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崔鶯勉強下地走路,昨晚上確實是被折騰得夠嗆,現在都還沒緩過來。
黃嬤嬤從外面慌忙走了進來,說道:“小姐,大夫人領着人過來了,我說你身體不舒服,她非要來看看。”
崔鶯一下子也是慌了神,說道:“這可如何是好?”
黃嬤嬤連忙把她扶到床邊,說道:“你先在床上躺着,就說你身體突然感覺酸軟,就算是大夫來了也看不出什麼。”
崔鶯點了點頭,心裏才稍微算安穩不少。
與此同時,外面響起了陣陣腳步聲。
緊接着一個身上散發無比威嚴的貴婦人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群丫環。
她就是趙珺,陳家當家之主的大夫人,去世大少爺的生母。
“夫人。”
黃嬤嬤連忙行禮起來。
“母親。”
崔鶯也是坐了起來行禮着,心裏已經是慌到了極點。
趙珺坐在了椅子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望着她問道:“你跟我兒子洞房過幾次啊?”
崔鶯想了想,她兒子才死三天,如果說太多次,肯定會讓她覺得是她兒子的死跟自己是有關系的。
沉默片刻後,她開口說道:“只有兩次。”
“兩次,能懷上嗎?”
趙珺確實是懷疑自己兒子的死就是因爲她,畢竟一看就是個小妖精。
“這就不知道了。”
崔鶯連忙回了一句。
趙珺心想能懷上算她將功折罪,懷不上她在陳家肯定沒好日子過,說道:“我給你請了一個產婆,好好的檢查檢查。”
一聽這話,崔鶯的心立刻就懸了起來。
在門口,陳立秋正坐在一旁靜靜的逗着,懷裏抱着一壇酒,瞪着徐產婆的到來,她應該對酒過敏,讓她回去,應該就能解崔鶯的困境。
很快一個五十多歲,身着綾羅綢緞,手腕上戴着玉手鐲的女人走了過來,她就是徐產婆。
陳立秋立刻找機會撞了過去,同時把手上的酒朝她臉上潑了過去。
“哎喲,誰走路不長眼睛啊!”
徐媒婆也是被嚇了一跳,立刻罵了起來。
“不好意思。”
陳立秋連忙道歉起來。
徐媒婆白眼望着他戲謔說道:“原來是你啊!小畜生,我這衣服可值好幾兩銀子呢!”
陳立秋見目的達到,沒有多說,轉身離開了,現在他只是個庶子,地位低下,任何人都不把他放在眼裏。
“啊~我的臉,好癢,這小畜生可害死我了。”
徐媒婆感覺臉上起了疙瘩,奇癢無比,連忙轉身回去上藥了。
在屋子裏,崔鶯雙手不停的揉搓着,已經緊張不已,只要那產婆一到,她就秘密就要被發現。
“夫人,徐產婆有點事來不了。”
一人走了進來跟趙珺匯報着。
“知道了。”
趙珺揮手讓她下去了。
崔鶯聽見這個消息,心裏是不由一喜。
趙珺對旁邊一個婦人說道:“胡媽,你去檢查一下她。”
“是,夫人。”
胡媽立刻走了上去。
黃嬤嬤連忙上來阻攔:“夫人,我家小姐身體不舒服,要不等幾天吧!”
胡媽直接把她推開了,霸道說道:“夫人說現在檢查就得檢查。”
說罷,她就直接上去,拽着崔鶯的衣服。
滋啦~
崔鶯的衣服突然被撕開,露出了肩膀上的傷痕。
趙珺看見這一幕,立刻走了過來,直勾勾盯着她。
崔鶯心裏則是沉到了谷底,知道她可能是要完了。
“你這小妖精,我兒子就是死在你肚皮上的吧!哼~!”
趙珺罵了一句就轉身氣憤的離開了,看她身上的傷痕就知道兒子跟她在床地之間是有多瘋狂。
崔鶯看着她們一下子都離開了,懸着的心不由放了下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這一劫算是度過了。
黃嬤嬤也是不由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小姐,這一關可算是過去了。”
崔鶯點了點頭,她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她要掌控陳家,這樣才能無拘無束的生活。
“小姐,今天晚上還得讓陳立秋過來,只有這三天的機會,再後面如果懷上肯定就會被懷疑。”
黃嬤嬤說出了這事。
“讓他來吧!”
崔鶯一想到陳立秋那瘋狂的樣子,身體就不由打顫。
黃嬤嬤想着一定要讓陳立秋懂點事,別那麼自私,小姐也是人,不是一個供他享受的東西。
涼州府衙。
陳立秋房內整理着文件,他的工作就是爲典吏準備和書寫各種文書,算是他的秘書。
“氣死人了,曹敬那王八蛋是屬耗子的啊!這麼能藏,城裏都找遍了,連個影子都沒有找到。”
一個大大咧咧,滿臉絡腮胡,三十多歲的男人就從外面一臉愁容的走了進來。
他就是典吏孫彪。
“大人,海捕文書已經張貼了,他肯定是還在城裏的。”
方鐵山連忙附和起來。
孫彪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說道:“這可是知府大人親自吩咐下來的任務,讓我們限期破案,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
下面的一衆捕快都是面露難色。
“這曹敬是很有名的大盜,他藏的地方肯定很隱秘,不好找是應該的。”
“都已經抓捕了好幾個月,沒有一點線索,完全是大海撈針嘛!”
“誰說不是呢!抓不到他,我們這個月的餉錢估計又得減少。”
“他的家人朋友我們都問了,一個個都說不知道,沒別的辦法啊!”
孫彪望向旁邊的陳立秋,也是病急亂投醫,問道:“立秋,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還不等陳立秋開口,方鐵山戲謔說道:“大人,他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酸文人,哪會知道啊!問他還不如去拜佛。”
孫彪仔細想了想,也是拍了拍腦袋,想着問他做什麼啊!簡直是對牛彈琴嘛!
陳立秋則是站了起來,說道:“大人,其實我倒是有一些想法。”
“你能有什麼想法?老實登記去吧!”
方鐵山語氣滿是嘲諷,都知道他是陳家的庶子,跟他們這些捕快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孫彪則是伸手打斷了他:“讓立秋說說,現在也沒什麼別的辦法。”
方鐵山坐了下來,心想看陳立秋能說出什麼花來。
陳立秋拿出了幾卷案卷放在了桌上,準備說起他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