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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滿包廂的人都變了臉色,沈茉怨毒的視線仿佛要把我撕碎。
我對他們這些把戲不感興趣,只想要沈茉手裏的照片。
氣氛很快被炒熱,趁着林旗被拉去打牌,我開門見山,“我已經提了分手,照片呢?”
沈茉握緊了手機,屏幕上是林旗剛剛發來的消息。
“我知道你不喜歡霜霜,但這兩天也由着你發泄夠了,差不多得了。”
這是要她給白霜面子的意思。
可她憑什麼聽話?
“你要照片是吧,我發給你。”
我驚訝於沈茉的好說話,掃了她的微信等待着照片的傳輸。
我要馬上銷毀這些,不給妹妹的人生留任何隱患。
可五分鍾過去,我還是什麼都沒收到,心裏忽然升起不好的預感,“你發哪裏了?”
沈茉看都沒看手機,“啊,可能是不小心發到網上了吧。”
我不可置信地打開社交平台,大尺度照片沖擊着我的眼球。
妹妹那麼瘦弱,那麼無助,蒼白的身體上遍布青紫的痕跡。
我顫抖着手抄起桌上的酒杯砸向沈茉,“你怎麼不去死?”
包廂裏的人立馬上前阻止,三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才控制住失去理智的我。
“白霜你夠了!”
林旗把我推倒在地,撕碎了溫柔的假面,全是不耐煩的煩躁。
沈茉頭發被酒水打溼,額頭腫起,靠在林旗懷裏啜泣。
“阿旗,我聽你的,我沒有欺負她,可是她......”
我恨到雙目通紅,咬牙切齒地開口,“沈茉,你就該去死!”
白雪才十六歲,性格一向內斂敏感,這件事足矣把她壓垮。
林旗疼惜地收緊懷抱,“給茉茉道歉! ”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包廂詭異的氛圍,屏幕上閃爍着媽媽兩個字。
我拼命掙開束縛接通了電話,可媽媽的一句話卻讓我渾身血液倒流,幾乎無法呼吸。
我不再關心沈茉的死活,握緊了手機沖出包廂。
“想走?給茉茉道歉!”有人扯住了我的胳膊,我毫不猶豫地張嘴咬了下去。
直到嚐到滿嘴鐵鏽味,那人才尖叫着鬆手。
我奪門而出,不在乎身後“瘋女人”的謾罵。
林旗擰緊了眉頭,想不明白我究竟在發什麼瘋,這麼多年我沒有這麼失控過。
難道,真的發生了什麼大事?
“阿旗,我頭好暈......”
沈茉的聲音拉回了林旗的思緒,他把人打橫抱起,趕到了醫院。
所幸並不嚴重,還沒到腦震蕩的程度。
“阿旗,可是我不漂亮了,明天的訂婚宴怎麼辦?”沈茉摸着額頭的傷口滿臉哀怨。
“沒關系,你不管怎麼樣都美。”
我憤然離開的樣子在林旗腦海中一閃而過,他頓了一下,還是開口安撫,“明天一切照舊。”
至於白霜,先讓她自己冷靜冷靜,訂婚宴結束再去處理。
無非就是躲在家裏哭而已,她根本沒地方可以去。
第二天一早,訂婚宴如期舉行,雙方父母攜手招待着賓客,林旗在化妝間陪着沈茉。
化妝師小心地遮掩着她額頭的痕跡,林旗溫柔地注視着鏡中的女人,但心裏卻總是有一股不安在涌動。
這股不安在即將上台前落到了實處,助理面色沉重地遞過來手機,示意林旗去看一條新聞。
他漫不經心地落下目光,卻在掃到內容時瞳孔緊縮,不可置信地攥緊了手機。
他不停滑動着新聞,面上瞬間褪盡血色,整個人身形一晃,撞翻了身後層層疊疊的香檳酒塔。
工作人員的驚呼聲,賓客好奇的議論聲在林旗耳中都變得模糊,他仿佛如夢初醒,跌跌撞撞地起身,不顧身後沈茉的挽留,撞開酒店的門大步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