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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被我趕走了,你放心叫。”
許明月的聲音已經帶了一絲難耐的顫抖,“你就不怕被半夏姐聽到嗎?”
“她一時半會出不來的。”他的手上下動作着,逼得許明月的喘,息都變了節奏,“告訴我,你要嫁給誰?”
“你又不會娶我,管我嫁給誰?嫁給誰都和你沒關系。”
蘇半夏聽到寧致遠氣到極點的冷笑,“我這就告訴你和我有沒有關系!”
裏面的聲音一陣高過一陣,蘇半夏的身體僵在原地。
怪不得外面一個人都沒有,原來是被寧致遠趕走了。
他就這麼急不可耐?
蘇半夏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寧致遠!
那個會在她生理期肚子疼把手笨拙地捂在她小腹上的少年,那個爲了見到她,在暴雨中開了十個小時車的少年,那個在車禍來臨時永遠把她護在身後,自己卻斷了三根肋骨的少年,終究隨着記憶一起遠去了。
蘇半夏曾經因爲他過強的占有欲而感到苦惱,可現在,他終於把他的占有欲用到了另一個女人的身上。
她只覺得心髒痛得喘不過氣來。
身上的婚紗好像變成了枷鎖,扎進了她的血肉,她越着急將它脫下來,那些帶子反而綁得越緊,一點點耗盡了她胸腔中的氧氣。
不知過了多久,隔壁的呻,吟聲終於停歇,蘇半夏的淚水也早已流幹。
等兩人從更衣室裏出來,蘇半夏剛好換回自己的衣服。
寧致遠神色一滯,“半夏,是不合身嗎?怎麼沒有換?”
“我一個人穿不上,想找人幫忙,卻一個人都沒有找到,你剛剛去哪裏了?”
寧致遠目光閃爍,含糊其辭道:“這裏太悶,我出去抽了支煙。”
或許是擔心蘇半夏發現他們的異常,他及時變了話題,語氣又恢復了之前的冷漠。
“許助理,你慢慢試吧,我要帶我未婚妻回去休息了。”
從那天離開婚紗店之後,或許是因爲心虛,寧致遠有好幾天沒有出門,一直陪在蘇半夏身邊,她看書,他就將磨好的咖啡放在她的手邊,她胃口不佳,他就親自下廚做她喜歡吃的小菜。
有那麼一瞬間,蘇半夏險些以爲他們又回到了曾經相愛的時光。
這種虛假的寧靜被打破是在晚飯期間,寧致遠剛將煲好的湯端上餐桌,他的手機屏幕就亮了起來。
“半夏,公司有急事,我要出去一趟。”
說完,他不等蘇半夏回答,摘下圍裙,抓起車鑰匙就離開了家,蘇半夏看到了,那頁面是許明月的朋友圈。
蘇半夏換了衣服,悄悄地跟在他身後。
寧致遠的車子在一家酒吧前停下,他連引擎都沒來得及關就闖了進去。
許明月正在舞池裏跳舞,清涼的穿搭和出色的容貌讓她的身邊圍滿了男人,偏偏她好像喝醉了,絲毫不在意和別的異性有親密接觸,在一個男人的手摸上她的腰的時,一道黑色的人影沖進舞池。
他鉗制住許明月的手腕,將她拖了出來。
“許明月,你找死?!”
“寧總還要管員工的私生活嗎?別那麼霸道,你都要結婚了,還不允許我找下家嗎?”
許明月醉醺醺地掙脫他的控制,摔進另一個男人的懷裏,想要跟他離開。
寧致遠的額角青筋直跳,忍無可忍,一拳打向那個男人!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那男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一揮手,周圍瞬間圍上來十幾人。
現場瞬間亂作一團,在混亂中,蘇半夏看着曾經爲她要死要活的男人將另一個女人護在身後,用自己的身體爲她擋住拳頭。
她的心尖一顫,緊接着從四面八方傳來疼痛。
她或許不該來的。
寧致遠帶着許明月好不容易從包圍中沖出來,在看到蘇半夏的那一刻,他渾身的血液好像都被凍僵了。
他的聲音發着顫,“......半夏,你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