員將星星火化,火化完後看他們將星星的骨灰裝在了一個粉色的壇子裏。
因爲星星喜歡粉色。
“星星,不痛了,媽媽帶你回家。”
鹿溪鑰抱着骨灰壇往外走,下樓的時候她突然眼前一黑,腳踩空了往地面狠狠摔去。
不,她的肚子,孩子......
鹿溪鑰雙手做環狀,緊緊的抱着自己的肚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肚子疼的厲害,明顯感覺到自己下體在流血......
“我肚子好疼,趕緊送我......去醫院。”
“好,夫人,你撐住,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曹駿接住星星的骨灰壇,打電話讓人將骨灰壇送回顧家,而後立刻將鹿溪鑰送去了醫院。
鹿溪鑰昏迷了很久,天黑後她才終於醒了,昏迷前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她顧不得太多,趕緊去摸自己的肚子......
“放心吧,你肚子裏的孩子還在,你沒有流產。”
旁邊熟悉又可惡的聲音傳來。
是傅詩韻。
鹿溪鑰轉頭,果然看見傅詩韻穿着病號服,站在她床邊微笑的看着她。
她臉色很蒼白,眉眼彎彎的笑的十分好看,但她看她的眼神卻十分詭異。
“你怎麼在這裏?”鹿溪鑰不想看到傅詩韻,只要一看到她虛僞做作的臉,她就忍不住想起她可憐死去的星星:“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你運氣真好,我好不容易將你女兒弄死了,還沒等到你和阿琛離婚你居然又懷孕了。”
傅詩韻沒理鹿溪鑰,她自顧自的說着話,像是陷入幻夢的瘋子。
她說的隨意,鹿溪鑰卻聽的毛骨悚然,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傅詩韻,你剛才那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你弄死了星星?”
星星不是因爲給傅詩韻捐骨髓,意外術後感染死亡的嗎?
怎麼又成傅詩韻蓄意弄死的了?
“因爲我根本就沒有敗血病,不需要星星的骨髓,我故意讓醫生那樣說,只是爲了讓阿琛哄着星星給我捐骨髓。之後我讓照顧她的醫生隨便動點手腳,星星自然就能被‘意外’感染死了。”
“傅詩韻,你......你該死!“
這麼狠毒的事,她怎麼做的出!
鹿溪鑰好恨,不顧自己懷着孕還不舒服,翻身從床上坐起,狠狠的掐着傅詩韻的脖子,恨不能直接掐死了她。
“咳咳......我不會死的,該死的是你和你的孩子。”
“哦,你還不知道吧,剛才醫生已經跟阿琛說了,我的敗血病還沒有好,正好你又懷孕了,只要你沒流產,等你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就又可以給我獻血獻骨髓了,哈哈哈......所以無論你生多少孩子,都是只是我的移動骨髓庫而已。”
傅詩韻說完,即便脖子還被鹿溪鑰掐着仍舊得意猖狂的笑了起來。
“不,不可能的,我不會讓我的孩子,做你的移動骨髓庫的,絕不......”
鹿溪鑰眼睛猩紅,發了狠的狠狠的掐着傅詩韻的脖子,傅詩韻呼吸不暢,臉很快漲得通紅使勁兒的掙扎着。
兩人撕扯着,突然傅詩韻視線越過鹿溪鑰,看到她背後就要走進病房的顧琛,臉上猖狂褪去驟然變得卑微可憐起來,甚至她還不斷唉聲懇求鹿溪鑰。
“咳咳......鹿小姐,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求你,別殺我......”
“憑什麼?就因爲你想和顧琛在一起,你就要害死星星,她還只是個孩子,你怎麼可以如此狠心......”傅詩韻陷在情緒裏,只管使勁兒的掐傅詩韻脖子,根本沒注意到旁邊顧琛來了。
“鹿溪鑰,放開詩韻!”顧琛走進病房,就看到鹿溪鑰在掐傅詩韻脖子。
他很生氣,大步沖上前將倆人分開,緊張的護到自己身後。
“詩韻,你怎麼樣了?沒事兒吧!”
“咳咳咳,我沒事兒,你快看看鹿小姐怎麼樣了,你忘了,她還懷着孕呢?”傅詩韻躲在顧琛懷裏緊張道,可在顧琛看不到的角度,她卻勾起嘴角得意向鹿溪鑰炫耀顧琛對她的關心。
“懷孕又怎麼樣,就她這種性格,流產也活該。”顧琛聲音冰冷,要多冷漠就有多冷漠。
鹿溪鑰全身冰冷,身體僵硬的依靠在桌角,眼睜睜看着顧琛關心傅詩韻,憎惡她。
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她用力搖頭,憤怒又絕望的對顧琛道,“顧琛,你別聽傅詩韻胡說,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的。剛才她告訴我,星星的死不是意外,是她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