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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不可能啊。
難道他是先我一步下了山嗎?
即使這樣的概率渺小,我也不敢不去想了。
村支書點了支煙,猛吸了一口:“娟子,你現在沒什麼好說的了吧?”
“之前村裏一直覺得你一個女人帶孩子可憐,你男人又是救災沒得,村裏一直幫襯着你,可你兒子怎麼能幹出這種事呢?”
提起丈夫,我的眼眶一下子熱了。
十年前,罕見大洪水,我丈夫爲了救村子沒了。
沒想到十年後,他兒子卻要被村子裏的人活生生逼死。
我把眼淚憋回去,試圖去想那個最壞的結果。
如果真的躲不過,大不了我帶着兒子離開村裏。
這一輩子,我絕對不會再讓他當背鍋的了。
“支書,我兒子一向憨厚老實,連謊話都沒說過一次的人,我真的不相信他會幹這種不要臉的事。”
見我態度變軟,女知青冷哼了一聲:“老實?要不是看他老實,我怎麼可能讓他送我回家!”
“誰知道,他把我帶回了你們家!”
一時間,我腦子裏火花閃電,總算明白了女知青爲啥選我兒子了。
就是看他老實窩囊好欺負,看我們家沒個頂梁柱,她嫁過來就是太姥姥,我們全家人都得伺候她。
上輩子也確實是這樣,我們全家節衣縮食,給她最好的東西。
後來她生了娃,孩子也不管,都是我捏着鼻子照顧下去的。
“娟子嬸,我也不逼你,但你兒子我不可能放過,他要是不敢承擔責任,就警察說去吧!”
流氓罪在這時候還很嚴重。
如果兒子進去了,很有可能會被判死刑的。
女知青就是篤定我們不敢報警。
可是我想起兒子凍死在河邊的場景,忍不住咬咬牙:“行,那就報警吧!他自己要真幹了那種事,就槍斃了他!”
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我寧可兒子不要再受十多年的折磨了。
女知青愣住了:“你,你說什麼?”
村支書也趕緊提醒道:“他這可是重罪!是真的會判死刑的!”
我用衣袖猛地擦了擦眼睛:“我知道,要是他真幹了那種事,死了也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