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思來想去一夜,那傻子不在祖屋歇腳,鎮子裏也找不着,必定躲到獵戶的臨時歇腳處去了,加上她時不時地會帶些獵物進鎮子裏面換食物,更加篤定了劉氏的猜想。
孫繼成疑惑地看了一眼連捕頭,連捕頭連忙解釋:“這就是那傻子的大伯娘。”
孫繼成冷眼看着劉氏:“最好如你所願,盡快找到那傻子,否則你全家就跟着賠命吧。”
劉氏不知眼前之人是誰,可這人渾身氣度不凡、冷面肅殺,說出的話又正好戳中劉氏的心窩。
劉氏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大人饒命啊,那傻子殺人真的和我們一點關系也沒有,早知道她會闖下這樣的禍事,我早就把她掐死了。大人放心,我一定找到她交給您處置,要殺要剮都由着大人。”
劉氏連連磕頭,急不可耐地表態。
孫繼成和連捕頭同時鄙夷地看向劉氏,那傻子確實可恨,且罪不可恕,可這婦人一樣可惡,霸占小叔的家產,還將人家的孤女趕出門去,現在更是恨不得趕盡殺絕,真是毫無人性。
“還跪在這裏幹什麼,去找人啊。”連捕頭看不過去呵斥劉氏。
劉氏連忙起身,再不敢多言,連滾帶爬出了捕房。
一群人打馬朝着鎮外的山腳下疾馳。
連陽鎮民衆紛紛站在家門口,看着這架勢,有了幾分震撼,沒想到那傻孩子躲得這麼嚴實,都隔天了還沒讓人找到。不過這回怕是插翅難逃了。
又是一個上午,當孫繼成和連捕頭返回連陽鎮時,鎮上民衆並未看見那傻子的身影,連捕頭和那位大人臉色鐵青,顯然他們依舊沒找到連慧。
捕房裏,孫繼成臉帶不耐地問連捕頭:“你確定連陽鎮的人沒人包庇私藏那傻子?我記得這鎮上你們同姓同族之人可不少。”
連捕頭直喊冤:“大人可不能扣這麼大的帽子,平日見那傻子可憐,大家稍微關照些,確有其事。可這人命關天的事情,誰能有這麼大的膽子?你沒見她那位親大伯也在四處幫忙找人嗎?絕不可能有人將那孩子私藏起來。”
連捕頭說得信誓旦旦,若有人會冒着這樣的風險救那孩子,這麼些年來也不會由着她自生自滅了。
“難道她真的跟着許家逃走了?”孫繼成自言自語道。
“不可能,昨天夜裏有人見到許家人出了小鎮,並沒有帶上那傻子。”連捕頭下意識否認,今天他安排了兩個捕快打聽許家的事情,這是許家鄰居告訴捕快的消息。
“她會不會躲進哪個莊子裏去了?”連捕頭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地方能藏人,白天他同樣安排了人將鎮子裏又搜了一遍。
孫繼成早就有這樣的猜想,只是那高牆大院的,一個十歲出頭的傻子如何進得去,若說哪個莊子的人會主動收留那傻子,孫繼成是絕對不信的,除非…背後的同謀出手了。
略一思索,孫繼成開口道:“我要回京城一趟,連捕頭繼續派人尋找,把範圍擴大點,尤其是靠近大山的地方,仔細查查有沒有死屍或者新動過的泥土,若是有,翻開來看看。”他還是覺得那傻子可能被人滅口了。
不管是許家外逃一事還是需要搜查鎮外別院的事情,他都需要回京城一趟,將這裏的事情向父親稟告,並取來搜捕文書進別院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