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心蓮眼前一亮,本來疑惑南姝爲何不乘勝追擊,如今也得了解釋。
瑞王府的二公子夜斯年如今也已及冠到了成親年歲,但還未定親,難不成南姝是看上了夜斯年,打算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想法,進書院去接近他?
短短瞬間,喬心蓮便想了許多,順勢開口:“明玉,你看姝兒總算有了些上進心,她也難得求你一次,不如你就答應了她,母親知道,你肯定能辦到的,是不是?”
南明玉震驚中回神,臉上帶着不可思議和嫌棄,立即拒絕:“母親,這不行。”
這母女是瘋了吧,從前將她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甚至還要除了她,盡管之後大家都保持着表面的和平,但內裏究竟如何,都心知肚明。
如今喬心蓮是怎麼好意思同她開口?
不要以爲她看不透這對母女的想法,不就是想勾搭上夜斯年,然後攪渾她和瑞王府的婚約嗎?
做夢!
南不凡也覺得不妥,奈何喬心蓮舌燦蓮花:“夫君,妾身這也是爲了咱們府上着想,姝兒在外的名聲你也曉得,時日長了只會說道是夫君你教女無方,那倘若她進了書院之後博得那些夫子甚至是山長的另眼青睞呢?無論是對姝兒還是丞相府都是一件好事。”
南不凡聽後沉吟,覺得這話有理,看向南明玉,“明玉啊,你母親說的對,既然如此,你就幫上一次。”
南明玉爲難,“父親,您也知曉,寒梅書院要求嚴格,便是我提了,妹妹也可能進不去。”
南不凡也這麼認爲,不過對上喬心蓮期盼的眼神,他還是嘆息:“無妨,你只管去提,若是進不去便罷了,想必你母親與妹妹不會怪罪你。”
喬心蓮連連點頭,“沒錯。”
南明玉咧了咧嘴角,看着喬心蓮小人得志的模樣,氣的夠嗆,卻不得不答應。
“既然父親發話,且這是妹妹想要的,我這個做姐姐的肯定要讓妹妹滿意,母親放心,待我見到二公子,定然會與他提這事的。”
“誒,母親就知道明玉你能辦到,那姝兒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喬心蓮笑的眉眼彎起,心中很是暢快。
這麼多年了,她與南明玉鬥了這麼多次,還是頭一次看她憋屈,真是件趣事兒啊!
不由得對南姝也滿意了幾分,這個女兒到底還是有點腦子,不愧是她喬心蓮生下來的。
但這份愉悅只保持了片刻,一個消息如晴天霹靂一般砸了下來。
喬心蓮滿臉錯愕,“什麼!慕白因欠賭債被扣下了?”
前來稟報的下人連連點頭,“是啊夫人,老爺,那邊傳來消息,公子欠債足足三千兩,讓老爺親自過去贖人。”
“怎麼會這麼多!”喬心蓮驚呼,失態的抓着南不凡袖擺,“夫君,你快些去把慕白贖回來,否則慕白得遭受多大的苦楚啊!”
聽聞賭坊對於欠債不還之人下手狠辣,背後又有人,從不看被扣押的是誰,除非皇親國戚,其餘人誰來都不給面子,毫不手軟。
南不凡臉色難看,染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焦慮,吩咐管家:“從庫中調取三千兩,隨我走。”
府中一下子就亂起來了。
南姝不經意間與南明玉四目相對,隱去眼底的笑意,隨着他們離開。
正準備扮演驚慌的南明玉一時愣住,她剛剛是從南姝眼中看出了笑?
應該.....看錯了吧,南姝素來是恨不得弟弟南慕白多好。
如今聽見他的壞消息,怎麼會幸災樂禍呢?立即跟了上去。
南姝步伐從容,對此沒有半分擔心,因爲這一切都是她動的手,教訓一番屢次對她不敬的南慕白,讓他好生長長記性,
欣賞了片刻自己傑作,在丞相府因爲南慕白一事焦急時,她帶着墨畫等候在宋耀霖即將經過的路上,守株待兔。
與宋耀霖並肩而行的沈硯州有些心不在焉,隨後裝作驚訝的模樣,沖着南姝喊道:“二小姐,好巧。”
宋耀霖順着他的視線看去,正巧與南姝對上了眼,莫名怔了一下。
她今日身穿一件鵝黃襦裙,妝容淡雅,渾身散發着清新貴氣,與平日的嬌媚大不相同,讓人一時移不開眼。
南姝走上前來,喚了一聲沈公子,歪着腦袋看向宋耀霖,不解道:“宋公子怎麼這般看着我,莫非是我今日的妝容有哪裏不妥?”
此話一出,沈硯州與墨畫也都看了過去。
宋耀霖驟然回神,心中暗惱,他怎麼會被南姝的臉迷住!簡直是恥辱。
果然,南姝就是個時刻都在勾引人的狐狸!
他的臉更臭了,“本公子可沒有閒心觀察你的妝容,識相點就趕緊讓開,別擋了本公子的道。”
南姝不惱,淺笑道:“宋公子好生霸道,不過我可沒有想擋你的道,倒不如說是沈公子擋了我的道?”
她抬手指了指對面,也就是宋耀霖的後方。
他們正站在一家首飾店門口。
“宋公子,若是無事,就讓我進去?”
宋耀霖回頭看了一眼,後槽牙不由得咬緊,憋着一股無名火。
“哼!”他狠狠瞪向南姝,走之前,沒好氣的問猶豫不決的沈硯州,“你還不走?”
沈硯州看了看南姝,身子微微靠近宋耀霖,小聲道:“耀哥,我已有數日沒有同二小姐一起相處過,今日有緣相見......還望耀哥理解。”
重色輕友!
宋耀霖火氣更旺了,拂袖而去。
只是走了幾步之後,又不由自主的回頭看去,只見沈硯州殷勤的跟在南姝身邊,南姝則偏過頭與沈硯州說什麼。
陽光傾灑,宋耀霖莫名覺得這場景有些刺眼,一時間竟沒有挪動腳步。
那股灼人的視線始終落在她身上,南姝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