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疼我了。”南姝皺着眉頭,不舒服。
顧明遠一下子鬆了手,兩人面對面坐着,看着南姝揉捏着手腕,他這才發覺南姝的不同,幾日不見,她改變了着裝,比從前更加嬌豔,也更像只勾人的狐狸,只是眼尾一挑,就讓他起了感覺。
兩人都沒有開口,一直到回了郊區莊園,顧明遠像是褪去了僞裝,狼性暴露,對着南姝步步緊逼,將她困於榻間,“這幾日爲何不理會本世子?”
天知道他這幾日多麼心躁。
南姝纖細的手指在顧明遠胸膛打轉,不緊不慢,懶洋洋的應承:“我暫時不想搭理你。”
慵懶的模樣就像母親幾年前養的那只波斯貓,顧明遠心軟了,膈應他幾天的芥蒂在這一刻瞬間消失殆盡。
與此同時,他頭頂上的愛意值上漲了3。
南姝只是斜了一眼,僅僅3點,不以爲意。
顧明遠捏着她的臉頰,溫聲哄着:“你放心,我並不是始亂終棄之人,答應你的必定會給你名分,只是現在你還沒有及笄,成親太早對你沒有好處,這才一直壓着,不要生氣了,嗯?”
南姝哦了一聲,聳聳肩:“我沒有生氣。”
“那爲什麼滿京城都以爲我們之間要成婚了?”顧明遠挑眉,“就連我父親那邊都有人問他何時喝你我的喜酒。”
南姝秀眉蹙起,疑惑的說道:“我不知道啊,我只將消息傳給了南明玉,並沒有傳出去,你不會以爲是我說出去的吧。”
說到這裏,她嘟起唇,帶着氣憤,“我知道你們都喜歡溫柔善良的南明玉,但我不喜歡她,所以有這個給她添堵的極好機會,我自然不會放過,但誰知道這條消息怎麼就傳出去了。”
顧明遠聽後有些詫異,與南姝相處的兩年,他早已摸清了她的性子,她腦子裏裝不下太多東西,更不擅長說假話。
所以這意思是.......始作俑者竟然是南明玉?
可明玉不是一向溫婉體貼,善良大方嗎?怎麼會....?
南姝看出顧明遠的錯愕,不過她也沒想第一時間就磨滅南明玉在顧明遠心中的地位,凡是一步步來不是嗎?
首先就是先將那根刺扎下,面上並未表現分毫,只是一味被懷疑的委屈,直接去推開顧明遠胸膛,“既然你以爲是傳的,那我們還有什麼好說,時間有些晚了,我也該回去了。”
感受到她那微弱的力氣,以及身上自帶的玉蓮清香,顧明遠只覺一股火氣從小腹蔓延,他反手將她壓進懷中,“還回去做什麼?今夜留在這裏。”
“我不想。”南姝抬手擋住他吻上來的唇,直接拒絕。
顧明遠以爲南姝是在調情,頭埋進她脖頸,繾綣:“放心好了,南府本世子已經打點好,南丞相不會發覺你不在府上,從前那麼多次都沒有出過紕漏,這次也沒有問題,今夜乖乖留在這兒,乖。”
一只手去解南姝的衣帶。
南姝緊緊皺眉,抓住顧明遠的手,再一次阻止了他。
三番兩次被阻撓,這下子顧明遠是真的有些不悅了。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還在生氣?”從前對他百依百順,現在又扭捏什麼勁,“不想跟本世子了?”
南姝一下子氣性起來,瞪着他的眸中摻雜着委屈與苦澀,“我對你而言到底算什麼,見不得人的外室嗎?我將一顆心都給了你,可你呢?每每見面除了男女之事,就再沒有別的了......”
顧明遠一怔,他知道南姝心悅他,卻沒想過會用情這麼深。
看着南姝這樣的美人爲了他染上愁思,他的胸腔被填的滿滿的,心情好了幾分,安撫道:“不許貶低你自己,你怎會是外室?”
怎麼也是名門貴女,便是配不上他正妻之位,也不至淪落外室。
可惜了,顧明遠心裏升起股淡淡異樣,轉瞬即逝,其實以南姝身份成爲世子夫人綽綽有餘,但她到底僅有容貌,無一絲當家主母擔當,也沒有管理後宅的頭腦,他的正妻之位還得明玉那樣的女子才有資格擔當。
南姝早已看穿了他所謂顧忌,心裏冷笑,其實說穿了顧明遠此人城府太深,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會權衡利弊,加上從小被精心培養,一路順風順水慣了,從未受過傷害,自然100%的愛意也會隱藏50,既然如此,那她就讓他好好傷一次。
“世子爲什麼不回答?難道在你心裏,我真的就是個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嗎?”她頭一次在顧明遠面前咄咄逼人。
“不是!”顧明遠緩過神來,覺得南姝變了,他揉了揉眉心,“你不是說不會因爲此事生氣嗎,那現在又在做什麼?”
“我的心也是肉長的,我說不會生氣,難道當真一點氣性都不能有?顧明遠,我對你的心意你難道不知道嗎?換做任何人,被心愛之人這般敷衍,誰能不氣?”
南姝不復從前的乖順,說出的話字字撞在顧明遠的心上,蕩開陣陣漣漪。
世人大多內斂,他從未聽人這般直白的表達過情愛,如今乍一聽,竟不知作何感想,只有一顆心不受控的越跳越快。
南姝苦笑,“你當真這般狠心。”
“不!”顧明遠下意識回答,迎着南姝水靈靈的雙眼,卻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他現在腦子有點亂。
在南姝再次開口之前,他捧起她的臉頰,重重吻了上去。
十指緊扣,顧明遠將南姝的眼淚拭去,聲音含糊的哄她:“乖,相信我好不好?”
感受到南姝不再掙扎,他如釋重負,帶着她陷入情欲中。
雲消雨歇,一夜過去。
顧明遠穿戴整齊,一如既往的準備去上朝,臨走之前,想到昨夜南姝對他表達的愛意,眼神不由得柔和下來,在她額頭輕輕印下一吻。
他前腳剛走,南姝便睜開了雙眼,眼底一片清明。
“墨畫!”
早已候在門外的墨畫聞聲快步進來,“小姐,您醒了。”
南姝起身洗漱,漫不經心的詢問:“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小姐,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已經將世子與您一同留宿別院的消息透露給了顧老夫人。”墨畫說着皺起了眉,有些擔憂,“小姐,您爲何要這麼做呢?”
她欲言又止。
盡管不知道長平侯府顧老夫人的性子,但換作是任何一人,就算脾氣再好,在得知自家子孫與女子......無媒苟合之後,都不會對那女子有半分好感。
小姐還主動將這事兒捅到顧老夫人面前,難道就沒考慮過接下來的路會很難走嗎?
南姝看出墨畫的顧慮,並未解釋,因爲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看來,顧明遠回去該是要挨罵了。
——唇角勾起一抹狡黠弧度。
如南姝所料,顧明遠才下朝回到府中,就被顧老夫人遣人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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