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黛這才將臉頰埋進他頸間,眼角微紅,悶聲道:“我給將軍下藥,不是爲了給自己謀出路,而是我愛慕將軍。”
“若不是用盡心機,我怎能有機會像現在這樣,與將軍親近。”
這話孟黛說得有幾分真心,畢竟她現在很滿意這個男人。
無父無母,有車有房,事業蒸蒸日上,還是皇帝身邊的紅人。
還有……孟黛上下掃了兩眼,無論是身材還是長相,都很合自己的口味。
簡直就是理想型。
之前自己是怎麼盤算的來着?
是留下靜觀其變,還是出去闖蕩事業?
現在孟黛心裏有數了。
小孩子才做選擇,不管是男人還是事業,她都要。
此時她纖細的手腕按在男人蜜色的腰腹間,指尖順着他緊繃的肌肉線條緩緩下滑,帶着幾分欣賞,幾分玩味。
季望洲身體猛然一僵。
他的身體與她前世見過的那些男人不同,每一寸肌理都蘊含着爆發力,疤痕交錯,是真正屬於戰場的勳章,野性而迷人。
少女雪白的腰肢在裙擺中若隱若現,墨發輕輕晃動,這畫面稱得上勾人。
但季望洲常年征戰沙場,意志力也非常人可比。
“孟、黛!”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兩個字,每一個音節都淬着冰碴兒。
“將軍何必動怒?”她附身,在男人喉結落了一吻,氣息溫熱,動作愈發大膽。
指尖靈巧的探入下擺,輕輕一談,只聽眼前人快要抑制不住喉間的悶哼。
季望洲甩甩頭,企圖避開那令人心煩意亂的氣息。
他閉了閉眼,復又睜開,眼底泛冷。
下一刻,恢復知覺的他指節用力掐住她腰肢,猛地向上一抬,兩人拉開距離。
明明那處未破,但這短暫交錯的刹那,仍讓季望洲脊柱竄過一陣酥麻。
他喉結滾動,渾身肌肉緊繃。
她緊咬的唇間也溢出一聲低語。
他們名義上是夫妻,卻此刻卻像是在偷情。
孟黛喘息着抬眼,眼底水光瀲灩,輕輕喚了一聲:“將軍……”
尾調又輕又慢,還微微上揚,像小貓兒尾巴輕輕掃過般,有帶着化不開的委屈。
季望洲神色一暗,掃了眼仍扣在她腰間的手,皮膚下血管傳來的心跳,一下下撞進他掌心。
季望洲將目光重新落回少女臉上:“你方才所言,是真心?”
男人盯着她。
孟黛望進他眼睛:“……當然。”
“兩年前我第一次見將軍,是將軍剛剛打了勝仗回來,只一眼,我就喜歡你。”
“所以我一時糊塗,做出這種事來。”
“……但到底是我做錯了事,欺騙了將軍,若是將軍執意要休了我,我也心甘情願。”
見男人沉默不語,孟黛心裏便快速盤算起來。
她都這麼努力了,季望洲竟還想着休妻?
她初來乍到,原主又嫁得突然,嫁妝根本沒有多少,其他一些值錢的也都被侯府派人要了回去。
說是侯府的財產不可能給一個來路不明的野種。
若是頂着這樣臭的名聲被休了,能不能回得去侯府另說,真要回去了,那個真千金和孟家人還不得生吞活剝了她!
不行,必須找到時間緩沖,至於男人什麼的先放放。
她要賺錢,要想辦法搞到第一桶啓動資金!
季望洲閉了閉眼,又重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他們二人此時的姿勢:“……你先起來。”
聲音緊繃,還帶着可疑的沙啞。
孟黛乖巧的從季望洲身上起來。
季望洲起身背對着孟黛整理凌亂的衣裳。
無論如何,孟黛給他下藥這事,是他畢生恥辱。
他恨不得立刻將她掃地出門,以洗刷污點。
但今早天未亮,宮裏的眼線便傳來消息,御史台那幾個老東西已經準備好奏折,要參他一個“功高震主,縱情聲色,德行有虧”。
若此刻立即休妻,坐實她下藥之事,豈非正中他人下懷?
等同於親口承認,他季望洲被一個內宅女子算計了!
他的驕傲不允許,朝堂的局勢更不允許。
但這女人說是因爲愛慕自己,所以一時糊塗做下錯事,可他的面子終究也是被踐踏了。
季望洲的大腦在飛速運轉。
最終,季望洲開了口。
“孟黛。”
孟黛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本將軍可以暫時不休你。”他語速緩慢,聲音依舊冰冷,“但你要記住,這只是權宜之計。三個月,我給你三個月時間。”
“這三個月,你需安分守己,扮演好你的將軍夫人。若這期間,你行爲無差,未給將軍府抹黑,三月之後,我予你一紙和離書,並奉上白銀萬兩,足夠你後半生衣食無憂。”
“屆時,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
季望洲緊盯着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若你在此期間,再行差踏錯……”
他未盡之語裏的威脅,不言而喻。
孟黛眼睛瞬間亮了!
白銀萬兩!
富婆生活的第一步啓動資金!
還有三個月的緩沖期和免費豪華住所!
這簡直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成交!”她幾乎毫不猶豫地應下,速度快得讓季望洲再次愣住。
她甚至主動補充條款:“放心,這三個月,我保證規規矩矩,絕不主動騷擾將軍您。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演戲嘛,我專業!”
看着她瞬間變得“識大體”的樣子,季望洲心裏那點怪異感更濃了。
這女人變臉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便不願再多待一刻。
“記住你的話。”他冷冷丟下這句話,轉身欲走。
“將軍留步!”孟黛忽然叫住他。
季望洲不耐地回頭。
治安孟黛撿起掉在地上的休書,笑得像只偷腥的貓:“既然是三個月後的事兒了,這休書不如先放我這保管?也好時刻提醒我自己。”
季望洲:“……隨你。”
他撂下這句話,然後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背影都透着隱忍的怒氣。
看着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孟黛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帥是真帥,就是太不禁逗了。”她把玩着這封休書,嘖嘖兩聲,隨手塞進了枕頭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