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硯將萬境山河筆橫在身前,
筆尖青光微凝,
映得他眼底寒光乍現:
“我已經說了,萬境山河筆在我手中。但你們是誰?爲何要覬覦此筆,還要毀掉榫卯傳承?”
黑衣中年男子嘴角的冷笑愈發陰鷙,
目光在林風硯身上掃來掃去,
像是在掂量一件貨物:
“我們是誰,你還沒資格知道。識相的就把萬境山河筆交出來,再讓鎮上所有匠人廢掉榫卯修爲,或許能饒你們全鎮人性命。”
“放肆!”陳守義往前一步,
木工鑿在掌心重重一拍,
“榫卯傳承是我們祖輩傳下來的根,萬境山河筆是守護鎮子的至寶,憑什麼給你們這些來路不明的惡徒?”
他眼角的皺紋因憤怒而繃緊,
沾着些許未褪的塵土,
卻絲毫不減凜然之氣。
李老爺子也握緊了刻刀,
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我們剛殺了墮魔皮影神祇,還怕你們這些跳梁小醜?想搶筆毀傳承,先問問我這把刻刀答不答應!”
他雖年事已高,身形卻挺得筆直,
眼神裏的決絕絲毫不輸年輕人。
黑衣中年男子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仰頭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
“就憑你們?一群靠木頭吃飯的匠人,也敢在我‘黑帆衛’面前叫囂?墮魔皮影那種廢物,也配和我們相提並論?”
“黑帆衛?”
林風硯眉頭緊鎖,
腦海中快速搜尋着相關記憶,
卻毫無頭緒,
“從未聽過你們的名號,看來是藏頭露尾的鼠輩無疑。”
“嘴硬的小子。”
黑衣中年男子臉色一沉,
抬手一揮,
“給我上!拿下林風硯,奪筆!反抗者,殺無赦!”
話音未落,十幾個黑衣人身形一動,
如鬼魅般朝着衆人撲來。
他們手中握着閃爍着幽光的彎刀,
刀身刻着與黑船同款的詭異符文,
顯然也是蘊含魔氣的邪器。
“準備戰鬥!”林風硯大喝一聲,
萬境山河筆在他手中
挽出一道青色筆花,
“匠人們結榫卯陣!木盾手在前,弩箭手上弦,矛手側應!”
鄉親們早已不是當初
毫無防備的普通人,
經過與皮影魔物的血戰,
他們之間多了幾分默契。
聽到林風硯的指令,衆人立刻行動:
手持穿帶榫木盾的匠人迅速排成一排,
木盾相接,嚴絲合縫,
形成一道堅固的木牆;
連發弩箭手扣動扳機,
攢鬥榫弩機發出“咻咻”聲響,
一支支鐵樺木弩箭
帶着凌厲的風聲射向黑衣人;
手持燕尾榫木矛的匠人則緊貼木盾,
矛尖斜指,隨時準備刺穿靠近的敵人。
“鐺鐺鐺!”弩箭射中黑衣人的彎刀,
迸發出刺眼的火花。
黑衣人顯然沒想到
這些木制武器竟有如此威力,
紛紛側身躲閃,攻勢稍稍一滯。
“有點意思。”
黑衣中年男子挑眉,
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冷笑道,
“不過,這點手段還不夠看。”
他身形一晃,突然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時已沖到木盾陣前,
彎刀帶着一股腥臭的魔氣,
朝着木盾狠狠劈下。
“小心!”林風硯瞳孔驟縮,
萬境山河筆疾揮,
一道青色劍氣直刺黑衣中年男子後心。
黑衣中年男子不得不回身格擋,
劍氣與彎刀相撞,
他踉蹌着後退兩步,
臉上首次露出凝重之色:
“這萬境山河筆的威力,果然名不虛傳。”
趁這間隙,陳守義縱身躍起,
木工鑿帶着榫卯靈韻,
朝着一名黑衣人的心口刺去。
那黑衣人反應極快,彎刀橫擋,
卻沒想到木工鑿的角度刁鑽,
恰好卡在彎刀的縫隙中,
“咔嚓”一聲,
竟是用榫卯中的“卡榫”技巧
鎖住了兵器。
“你!”黑衣人又驚又怒,
想要抽刀,卻發現刀刃被死死卡住,
動彈不得。
陳守義冷笑一聲,手腕用力,
木工鑿順勢轉動,
“噗嗤”一聲刺穿了黑衣人的喉嚨。
黑衣人眼睛瞪得滾圓,
身體軟軟倒下,
化作一縷黑煙消散,
竟是和皮影魔物一樣,
身軀由魔氣凝聚而成。
“這些黑衣人也是魔物所化?”
李老爺子心頭一震,刻刀一揮,
精準地砍中一名黑衣人關節處的符文,
“不對,他們的魔氣比皮影魔物更凝練,動作也更靈活!”
林風硯一邊揮舞着萬境山河筆,
劍氣連連斬殺沖來的黑衣人,
一邊觀察着戰局:
“他們不是純粹的魔物,更像是被魔氣操控的傀儡!而且他們的攻擊節奏,似乎在刻意針對我們的榫卯陣!”
果然,剩下的黑衣人突然改變戰術,
不再硬沖,
而是圍繞着木盾陣快速遊走,
彎刀時不時劈向木盾的連接處。
他們似乎看穿了穿帶榫的弱點,
只要破壞了拼接處的靈韻,
木盾陣就會不攻自破。
“不好!他們在打榫卯連接處的主意!”
一名負責操控木盾的匠人驚呼,
他的木盾連接處被彎刀劈中,
靈韻閃爍,木盾瞬間鬆動。
一名黑衣人抓住機會,
彎刀狠狠刺入木盾縫隙,
將木盾劈成兩半,
隨即朝着那名匠人砍去。
“小心!”
林風硯眼疾手快,
筆尖射出一道靈韻絲線,
纏住了黑衣人的手腕。
那絲線是他以萬境山河筆
繪制的“纏枝榫”紋路所化,
韌性十足,黑衣人一時竟掙脫不開。
那名匠人趁機後退,
驚魂未定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多謝林師傅!”
林風硯無暇多言,手腕一擰,
靈韻絲線收緊,
黑衣人發出一聲痛呼,
彎刀脫手而出。緊接着,
一道青色劍氣破空而至,
將那黑衣人斬殺。
但黑衣人數量衆多,且個個身手矯健,
木盾陣還是被撕開了好幾個口子。
一名弩箭手來不及躲閃,
被彎刀劃傷了手臂,
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衫,
手中的連發弩也掉落在地。
“阿力!”旁邊的匠人驚呼一聲,
想要上前救援,
卻被另一名黑衣人纏住。
林風硯心頭一急,
想要沖過去,
卻被黑衣中年男子死死攔住。
“你的對手是我!”
黑衣中年男子冷笑,
彎刀揮舞得密不透風,
魔氣與刀光交織,
形成一道黑色的光幕,
朝着林風硯籠罩而來。
林風硯揮舞着萬境山河筆,
筆尖青光暴漲,
榫卯靈韻化作一道道劍氣,
與黑色光幕碰撞。
“砰砰砰”的巨響不斷傳來,
沖擊波將周圍的塵土卷起,
形成一道巨大的氣浪。
“小子,你年紀輕輕,能將萬境山河筆運用到這種程度,也算有點本事。”
黑衣中年男子一邊攻擊,一邊說道,
“可惜,你太嫩了。這萬境山河筆在你手裏,簡直是暴殄天物!”
林風硯咬緊牙關,
體內靈韻飛速運轉。
他知道自己的修爲還未完全恢復,
長時間高強度戰鬥對他極爲不利。
但看着身邊浴血奮戰的鄉親們,
他不能退縮。
“榫卯技藝講究嚴絲合縫,剛柔並濟,你以爲僅憑蠻力就能贏我?”
林風硯眼神一凝,突然改變戰術。
他不再一味強攻,
而是以萬境山河筆繪制出
一道道復雜的榫卯紋路,
這些紋路在空中交織,
形成一個巨大的“鬥拱陣”。
鬥拱是榫卯技藝中最精妙的結構之一,
層層疊疊,相互支撐,
兼具防御與攻擊之力。
這個由靈韻構成的鬥拱陣懸浮在空中,
如同一個巨大的青色穹頂,
將黑衣人大部分的攻擊都擋了下來。
“這是什麼鬼東西?”
黑衣中年男子的彎刀砍在鬥拱陣上,
被層層疊疊的榫卯紋路反彈回來,
震得他手臂發麻。
“這是榫卯之威,你這種邪魔歪道
,永遠不會懂!”
林風硯大喝一聲,
雙手握住萬境山河筆,
將體內剩餘的靈韻盡數注入其中。
鬥拱陣突然收縮,然後猛地擴張,
無數道青色的榫卯靈韻
射向周圍的黑衣人。
“啊!……”慘叫聲此起彼伏,
幾名黑衣人被靈韻射中,
身體瞬間被拆解成無數碎片,
魔氣消散無蹤。
黑衣中年男子臉色大變,
他沒想到林風硯竟能
施展出如此強大的榫卯神通。
他眼中閃過一絲懼意,
但很快被貪婪取代:
“好!好!這萬境山河筆的力量,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大!我一定要得到它!”
他猛地咬破舌尖,
噴出一口黑色的精血,
精血落在彎刀上,彎刀瞬間暴漲數倍,
魔氣濃鬱到了極致,
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
“小子,受死吧!黑帆魔刀·破界斬!”
黑衣中年男子高舉彎刀,
朝着林風硯狠狠劈下,
一道巨大的黑色刀氣
帶着毀天滅地的氣勢,
朝着鬥拱陣斬去。
“不好!這刀氣威力太強,鬥拱陣擋不住!”
陳守義臉色煞白,想要沖過去幫忙,
卻被兩名黑衣人死死纏住。
李老爺子也急得滿頭大汗,
他拼盡全力斬殺身邊的黑衣人,
卻根本來不及支援林風硯。
林風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那黑色刀氣中蘊含的魔氣,
比墮魔皮影神祇的攻擊還要霸道。
他知道,僅憑鬥拱陣根本無法抵擋,
必須動用萬境山河筆的真正力量。
他閉上眼睛,
腦海中浮現出昏迷時
看到的榫卯修煉體系口訣:
“榫接天地,卯合陰陽,筆繪山河,劍定乾坤……”
一股暖流從萬境山河筆中涌出,
順着他的手臂蔓延至全身。
他感覺到,
天地間的靈韻正在快速向他匯聚,
與他體內的榫卯靈韻交融。
他的身體仿佛變成了
一個巨大的榫卯構件,
與天地相連,嚴絲合縫。
“執筆畫山河!”
林風硯猛地睜開眼睛,眼中青光暴漲,
萬境山河筆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流光,
他在空中飛速繪制起來。
筆尖劃過之處,靈韻凝聚,
一座由榫卯構件組成的青色山峰
憑空出現,擋在鬥拱陣前方。
黑色刀氣劈在山峰上,
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山峰劇烈晃動,無數榫卯紋路閃爍,
卻始終沒有崩塌。
“這……這怎麼可能?”
黑衣中年男子目瞪口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全力一擊,
竟然被一座憑空出現的
木頭山峰擋住了。
林風硯沒有給他震驚的時間,
手腕一轉,萬境山河筆再次揮舞:
“仗劍定乾坤!”
青色山峰突然崩塌,
無數榫卯構件化作一道道青色的利劍,
朝着黑衣中年男子射去。
這些利劍相互連接,
形成一個巨大的榫卯劍陣,
將黑衣中年男子團團圍住。
“不!我不甘心!”
黑衣中年男子瘋狂地揮舞着彎刀,
想要劈開劍陣,
但榫卯劍陣層層疊疊,嚴絲合縫,
無論他怎麼攻擊,都無法突破。
“你大爺的覬覦至寶,殘害生靈,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林風硯大喝一聲,劍陣猛地收縮。
“噗嗤噗嗤……”的聲響不斷傳來,
黑衣中年男子的身體
被無數道青色利劍刺穿,
魔氣瘋狂外泄。
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身體漸漸化爲黑煙,
只留下那把黑色的彎刀掉落在地。
剩下的黑衣人見首領被殺,
頓時軍心大亂,攻勢也弱了下去。
鄉親們趁機發起反擊,木矛刺,
弩箭射,刻刀砍,
黑衣人一個個倒在地上,
化作黑煙消散。
不到半個時辰,
所有黑衣人都被斬殺殆盡。
河面上的黑色大船失去了魔氣支撐,
開始緩緩下沉,最終沉入河底,
消失不見。
鄉親們歡呼起來,
臉上滿是疲憊卻興奮的笑容。
但林風硯卻沒有絲毫放鬆,
他盯着黑衣中年男子消失的地方,
眉頭緊鎖。
“風硯,我們贏了!”陳守義走過來,
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些黑帆衛也不過如此嘛!”
林風硯搖了搖頭,聲音凝重:
“師叔祖,事情沒這麼簡單。
這些黑帆衛的實力遠超皮影魔物,
而且他們似乎對萬境山河筆
和榫卯傳承了如指掌。
他們背後,一定還有更強大的勢力。”
李老爺子撿起地上的黑色彎刀,
仔細看了看,臉色一變:
“這刀上的符文,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他皺着眉頭思索了片刻,
突然說道,
“對了!幾十年前,我還在走江湖的時候,曾聽說過一個神秘組織,名叫‘斷傳承’。
他們專門獵殺擁有特殊傳承的匠人,
搶奪傳承至寶,手段殘忍至極。
當時我以爲只是傳說,
沒想到是真的!”
“斷傳承?”林風硯心中一震,
“難道這些黑帆衛,
就是斷傳承的人?”
李老爺子點了點頭:
“很有可能!
傳聞斷傳承的人都穿着黑色衣服,
使用的武器上都刻着詭異的符文,
和這些黑帆衛一模一樣。
而且他們的目的,
就是毀掉所有特殊傳承,
讓世間再也沒有能
威脅到他們的力量。”
陳守義臉色凝重: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榫卯鎮就麻煩了。斷傳承既然找到了我們,就絕不會善罷甘休。”
林風硯握緊了萬境山河筆,眼神堅定:
“不管他們是誰,不管他們有多強大,只要敢來侵犯我們的家園,敢打榫卯傳承的主意,我林風硯就絕不會放過他們!”
就在這時,
一名匠人突然指着河面大喊:
“大家快看!那是什麼?”
衆人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沉入河底的黑色大船消失的地方,
突然泛起一陣黑色的漣漪,
漣漪中緩緩浮現出一個黑色的令牌。
令牌上刻着“斷傳承”三個字,
還有一個詭異的榫卯狀紋路,
散發着陰森的氣息。
“是斷傳承的令牌!”
李老爺子臉色一變,
“這令牌出現,恐怕是在向我們示威,
也是在傳遞一個信號,
他們還會再來!”
林風硯走到河邊,萬境山河筆一揮,
將黑色令牌吸了過來。
令牌入手冰涼,
上面的魔氣讓他渾身不適。
他仔細觀察着令牌上的榫卯紋路,
突然發現這紋路竟然
與榫卯修煉體系中的
某個禁忌紋路相似。
“這紋路……”林風硯心中一凜,
“我在腦海中的傳承畫面裏見過。
這是一種‘逆榫’紋路,
能夠吞噬靈韻,破壞榫卯結構。
斷傳承的人,竟然也懂榫卯技藝?”
這個發現讓衆人都驚呆了。
榫卯技藝是他們的獨門傳承,
斷傳承的人怎麼會懂?
而且還是這種禁忌紋路?
“難道……斷傳承中,有曾經的榫卯匠人?”
陳守義喃喃自語,
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個猜測讓氣氛變得更加沉重。
如果斷傳承中有懂榫卯技藝的人,
那他們下次再來,
一定會針對榫卯陣的弱點發起攻擊,
到時候榫卯鎮的處境將會更加危險。
林風硯深吸一口氣,
將黑色令牌收了起來:
“不管他們是不是懂榫卯技藝,
我們現在能做的,
就是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
加固鎮子的防御。
我會把‘榫卯修煉體系’
完整地傳授給大家,
讓每個人都能變強。
只有這樣,
我們才能在斷傳承下次來犯時,
守住家園,守住傳承。”
“好!我們聽林師傅的!”
鄉親們齊聲應道,雖然臉上還有疲憊,
但眼神裏卻充滿了堅定。
經歷了兩次大戰,
他們已經不再畏懼強敵,
只要能守護家園和傳承,
他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接下來的日子裏,
榫卯鎮進入了全面備戰狀態。
林風硯將榫卯修煉體系的口訣和心法,
以及各種榫卯器械的進階制作方法,
一一傳授給鎮上的匠人。
榫卯修煉體系以“練榫”“凝卯”“合韻”“化境”爲四個境界,
每個境界又分爲初、中、高三個層次。
練榫境是打基礎,通過打磨榫卯技藝,
吸收天地靈韻,強化自身;
凝卯境則是將靈韻凝聚成卯,
能夠初步運用靈韻攻擊和防御;
合韻境是榫卯合一,靈韻與天地共鳴,
實力大幅提升;
化境則是傳說中的境界,
能夠做到執筆畫山河,仗劍定乾坤,
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
鎮上的匠人們本來
就有深厚的榫卯功底,
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陳守義本就處於凝卯境中期,
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
成功突破到了凝卯境後期;
李老爺子也憑借着對皮影構造的理解,
快速進入了凝卯境初期;
就連許多年輕匠人,
也都突破到了練榫境後期。
同時,衆人也在加緊加固鎮子的防御。
他們在鎮子周圍
修建了更高更厚的榫卯城牆,
城牆上布滿了各種榫卯機關,
有能夠自動發射弩箭的“連弩槽”,
有能夠噴射靈韻火焰的“火榫孔”,
還有能夠困住敵人的“鎖榫陣”。
鎮龍閣的榫卯大陣也得到了強化。
林風硯以萬境山河筆爲引,
繪制了無數道蘊含靈韻的榫卯紋路,
將大陣的範圍擴大了數倍,
防御和淨化能力
也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在修煉和加固防御的同時,
林風硯也在研究那個,
黑色令牌和逆榫紋路。
他發現,
逆榫紋路雖然能夠吞噬靈韻,
但也有弱點
它無法承受純淨的榫卯靈韻的沖擊。
只要將自身的榫卯靈韻
修煉到足夠純淨,
就能破解逆榫紋路的侵蝕。
這一天,
林風硯正在巧匠閣研究
萬境山河筆的更多用法,
陳守義突然匆匆跑了進來,
臉上滿是焦急:
“風硯,不好了!鎮外的瞭望塔發來信號,有大批人馬朝着鎮子趕來,看旗號,正是斷傳城的人!”
林風硯猛地站起身,
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終於來了!通知大家,做好戰鬥準備!讓所有達到凝卯境的匠人隨我出戰,其他人留守鎮子,操控榫卯大陣和城防機關!”
“明白!”陳守義立刻轉身離去。
林風硯握緊萬境山河筆,
筆尖青光閃爍。
他知道,
這將是一場比之前更殘酷的戰鬥
林風硯剛沖出巧匠閣,
就見鎮口方向塵煙滾滾,
隱約能聽到馬蹄聲
與兵器碰撞的鏗鏘聲。
他縱身躍上古槐樹的枝幹,極目遠眺,
只見黑壓壓的隊伍
正朝着榫卯鎮疾馳而來,
旗幟上“斷傳承”三個黑色大字,
在陽光下透着陰森的寒氣,
比上次的黑帆衛多了數倍不止。
“至少有五百人!”
林風硯心頭一沉,
轉身躍下樹幹,
對匆匆趕來的陳守義和李老爺子道,
“師叔祖,李爺爺,
對方人數衆多,
且修爲看起來都不低,
我們不能硬拼。”
陳守義手持木工鑿,
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那怎麼辦?城防雖然加固了,但五百人的沖擊,怕是撐不了太久。”
他眼角的皺紋擰成一團,
顯然也在爲兵力懸殊而焦慮。
李老爺子摩挲着手中的刻刀,
沉聲道:
“我看他們隊伍前方有三輛黑色戰車,
車上似乎裝着什麼東西,
說不定是專門破我們榫卯陣的利器。”
他的目光毒辣,
一眼就看穿了對方的部署。
林風硯點點頭:
“李爺爺說得對,
那些戰車定然不簡單。
我們兵分三路:
我帶二十名凝卯境匠人正面迎擊,
牽制他們的主力;
師叔祖帶十人守住東門,
操控連弩槽和火榫孔,
阻止他們靠近城牆;
李爺爺帶十人繞到側翼,
利用地形偷襲他們的戰車,
毀掉那些破陣利器!”
“好!”
兩人異口同聲應道,
立刻分頭召集人手。
林風硯轉身看向圍攏過來的匠人,
他們個個手持榫卯器械,
眼神裏雖有緊張,卻無半分退縮。
“鄉親們,‘斷傳承’那幫雜碎又來搶我們的至寶,毀我們的傳承了!
今天,我們就算拼了性命,
也要守住榫卯鎮!”
守住榫卯鎮!守住傳承!”
匠人們齊聲呐喊,聲音震徹雲霄,
凝聚起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林風硯一揮手:
“跟我來!”
率先朝着鎮外沖去。
二十名凝卯境匠人緊隨其後,
木矛如林,弩箭上弦,
朝着疾馳而來的斷傳承隊伍迎了上去。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還敢主動出擊!”
斷傳承隊伍前方,
一名騎着黑馬的藍袍老者冷哼一聲,
他腰間懸掛着一柄黑色長劍,
劍身刻滿逆榫紋路,
顯然是首領級別的人物。
“閣下是誰?
爲何非要與我榫卯鎮過不去?”
林風硯停下腳步,
萬境山河筆橫在身前,青光流轉,
形成一道薄薄的靈韻屏障。
藍袍老者勒住馬繮,
居高臨下地打量着林風硯:
“老夫斷塵子,斷傳承執法長老。
林風硯,交出萬境山河筆,
再讓全鎮匠人廢掉榫卯修爲,
老夫可以給你們留個全屍。”
他的聲音蒼老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壓,
顯然修爲遠在之前的黑帆衛首領之上。
“又是這套說辭!”林風硯冷笑,
“想要萬境山河筆,先問過我手中的筆!想要毀我傳承,先踏過我的屍體!”
斷塵子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冥頑不靈!給我上!拿下林風硯者,賞逆榫心法一卷!”
隨着他一聲令下,
斷傳承的隊伍立刻分成三股,
左右兩翼包抄過來,
中間的三輛黑色戰車則直奔林風硯等人而來。
戰車上裝着巨大的齒輪狀器械,
轉動時發出“咯吱咯吱”的刺耳聲響,
齒輪上布滿了逆榫紋路,
散發着濃鬱的魔氣。
“小心那些齒輪!”林風硯大喊一聲,萬境山河筆一揮,“榫卯·劍林!”
筆尖青光暴漲,
無數道靈韻化作青色長劍,
從地面破土而出,形成一片劍林,
擋住了兩翼包抄的敵人。
慘叫聲此起彼伏,
沖在最前面的十幾名斷傳承弟子被長劍刺穿,魔氣消散。
但那些黑色戰車卻絲毫不受劍林影響,
齒輪轉動間,竟將青色長劍紛紛絞碎。
“這是‘逆榫破陣輪’,
專門克制你們這些榫卯靈韻!”
斷塵子得意地大笑,
“林風硯,你的榫卯神通在我面前,不堪一擊!”
林風硯臉色一變,他能感覺到,
逆榫破陣輪轉動時,
周圍的榫卯靈韻都在被吞噬、瓦解。
再這樣下去,不僅劍林會被毀掉,
就連城牆上的榫卯機關也會受到影響。
“大家跟我沖,毀掉戰車!”
林風硯當機立斷,縱身一躍,
朝着中間的戰車撲去。
萬境山河筆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流光,
筆尖凝聚起濃鬱的靈韻,
朝着逆榫破陣輪狠狠刺去。
“鐺!”筆尖與破陣輪相撞,
迸發出耀眼的火花。
林風硯只覺得手臂一陣發麻,
一股強大的吞噬力從破陣輪傳來,
想要將他體內的靈韻吸走。
他咬緊牙關,運轉榫卯修煉心法,
將靈韻凝聚成“鎖卯”,
死死抵住吞噬力。
“小子,有點本事!”
戰車上的黑衣人冷笑一聲,
轉動車上的搖杆,破陣輪轉速更快,
吞噬力也更強了。
就在林風硯快要支撐不住時,
側面突然傳來一陣破空聲。
李老爺子帶着十名匠人從樹林中沖出,
刻刀與木矛同時朝着戰車的車輪刺去。
“給我破!”李老爺子大喝一聲,
刻刀精準地刺入車輪的軸榫處,
那裏正是逆榫破陣輪的動力核心。
“咔嚓”一聲,車輪軸榫斷裂,
第一輛戰車失去動力,
逆榫破陣輪停止轉動,
吞噬力瞬間消失。
林風硯趁機抽回萬境山河筆,
筆尖青光一閃,
一道劍氣將戰車上的黑衣人斬殺。
“幹得好!”林風硯大喊一聲,
轉身朝着第二輛戰車沖去。
斷塵子見狀,臉色一沉:
“一群螻蟻,也敢壞老夫的大事!”
他縱身從馬上躍下,
黑色長劍出鞘,帶着濃鬱的魔氣,
朝着李老爺子劈去。
“李爺爺小心!”林風硯瞳孔驟縮,
想要回身救援,
卻被兩名斷傳承的凝卯境高手纏住。
李老爺子臉色一變,
連忙揮舞刻刀抵擋。
“鐺”的一聲,刻刀與黑色長劍相撞,
他被震得連連後退,嘴角溢出鮮血。
斷塵子的修爲遠超他,僅僅一擊,
就讓他受了內傷。
“老東西,找死!”
斷塵子冷哼一聲,長劍再次揮出,
逆榫紋路閃爍,
一道黑色的劍氣朝着李老爺子射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一道青色的靈韻屏障
突然出現在李老爺子身前。
“守義”李老爺子驚喜地喊道。
陳守義手持木工鑿,
氣喘籲籲地站在他身邊:
“李老板,我來幫你!”
原來,東門的防御暫時穩定後,
陳守義擔心側翼的安危,
帶着兩名匠人趕了過來。
“兩個老不死的,一起受死吧!”
斷塵子眼中殺意更濃,
長劍揮舞,
黑色劍氣如雨點般朝着兩人射去。
陳守義和李老爺子背靠背,
木工鑿與刻刀相互配合,
榫卯靈韻交織,
勉強擋住了斷塵子的攻擊。
但斷塵子的修爲實在太高,
兩人漸漸體力不支,
身上都添了幾道傷口。
林風硯心急如焚,
他奮力揮舞着萬境山河筆,
想要擺脫纏住自己的敵人。
“榫卯·鬥拱鎖!”
他大喝一聲,
筆尖繪制出復雜的鬥拱紋路,
將兩名敵人困住。
隨即轉身朝着斷塵子沖去:
“斷塵子,你的對手是我!”
萬境山河筆帶着毀天滅地的氣勢,
朝着斷塵子後腦刺去。
斷塵子不得不回身格擋,
黑色長劍與萬境山河筆再次相撞,
這一次,他被震得後退三步,
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你的修爲,竟然比上次強了這麼多?”
林風硯沒有答話,
趁機將陳守義和李老爺子拉到身後:
“師叔祖,李爺爺,你們去幫其他人毀掉戰車,這裏交給我!”
“風硯,你小心!
這斷塵子不好對付!”
陳守義擔憂地說道。
“放心吧!”
林風硯點點頭,
眼神堅定地看着斷塵子,
“我會讓他知道,榫卯傳承的力量,不是他能想象的!”
斷塵子冷笑一聲:
“口氣不小!老夫倒要看看,你這毛頭小子,能有多大能耐!”
他揮舞着黑色長劍,
再次朝着林風硯沖來。
長劍上的逆榫紋路閃爍,
魔氣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劍影,
朝着林風硯劈下。
林風硯深吸一口氣,
體內靈韻飛速運轉,
萬境山河筆在他手中
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
“執筆畫山河·榫卯壁!”
他大喝一聲,
筆尖在身前繪制出一道
巨大的青色牆壁,
牆壁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榫卯紋路,
嚴絲合縫,堅不可摧。
“轟!”黑色劍影劈在榫卯壁上,
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榫卯壁劇烈晃動,
無數榫卯紋路閃爍,卻始終沒有崩塌。
“怎麼可能?”
斷塵子瞪大了眼睛,
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的逆榫劍氣專門克制榫卯靈韻,
沒想到竟然被林風硯的榫卯壁擋住了。
林風硯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斷塵子,
你以爲逆榫紋路就能克制
我們榫卯傳承嗎?你錯了!
榫卯之道,在於陰陽相合,剛柔並濟。
你的逆榫紋路雖然能吞噬靈韻,
但我的榫卯壁,
卻是‘生生不息’之陣,
能夠不斷吸收天地靈韻補充自身!”
話音未落,榫卯壁上的紋路突然暴漲,
無數道青色的靈韻射向斷塵子。
斷塵子臉色大變,連忙揮舞長劍抵擋,
但靈韻太多,他還是被幾道靈韻射中,
身上的黑袍瞬間被洞穿,
露出了裏面布滿逆榫紋路的皮膚。
“你……你竟然能破解逆榫紋路?”
斷塵子又驚又怒,
他修煉逆榫心法多年,
還是第一次遇到
有人能破解他的逆榫之力。
林風硯沒有答話,
再次揮舞起萬境山河筆:
“仗劍定乾坤·榫卯劍!”
青色靈韻凝聚成一柄巨大的長劍,
劍身由無數榫卯構件組成,
嚴絲合縫,散發着強大的威壓。
林風硯握住劍柄,
朝着斷塵子狠狠劈去。
斷塵子不敢大意,
將體內的魔氣盡數注入黑色長劍,
逆榫紋路暴漲,
一道黑色的巨型劍影再次出現,
與青色榫卯劍碰撞在一起。
“砰!”
兩道巨大的力量相撞,
形成一道巨大的氣浪,
將周圍的樹木都連根拔起。
林風硯被震得後退五步,
嘴角溢出鮮血;
斷塵子也不好受,
後退了三步,臉色蒼白。
“小子,你確實有點本事!”
斷塵子抹了抹嘴角的血跡,
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只要我殺了你,奪取萬境山河筆,再吸收你的榫卯靈韻,我的逆榫心法就能更上一層樓!”
他猛地咬破舌尖,
噴出一口黑色精血,
精血落在黑色長劍上,
長劍瞬間暴漲數倍,
逆榫紋路變得更加詭異。
“逆榫·魔吞天下!”
斷塵子大喊一聲,長劍揮舞,
無數道黑色的魔氣
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
朝着林風硯吞噬而來。
旋渦所過之處,
天地靈韻都被吞噬殆盡,
連光線都變得暗淡起來。
林風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他知道,這一擊的威力,
比之前的黑帆衛首領
和墮魔皮影神祇的攻擊
加起來還要強大。
他沒有絲毫退縮,
將體內的靈韻盡數注入萬境山河筆,
同時腦海中浮現出
榫卯修煉體系的最高境界口訣:
“榫接天地,卯合陰陽,筆繪山河,劍定乾坤,生生不息,萬法歸宗!”
萬境山河筆突然爆發出耀眼的青光,
光芒蓋過了黑色旋渦的魔氣。
林風硯縱身一躍,手持萬境山河筆,
朝着黑色旋渦沖去。
“榫卯·萬境歸一!”
筆尖繪制出一個巨大的榫卯太極圖,
太極圖旋轉間,
不斷吸收周圍的天地靈韻,
同時也在化解黑色旋渦的魔氣。
榫卯太極圖與黑色旋渦碰撞在一起,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
只有無聲的能量交織。
黑色魔氣與青色靈韻相互侵蝕,
相互抵消。
林風硯能感覺到,
自己的靈韻在快速消耗,
而斷塵子的魔氣也在不斷減少。
這是一場意志力與修爲的較量,
誰先支撐不住,誰就會敗亡。
“呵呵,小子,你快撐不住了吧!”
斷塵子的聲音從旋渦中傳來,
帶着一絲得意,
“放棄吧,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林風硯咬緊牙關,
汗水順着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
體內的靈韻已經快要耗盡,
但他腦海中卻浮現出師父的笑容,
浮現出鄉親們信任的目光,
浮現出榫卯鎮的一草一木。
“我不能輸!”
林風硯嘶吼一聲,用盡最後一絲力氣,
將萬境山河筆往前一送,
“爲了師父,爲了鄉親們,爲了榫卯傳承!”
榫卯太極圖突然暴漲,
青色靈韻瞬間壓制住了黑色魔氣。
斷塵子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不!不可能,我不甘心!”
黑色旋渦漸漸消散,
斷塵子的身體被青色靈韻包裹,
逆榫紋路在靈韻的侵蝕下不斷消散。
他的身體漸漸化爲黑煙,
只留下那柄黑色長劍掉落在地,
上面的逆榫紋路也漸漸褪去,
變成了一柄普通的鐵劍。
林風硯身體一軟,
從空中墜落下來。
陳守義和李老爺子連忙沖過去,
將他接住。
“風硯!你怎麼樣?”
兩人臉上滿是擔憂。
林風硯虛弱地笑了笑:
“我沒事……斷塵子已經死了……”
就在這時,鎮外傳來一陣歡呼聲。
原來,失去了斷塵子的指揮,
再加上三輛黑色戰車被毀掉,
斷傳承的隊伍頓時亂作一團。
鄉親們趁機發起反擊,
榫卯器械的威力發揮得淋漓盡致,
斷傳承的弟子死傷慘重,
剩下,的人見勢不妙,紛紛逃竄。
陳守義和李老爺子鬆了一口氣,
攙扶着林風硯朝着鎮子走去。
鄉親們圍了上來,
臉上滿是感激和敬佩。
“林師傅,你太厲害了!”
“多虧了林師傅,我們又保住了鎮子!”
林風硯擺了擺手,聲音虛弱: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
回到巧匠閣,郎中立刻爲林風硯診治。
“林師傅這次是靈韻耗盡,
加上受了輕微的魔氣侵蝕,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郎中說道,
“我開一副凝神聚氣的藥方,再配合靈韻滋養,不出半個月就能恢復。”
陳守義和李老爺子點點頭,
連忙讓人按照藥方抓藥。
接下來的幾天,
林風硯一直在巧匠閣休養。
鄉親們每天都會來看望他,
送來各種補品和食物。
林風硯心裏充滿了溫暖,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他的身後,有整個榫卯鎮的鄉親們支持着他。
在休養的過程中,
林風硯也在反思這次戰鬥。
他發現,
斷傳承的實力遠比他想象的要強大,
斷塵子只是執法長老,
上面肯定還有更厲害的人物。
而且,斷傳承的人竟然懂逆榫紋路,
這說明他們與榫卯傳承之間,
有着不爲人知的淵源。
“難道斷傳承的創始人,曾經是榫卯匠人?”
林風硯喃喃自語,心中充滿了疑惑。
這一天,
林風硯正在研究那柄
從斷塵子手中奪來的鐵劍,
突然發現劍柄上
有一個細微的榫卯凹槽。
他心中一動,拿出萬境山河筆,
筆尖輕輕觸碰凹槽。
“嗡!”
鐵劍突然發出一聲輕鳴,
凹槽中浮現出一道微弱的靈韻,
靈韻中夾雜着一段模糊的記憶碎片。
林風硯閉上眼睛,
仔細感受着這段記憶碎片。
他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正在煉制一柄黑色的長劍,
長劍上刻着逆榫紋路。
身影口中喃喃自語:
“榫卯傳承,太過迂腐!只有逆榫之力,才能真正掌控天地!我要創立斷傳承,毀掉所有榫卯傳承,讓逆榫之道發揚光大!”
“是他!”林風硯猛地睜開眼睛,
臉上滿是震驚,
“這段記憶碎片的主人,竟然是巧匠閣的先祖!”
原來,斷傳承的創始人,
竟然是千年前巧匠閣的一位天才匠人。
他不滿榫卯傳承的“中庸之道”,
癡迷於追求強大的力量,
從而創造出了逆榫紋路,
背叛了巧匠閣,
創立了斷傳承,專門與榫卯傳承爲敵。
這個發現讓林風硯心頭巨震。
他沒想到,榫卯鎮最大的敵人,
竟然與自己的傳承
有着如此深厚的淵源。
“難怪斷傳承的人懂逆榫紋路,
難怪他們非要毀掉榫卯傳承……”
林風硯喃喃自語,
“千年前的恩怨,
竟然延續到了今天。”
就在這時,陳守義走了進來,
看到林風硯神色凝重,問道:
“風硯,怎麼了?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林風硯抬起頭,將鐵劍遞給陳守義:
“師叔祖,你看這劍柄上的凹槽。”
陳守義接過鐵劍,仔細看了看,
臉色突然一變:
“這是……巧匠閣失傳已久的‘秘榫凹槽’!只有千年前的先祖才會制作!”
林風硯點點頭,
將自己感受到的記憶碎片
告訴了陳守義。
陳守義聽完,臉色變得極爲凝重:
“沒想到,斷傳承的創始人竟然是我們巧匠閣的先祖……這千年前的恩怨,竟然要由我們來了結。”
他嘆了口氣,
“那位先祖天賦異稟,是當年巧匠閣最有希望突破化境的人,可惜他太癡迷於力量,走上了歧途。”
“不管他是誰,只要他危害榫卯鎮,危害榫卯傳承,我就絕不會放過他!”
林風硯眼神堅定,
“千年前的恩怨,是時候做個徹底的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