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劍氣如驚濤駭浪般

撞在黑光屏障上的瞬間,

雲夢河的水面猶如一條發怒的巨龍,

掀起了三尺高的浪濤。

渡船在浪中如一葉扁舟般劇烈搖晃,

老船夫緊緊攥着船槳,

臉色蒼白如紙卻仍咬牙穩住船身。

林風硯握着榫卯木劍的手微微發麻,

劍身上青白色的靈韻光暈

如平靜的湖面被投入石子般,

泛起細碎的波紋,

這是他與蘇明靈韻共鳴後

首次全力出手。

可黑袍使者的黑光屏障,

竟宛如銅牆鐵壁一般,

連一絲裂痕都未出現。

“就這點微末道行,也敢大言不慚地妄談守護傳承?”

黑袍使者的聲音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

穿透層層浪濤,帶着刺骨的嘲諷,

如一把利刃直插人心。

他手中的法杖再次抬起,

黑色珠子裏涌出的陰冷氣息

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涌澎湃,漫向渡船。

陰冷氣息如毒蛇般靠近時,

林風硯立刻感受到

腰間的鎮靈令牌傳來一陣溫熱,

仿佛有一股清泉在流淌。

令牌上的榫卯紋路閃爍着青光,

與木劍上的靈韻遙相呼應,

如同一對默契的戰友,

才勉強抵擋住氣息的侵蝕。

可蘇明的臉色卻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他手中的蘇繡針如同受驚的小鳥,

因靈韻的動蕩而掉落,

指尖滲出細密的血珠,

仿佛一朵朵盛開在指尖的紅梅,

他的識藝境修爲本就如同風中殘燭,

又強行與林風硯共鳴,

此刻已如強弩之末,難以支撐。

“蘇師兄,你撐住!”

林風硯連忙分出一縷木韻,

順着蘇明的手臂注入他體內,

木韻的溫暖瞬間

緩解了蘇明體內的陰冷感。

墨老則身形一閃,站到渡船前端,

指尖金光凝聚成一柄細長的靈韻劍,

劍身上刻着細密的榫卯紋路,

那是他以通技境靈韻,

結合榫卯之術凝聚的武器,

“黑袍使者,你這惡徒,

吸噬技藝靈韻,殘害匠人,

簡直是天理難容!

今日我就算拼上這條老命,

也絕不會讓你得逞!”

話畢,

墨老手中的靈韻劍如同一道金色閃電,

朝着黑光屏障疾馳而去。

刹那間,金光與黑光激烈碰撞,

發出震耳欲聾的碎裂聲,

黑光屏障上終於

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痕。

黑袍使者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緊接着冷笑更加肆無忌憚:

“有點本事,居然能破開我的屏障。不過,你以爲這就完了嗎?”

他法杖一揮,

黑色珠子中頓時飛出數道黑光,

如同一條黑色的毒蛇,

如箭一般狠狠地

落在雲夢河的水面上。

片刻後,水面劇烈翻騰,

數條渾身纏繞着陰冷氣息的巨蟒

從水中沖出,

巨蟒的鱗片呈墨黑色,

眼睛裏閃爍着紅光,

顯然是被黑袍使者用靈韻操控的水獸。

“這些水獸,

是我用雲夢河的陰寒之氣

與獸韻煉制而成,

每一條都能吞噬技藝靈韻。”

黑袍使者的聲音帶着得意,

“你們若是被它們咬中,

體內的靈韻會瞬間被吸噬殆盡,

到時候,

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怎麼守護傳承。”

第一條巨蟒如離弦之箭一般

率先朝着渡船猛撲而來,

它的蛇口大張,

裏面散發着陰冷的氣息,

連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凍結。

林風硯見狀,

立刻如疾風般拉着蘇明後退,

同時將手中的榫卯木劍橫在身前,

劍身上的青白色靈韻

如火山噴發般再次爆發。

他想起墨老教他的榫卯御敵之法,

腳下如踩着風火輪般,

身體如榫頭般靈活閃避,

手中木劍則如閃電般朝着巨蟒的七寸刺去——那裏是獸韻匯聚之地,

也是巨蟒的弱點。

木劍刺入巨蟒七寸的瞬間,

林風硯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陰冷的獸韻順着劍身襲來,

試圖與他體內的靈韻抗衡。

他立刻示意蘇明加大絲韻的輸出,

蘇明心領神會,指尖凝聚起絲韻,

順着木劍注入巨蟒體內。

絲韻如細密的蛛網,

將巨蟒體內的獸韻纏繞起來,

木韻則趁機順着絲韻的軌跡,

朝着獸韻的核心沖去。

“砰!”一聲悶響,

巨蟒體內的獸韻被徹底擊潰,

它的身體瞬間失去力氣,

重重地摔在水面上,

很快就消散在水中。

林風硯鬆了口氣,可還沒等他緩過神,

另外兩條巨蟒已經撲了過來,

一條朝着墨老而去,

一條則朝着渡船尾部的老船夫撲去。

“老船夫小心!”

林風硯聲嘶力竭地大喊一聲,

手中的木劍如離弦之箭一般,

朝着撲向老船夫的巨蟒疾馳而去。

木劍在空中急速旋轉,

劍身上的榫卯紋路

閃耀着青白色的光芒,

仿佛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靈韻如潮水般匯聚,

形成一道凌厲的劍氣,

狠狠地擊中了巨蟒的身體。

巨蟒吃痛,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

轉身如狂風暴雨般

朝着林風硯猛撲過來。

墨老那邊,

他手中的靈韻劍與巨蟒纏鬥在一起。

靈韻劍每一次刺出,

都能在巨蟒身上留下一道傷口,

傷口處的陰冷氣息會瞬間被金光驅散。

可巨蟒的生命力極強,

即便受傷,依舊瘋狂地攻擊着墨老。

墨老的臉色漸漸蒼白,

他的靈韻在之前

清除黑石鎮石雕的陰冷氣息時

就消耗了不少,

如今又要對抗巨蟒,

靈韻已經有些不足。

“師父,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林風硯見此情形,如離弦之箭一般,

朝着墨老的方向疾馳而去。

他眼疾手快,

迅速撿起地上的榫卯木劍,

同時從背包中掏出幾枚榫卯機關釘

這可是他用紫檀木精心打造而成的,

每一枚機關釘上

都精雕細琢着攢鬥榫紋路,

仿佛是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注入靈韻後,它猶如沉睡的巨獸,

隨時準備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林風硯將靈韻

源源不斷地注入機關釘中,

然後如流星般

朝着巨蟒的身體疾馳而去。

機關釘刺入巨蟒體內,

瞬間爆發出青白色的靈韻,

巨蟒的身體劇烈抽搐起來。

墨老抓住機會,

手中的靈韻劍朝着巨蟒的七寸刺去,

一劍刺穿了巨蟒的身體。

巨蟒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

身體漸漸消散在水中。

可就在這時,黑袍使者突然冷笑一聲:

“你們以爲解決了幾條水獸就贏了?太天真了!”

他手中的法杖猛地插入水中,

黑色珠子裏涌出的陰冷氣息瞬間籠罩了

整個雲夢河,

水面上再次翻騰起來,

這一次,出現的水獸竟然多達十條,

而且每條水獸的體型

都比之前的大了一倍,

身上散發的陰冷氣息如濃霧般濃鬱。

“不好,他是想耗盡我們的靈韻!”

墨老臉色劇變,他清晰地感受到,

這些水獸的獸韻比之前的強大了數倍,

想要解決它們,需要消耗大量的靈韻。

而他和林風硯、蘇明的靈韻

都已經消耗了大半,

若是再與這些水獸對抗,

恐怕會如風中殘燭般難以支撐。

蘇明的身體如狂風中的殘葉般搖晃,

他的靈韻仿佛被抽幹的油燈,

幾近枯竭,連站立都變得異常艱難。

他凝視着眼前的十條水獸,

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宛如夜空中劃過的流星,轉瞬即逝。

然而,

他的手卻緊緊握住手中的蘇繡針,

仿佛那是他生命的最後一根稻草:

“林兄弟,墨老先生,就算靈韻耗盡,

我也絕不會讓這些水獸毀掉渡船,

絕不會讓織天錦

落入黑袍使者的魔掌!”。”

林風硯看着蘇明堅定的眼神,

又看了看臉色蒼白的墨老,

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信念。

他想起了榫卯鎮的百姓,

想起了李老匠修復石雕時的執着,

想起了小木抱着靈韻榫卯匣時的期待。

他握緊手中的榫卯木劍,

感受着腰間鎮靈令牌傳來的溫熱,

感受着木劍上蘇明殘留的絲韻,

突然明白了什麼。

“師父,蘇師兄,我有辦法了!”

林風硯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他對着墨老和蘇明說道,

“非遺傳承的靈韻,

從來不是單獨存在的,

就像榫卯的榫頭和卯眼,

需要相互契合,相互支撐。

我們可以將鎮靈令牌的靈韻、

木劍的靈韻、蘇師兄的絲韻,

還有這渡船和竹編燈籠的絲韻,

全部融合在一起,

形成更強的靈韻共鳴!”

墨老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隨即恍然大悟:

“對!我怎麼沒想到!

鎮靈令牌連接着榫卯鎮的陣圖靈韻,

竹編燈籠帶着清溪鎮的絲韻,

這些都是非遺傳承的靈韻,

只要能將它們融合在一起,

就能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

足以對抗黑袍使者的陰冷氣息!”

蘇明也眼前一亮,他雖然靈韻耗盡,

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可以用最後的絲韻,引導竹編燈籠的絲韻,與你們的靈韻融合。”

林風硯立刻將鎮靈令牌從腰間取下,

遞給墨老:

“師父,您的靈韻比我們強,您來主導靈韻的融合。我來引導木劍的靈韻和鎮靈令牌的靈韻,蘇師兄引導竹編燈籠的絲韻。”

墨老接過鎮靈令牌,點了點頭。

他將靈韻注入鎮靈令牌中,

令牌上的榫卯紋路

瞬間亮起耀眼的青光,

與遠處榫卯鎮的陣圖靈韻遙相呼應。

林風硯則將靈韻注入榫卯木劍中,

木劍上的青白色光暈再次爆發,

他握着木劍,將木劍的靈韻

朝着鎮靈令牌的靈韻靠近。

蘇明則走到船頭,

將最後的絲韻注入竹編燈籠中,

燈籠上的絲韻亮起淡淡的白光,

順着蘇明的指尖,

朝着鎮靈令牌的靈韻靠近。

三種靈韻漸漸匯聚在一起,

青光、青白色光、白光相互纏繞,

相互融合。

起初,三種靈韻還有些排斥,

可隨着墨老的引導,

隨着三人心中對非遺傳承的堅守,

靈韻漸漸契合在一起。

很快,

一道巨大的青白色光柱從渡船上升起,

光柱中夾雜着淡淡的白光,

照亮了整個雲夢河。

水面上的十條水獸被光柱照射到,

身體瞬間劇烈抽搐起來,

身上的陰冷氣息快速消散。

黑袍使者看到這一幕,

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不可能!你們怎麼能融合不同傳承的靈韻!這不可能!”

他手中的法杖瘋狂揮舞,

黑色珠子裏涌出更多的陰冷氣息,

試圖抵擋光柱的照射,

可光柱的力量太過強大,

陰冷氣息根本無法靠近。

“黑袍使者,你可知道,非遺傳承的力量,宛如浩渺星辰,豈是你這等凡夫俗子所能想象的?”

墨老的聲音猶如洪鍾大呂,

透過光柱傳來,帶着幾分不怒自威,

“每一門非遺技藝,

皆是天地靈韻的結晶,

每一個守護傳承的匠人,

都猶如虔誠的信徒,

對技藝的熱愛與堅守,

猶如熊熊燃燒的篝火。

這些力量匯聚在一起,

如同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

足以抵擋任何黑暗的侵蝕。”

林風硯緊握榫卯木劍,

一股磅礴的靈韻自丹田涌起,

貫通全身。他目光如電,

直逼遠處的黑袍使者,朗聲喝道:

“黑袍使者,傳承不可辱!今日便叫你明白,踐踏古脈者,必遭天譴!”

他聲震四野,

隨即將周身翻騰的靈韻盡數灌入劍身。

木劍上的青白光芒驟然收縮,

隨即迸發出貫穿天地的璀璨光柱。

林風硯縱劍前刺,三道靈韻合而爲一,

凝成橫跨江面的磅礴劍氣,

所過之處虛空震顫,

直逼黑袍使者而去。

黑袍使者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他想要用黑光屏障抵擋,

可融合後的靈韻力量太過強大,

黑光屏障瞬間就被劍氣擊碎。

劍氣擊中黑袍使者的船,

船身瞬間碎裂,

黑袍使者被劍氣擊中,

身體倒飛出去,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液。

他看着渡船上升起的光柱,

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卻還是化作一道黑光,

朝着蘇州方向逃跑了。

劍氣消散後,

雲夢河的水面漸漸平靜下來,

籠罩在水面上的陰冷氣息也徹底消散。

渡船上升起的青白色光柱慢慢減弱,

最終消失不見。

墨老的身體晃了晃,倒在地上,靈韻徹底耗盡。

蘇明也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只有林風硯,還勉強站着,

他的臉色蒼白,

手中的榫卯木劍也因靈韻耗盡,

青白色的光暈消失不見,

恢復了紫檀木的本色。

老船夫連忙跑到墨老和蘇明身邊,

焦急地問道:

“小夥子,他們沒事吧?”

林風硯搖了搖頭,聲音有些虛弱:

“他們只是靈韻耗盡,

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的。

老船夫,麻煩您盡快把船劃到蘇州,

我們要找到黑袍使者,奪回織天錦。”

老船夫點了點頭,立刻拿起船槳,

朝着蘇州方向劃去。

渡船在平靜的雲夢河上行駛,

林風硯坐在船尾,

看着昏迷的墨老和蘇明,

又看了看手中的榫卯木劍,

心中感慨萬千。

他知道,這一次能擊退黑袍使者,

靠的不是他一個人的力量,

而是榫卯、蘇繡、竹編等非遺傳承的靈韻匯聚,是所有守護傳承之人的心意共鳴。

他從懷中取出《非遺靈韻錄》,

翻到扉頁,上面寫着一行字:

“非遺之韻,源於天地,成於匠人,聚於傳承,護於初心。”

林風硯輕輕撫摸着這行字,

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他知道,接下來的路會更加艱險,

黑袍使者不會善罷甘休,

斷傳承的勢力還會繼續破壞非遺傳承。

但他不會退縮,

因爲他手中握着榫卯木劍,

心中裝着非遺傳承的使命,

身邊有墨老、蘇明這樣的同伴,

還有無數守護傳承的匠人在支持着他。

渡船行駛了大約一個時辰,

終於抵達了蘇州碼頭。

蘇州城的輪廓在天際線上赫然聳立。

雄偉的城垣表面,

正隱隱蒸騰着

由萬千非遺技藝匯成的靈韻之氣:

蘇繡的靈動、昆曲的婉轉、

徽墨的深沉……

它們如煙似霧,交織縈繞。

這氣息雖不及榫卯鎮那般沉厚如實質,

卻更顯廣闊磅礴,

仿佛整座城池

都在吞吐着文明的呼吸,生機沛然。

林風硯叫醒了墨老和蘇明,

兩人的靈韻已經恢復了一些,

雖然還很虛弱,但已經能正常行走。

船泊岸邊,

三人將備好的盤纏交與老船夫手中,

又說了幾句珍重與感謝。

老船夫收了銀錢,

臉上是經風霜也難磨滅的樸拙笑意,

朝他們揮了揮手。

三人這才轉身,

依次踏着船頭的木板走上河岸,

將身後流淌的江水

與一段萍水相逢的緣分,

暫且安放在了渡口。

朝着蘇州城內走去。蘇州城內很熱鬧,

街道兩旁的店鋪裏,

擺放着各種各樣的非遺器物,

有蘇繡的手帕、徽墨的墨錠、

皮影的影人,

每一件器物上都泛着淡淡的靈韻。

可林風硯的腳步卻微微一滯。

就在這片生機勃勃的靈韻深處,

他清晰地捕捉到一縷異樣,

那是如同毒蛇信子般陰冷污穢的氣息,

與周遭的生機格格不入。

他心中一沉:

黑袍使者與其黨羽,竟已如鬼魅般,

先一步潛入蘇州城了。

“我們先去蘇繡閣,”

蘇明說道,

“我師父可能知道黑袍使者的下落,

而且蘇繡閣的靈韻比較濃鬱,

我們可以在那裏恢復靈韻,

再想辦法奪回織天錦。”

墨老點了點頭:

“好,我們盡快去蘇繡閣。

風硯,你注意觀察周圍的氣息,

一旦感知到黑袍使者的陰冷氣息,

立刻告訴我們。”

林風硯應下,

將體內僅存的一絲靈韻釋放出來,

感知着周圍的氣息。

三人小心翼翼地

朝着蘇繡閣的方向走去,

街道上的百姓來來往往,

臉上帶着笑容,

顯然還不知道斷傳承勢力

已經潛入蘇州城,

不知道織天錦已經被盜。

林風硯看着百姓們的笑容,

心中更加堅定了奪回織天錦、

守護蘇繡傳承的決心。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

三人終於抵達了蘇繡閣。

蘇繡閣的大門緊閉,

門口掛着一個褪色的蘇繡燈籠,

燈籠上的絲韻已經變得很微弱。

蘇明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他快步走到門口,用力敲門:

“師父!師父!我是蘇明!我回來了!”

可敲了很久,都沒有人開門。

蘇明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他用力推了推大門,大門竟然開了。

三人走進蘇繡閣,裏面一片狼藉,

地上散落着蘇繡的絲線和布料,

牆上掛着的蘇繡作品也被毀掉了,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陰冷的氣息,

那是黑袍使者留下的氣息。

“師父!師父!”

蘇明焦急地大喊着,

朝着蘇繡閣的內堂跑去。

內堂裏,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婦人躺在地上,

臉色蒼白,氣息微弱,

正是蘇繡閣的閣主,蘇明的師父。

“師父!”蘇明跑到老婦人身邊,

將她扶起,

眼中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師父,您怎麼樣?織天錦呢?黑袍使者是不是來過這裏?”

蘇閣主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蘇明,

眼中閃過一絲欣慰,隨即又黯淡下去:

“明兒…你終於回來了…”

老婦人的聲音氣若遊絲,

每說一字都耗盡全力。

“織天錦…被那黑袍使者…竊走了…”

“他不僅蠶食了蘇繡閣的千年絲韻…還將我…”

她艱難地喘息,面如金紙,

生命之火正急速黯淡。

“我…我怕是撐不過…這一刻了…”

“師父,您別說話,我這就找墨老先生幫您療傷!”

蘇明說着,朝着墨老的方向看去。

墨老走到蘇閣主身邊,

將手指放在她的脈搏上,

臉色凝重地說道:

“她的靈韻已經被吸噬了大半,

而且體內還殘留着

黑袍使者的陰冷氣息,

想要徹底治愈很難,

只能先注入靈韻,

暫時穩住她的傷勢。”

墨老說着,

將體內僅存的一絲靈韻

注入蘇閣主的體內。

蘇閣主的臉色漸漸紅潤了一些,

氣息也平穩了一些。

她看着墨老,又看了看林風硯,

輕聲說道:

“墨老先生,這位就是握着萬境山河筆的年輕人吧?”

林風硯點了點頭,

從懷中取出萬境山河筆。

筆身泛着淡淡的青光,

上面的榫卯紋路

與蘇繡閣的絲韻相互呼應。

蘇閣主看着萬境山河筆,

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欲對抗‘斷傳承’之力,

非萬境山河筆不可!

它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年輕人,你必須奪回織天錦

它不僅是蘇繡的靈韻核心,

更是三界靈樞的一處關鍵節點。

它若被毀,蘇繡傳承將瞬間斷絕,

更會如堤壩潰決,

引發三界靈韻的失衡與混亂!”

林風硯五指收攏,

將萬境山河筆握得更緊,

筆身傳來溫潤而堅定的靈韻。

他目光灼灼,聲音沉靜如鐵:

“蘇閣主放心,只要林某一息尚存,定將織天錦完整帶回。蘇繡傳承不絕,山河筆亦不容蒙塵。”

他略一停頓,低聲問道:

“您可知那黑袍使者,如今藏身何處?”

蘇閣主氣息微弱,眸光卻倏然一凝,

似在回憶中捕捉那縷陰冷的蹤跡。

她輕聲吐露:

“他奪走織天錦時……

曾言要往蘇州城外寒山寺去。

那裏……早已成爲

他們‘斷傳承’的一處暗樁。”

她語聲漸弱,卻字字清晰,

“如今寺周黑霧繚繞,靈韻死寂,盡是他們的守衛……你們若去,務必……慎之又慎。”

林風硯點了點頭:

“多謝蘇閣主告知。您好好休息,我們現在就去寒山寺,奪回織天錦。”

待蘇閣主氣息漸勻,

三人小心將她安頓好後,

方才起身告辭,

踏上了前往寒山寺的征途。

出城路上,墨老神色凝重,

率先打破沉寂:

“寒山寺已成敵方巢穴,

守衛必如鐵桶。

那黑袍使者修爲亦有所恢復,

此番前去,務須慎之又慎。”

他目光掃過林風硯與蘇明,

“風硯,你與蘇明當抓緊路途時機,

繼續磨合靈韻共鳴,

務求盡快恢復全力。

老夫會以殘餘靈韻,

預先構築幾道護身與攻伐之術,

以備惡戰。”

林風硯和蘇明點了點頭,

開始在行走中練習靈韻共鳴。

這一次,他們的靈韻融合得更加順暢,

木劍上的青白色光暈

雖然不如之前耀眼,

卻也比之前穩定了不少。

蘇明的靈韻也在慢慢恢復,

他手中的蘇繡針上,

再次泛起了淡淡的白光。

大約兩個時辰後,

三人終於抵達了寒山寺。

寒山寺的周圍

果然籠罩着濃鬱的陰冷氣息,

寺門口站着四個黑衣人,

每個人手中都拿着一把黑刀,

身上的陰冷氣息

與之前遇到的黑衣人一樣。

寒山寺的大門緊閉,

寺內傳來陣陣詭異的聲音,

顯然,

黑袍使者正在裏面準備毀掉織天錦。

“我們要想辦法進去,不能讓黑袍使者毀掉織天錦。”

林風硯壓低聲音說道,

“師父,您負責吸引門口的黑衣人,我和蘇師兄趁機潛入寺內,找到織天錦的下落。”

墨老點了點頭:

“好,你們一定要小心,若是遇到危險,就用靈韻發信號,我會立刻來幫你們。”

墨老說着,將體內的靈韻注入指尖,

凝聚成一道細小的金光,

朝着寺門口的一個黑衣人射去。

金光擊中黑衣人的肩膀,

黑衣人慘叫一聲,

朝着墨老的方向看來:

“是誰?出來!”

其他三個黑衣人也立刻警惕起來,

朝着墨老的方向圍去。墨老身形一閃,

朝着遠處跑去,

吸引着四個黑衣人的注意力。

林風硯和蘇明趁機

朝着寒山寺的側門跑去。

側門沒有黑衣人守衛,

林風硯用榫卯木劍輕輕撬開側門的鎖,

兩人小心翼翼地潛入寺內。

寺內的陰冷氣息更加濃鬱,

地上散落着不少破碎的非遺器物,

有蘇繡的布料、徽墨的墨錠,

還有皮影的影人,

顯然,

斷傳承的人

已經在這裏毀掉了不少非遺器物。

兩人順着陰冷氣息最濃鬱的方向走去,

來到了寒山寺的大雄寶殿門口。

大雄寶殿的門虛掩着,

裏面傳來黑袍使者的聲音:

“織天錦,蘇繡靈韻的核心,

只要毀掉你,蘇繡傳承就會徹底斷了,

三界靈樞又會少一份支撐。

等我毀掉所有非遺傳承,

三界靈樞就會崩塌,

到時候,這個世界就是我們的了!”

林風硯和蘇明對視一眼,

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憤怒。

林風硯握緊手中的榫卯木劍,

示意蘇明準備靈韻共鳴。

蘇明點了點頭,

將靈韻注入手中的蘇繡針中。

林風硯猛地推開大雄寶殿的門,

大喊一聲:

“黑袍使者,住手!”

大雄寶殿內,黑袍使者正拿着織天錦,

準備用手中的法杖毀掉它。

織天錦鋪在供桌上,

上面的圖案栩栩如生,

春天的百花、

夏天的荷塘、

秋天的楓葉、

冬天的白雪清晰可見,

每一根絲線都泛着淡淡的白光,

那是蘇繡最純粹的靈韻。

聽到林風硯的聲音,

黑袍使者轉過身來,

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冷笑一聲:

“沒想到你們竟然能找到這裏。

不過,現在已經晚了,

織天錦馬上就要被毀掉了!”

黑袍使者說着,

手中的法杖朝着織天錦刺去。

林風硯立刻朝着黑袍使者沖去,

手中的榫卯木劍朝着法杖刺去。

蘇明則將手中的蘇繡針

朝着黑袍使者的肩膀擲去,

蘇繡針上的絲韻亮起淡淡的白光,

朝着黑袍使者襲來。

黑袍使者沒想到兩人的速度這麼快,

連忙收回法杖,

擋住了林風硯的木劍和蘇明的蘇繡針。

“就憑你們兩個,還想阻止我?”

黑袍使者冷笑一聲,

手中的法杖一揮,

黑色珠子裏涌出的陰冷氣息

朝着兩人襲來。

林風硯和蘇明立刻釋放靈韻共鳴,

木劍上的青白色光暈亮起,

擋住了陰冷氣息的侵蝕。

“黑袍使者,非遺傳承之殤,匠人之血,皆是汝之累累血債!”

林風硯聲如洪鍾,

手中木劍隨之迸發出凜冽清光,

“今日,便以此劍——討還公道!”

話音未落,人隨劍走,

一道寒芒直貫黑袍使者心口。

黑袍使者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他能感受到,

林風硯和蘇明的靈韻共鳴

比之前更加強大了。

他不敢大意,手中的法杖再次揮舞,

與林風硯的木劍纏鬥在一起。

大雄寶殿內,

青白色的靈韻

與黑色的陰冷氣息相互碰撞,

發出陣陣巨響,

供桌上的織天錦也因氣息的震蕩,

微微晃動起來。

蘇明則趁機朝着供桌上的織天錦跑去,

他想要將織天錦拿走,

可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織天錦時,

兩個黑衣人

突然從大雄寶殿的兩側沖了出來,

手中的黑刀朝着蘇明砍去。

蘇明連忙躲閃,

可還是被其中一個黑衣人的黑刀

擦到了手臂,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蘇師兄!”

林風硯看到蘇明受傷,心中一急,

手中的木劍朝着兩個黑衣人刺去。

黑袍使者抓住機會,

手中的法杖朝着林風硯的後背刺去。

林風硯感受到身後的陰冷氣息,

想要躲閃,可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

一道金光從大雄寶殿的門口射來,

擊中了黑袍使者的法杖。

黑袍使者的法杖被金光擊中,

瞬間偏離了方向。

墨老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的臉色蒼白,

顯然在解決門口的四個黑衣人時,

又消耗了不少靈韻。

“風硯,蘇明,你們沒事吧?”

“師父,我沒事,蘇師兄受傷了!”

林風硯說道。

墨老點了點頭,朝着兩個黑衣人沖去,

手中的靈韻劍朝着黑衣人刺去。

兩個黑衣人的實力不如墨老,

很快就被墨老解決了。

黑袍使者看着墨老,

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又是你!墨老,你屢次壞我的好事,今日我一定要除掉你!”

他手中的法杖瘋狂揮舞,

黑色珠子裏涌出的陰冷氣息

瞬間籠罩了整個大雄寶殿,

供桌上的織天錦也因陰冷氣息的侵蝕,

上面的白光漸漸黯淡下去。

“不好,織天錦的靈韻在消散!”

蘇明臉色一變,

朝着織天錦的方向跑去。

林風硯和墨老

也立刻朝着黑袍使者沖去,

想要阻止他。黑袍使者冷笑一聲,

手中的法杖朝着織天錦刺去:

“你們別想阻止我!

織天錦今日必須毀掉!”

就在法杖快要刺到織天錦的瞬間,

林風硯突然想到了《非遺靈韻錄》

中記載的“靈韻合一”之法,

將自身的靈韻

與非遺器物的靈韻融合在一起,

形成更強的力量。

他立刻朝着織天錦的方向跑去,

同時將體內的靈韻全部釋放出來,

朝着織天錦注入。

墨老和蘇明也立刻明白了

林風硯的想法,

紛紛將體內的靈韻注入織天錦中。

三人的靈韻與織天錦的絲韻相互融合,

織天錦上面的白光瞬間爆發,

照亮了整個大雄寶殿。

黑袍使者的法杖被白光擊中,

瞬間碎裂,黑色珠子也因白光的照射,

變得黯淡無光。

黑袍使者被白光擊中,身體倒飛出去,

重重地摔在地上,

口中噴出一大口黑色的血液。

他看着織天錦,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不可能……我怎麼會輸……我怎麼會輸給你們這些守護傳承的人……”

林風硯走到織天錦的面前,

小心翼翼地將織天錦收好。

織天錦上面的白光

已經恢復了之前的亮度,

絲韻也變得更加濃鬱。

他看着黑袍使者,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黑袍使者,你荼毒非遺,殘害匠人,累累血債,天理難容!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林風硯舉起手中的榫卯木劍,

將融合後的靈韻全部注入木劍中,

朝着黑袍使者刺去。

黑袍使者想要躲閃,

可他的靈韻已經耗盡,根本無法動彈。

木劍刺入黑袍使者的胸口,

黑袍使者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

身體漸漸消散在白光中。

黑袍使者被解決後,

大雄寶殿內的陰冷氣息也徹底消散。

墨老的身體晃了晃,倒在地上,

靈韻再次耗盡。

蘇明的手臂還在流血,臉色也很蒼白,

卻還是朝着林風硯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手中的織天錦,

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林兄弟,我們成功了……我們奪回織天錦了……”

林風硯點了點頭,

眼中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他看着手中的織天錦,

又看了看昏迷的墨老和受傷的蘇明,

心中感慨萬千。

這一次,他們成功奪回了織天錦,

守護了蘇繡傳承。

他小心翼翼地將織天錦收好,

然後扶起墨老和蘇明,

朝着蘇繡閣的方向走去。

夕陽西下,陽光灑在蘇州城的街道上,

照亮了地上的非遺器物,

也照亮了三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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