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飢餓和缺水讓我的身體陣陣發虛,
我強迫自己打起精神思考。
這個房間,是嚴祁安爲了做婚房親手設計的,
帶着一個獨立的衣帽間和衛生間,
窗戶裝了防盜網,被鎖死,
他曾笑着說,這是爲了給我絕對的安寧,
現在想來,這更像一個爲我量身定做的牢籠。
我翻遍了整個房間,
試圖找到備用鑰匙或者可以撬鎖的工具,結果一無所獲,
喻夢蝶把我的一切都算計得清清楚楚。
疲憊地跌坐在地毯上,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五年前,
那時,嚴祁安還是個不被家族看好的次子,
空有一個繼承人的名頭,在公司裏卻處處受他大哥的掣肘。
而我,剛剛拒絕了父親安排——去自家集團擔任副總的康莊大道。
父親氣得摔了杯子,
“爲了一個看不到前途的小子,你放棄整個穆家給你鋪好的路?你瘋了!”
我當時梗着脖子回答:“爸,我想靠自己。”
“我想和他一起,從無到有地打拼,這樣的感情才最純粹。”
父親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妥協了,
我隱瞞了身份,以一個普通大學畢業生的身份進入職場,從最底層的助理做起,
那五年,我每天只睡四個小時,咖啡當水喝,胃病犯了就吃兩片藥頂着,
我陪着嚴祁安應酬,替他擋酒喝到胃出血,
還要熬夜給他做項目分析,幫他拿下一個又一個難啃的單子。
他一步步站穩腳跟,最終在他大哥的一次失誤後,
成功上位,成了嚴家名正言順的接班人。
他向我求婚那天,單膝跪地,眼眶泛紅,
“溪溪,謝謝你陪我走過最難的日子。以後,換我來爲你遮風擋雨。”
我哭着點頭,以爲所有的苦盡甘來,都是值得的,
可現在,承諾爲我遮風擋雨的男人,
親手將我推入了狂風暴雨中。
我蜷縮在角落,牆壁的冰涼透過薄薄的衣衫滲入骨髓。
門外,隱約傳來了喻夢蝶和嚴祁安的笑聲。
“祁安哥,不要嘛,我好癢。”
“我們好好看電影好不好,你這兩天都快把我吃幹抹淨了!”
“你要是喜歡,以後我們天天一起看。”
嚴祁安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那是我曾經最貪戀的溫柔。
如今,它屬於了另一個女人。
我閉上眼,將臉埋進膝蓋,
不是不痛,是痛到麻木了,
穆意溪,你不該哭的。
父母教過我,真正的獵人,永遠隨身帶着備用的武器,
我起身,走到衛生間,掀開馬桶水箱蓋,
摸出一個防水袋,裏面是我的備用機和幾張卡,
這是我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永遠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我撥通了一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王叔,幫我找個開鎖師傅,地址我發你。”
“另外,準備一下,計劃可能要提前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傳來沉穩的聲音,
“知道了,大小姐。”
不到半小時,臥室的門鎖傳來輕微的異響,
門開了,
開門師傅朝我點點頭,然後悄無聲息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