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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半夏舉起手中的外套，“你走的太急，我打你的電話又打不通，只好跟着你過來了。”
他這才想起，剛剛來的路上他太過着急，直接將手機扔在了副駕駛上。
他心虛地看着蘇半夏的神色，不知道她剛剛聽到了多少。
然而，她越是平靜，他就越心慌。
“半夏，我剛好看到許助理在這裏被一群男人欺負，我只是不想看到這家公司的員工出事，沒有別的意思。”
他急忙鬆開了許明月的手，心跳如鼓。
蘇半夏早已恢復了平靜，她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我又沒說別的，你緊張什麼？”
許明月醉了，柔弱無骨地倒在寧致遠懷裏。
就在這時，後面的人追了上來，他們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揮舞着酒瓶沖着蘇半夏和許明月的方向扔過來。
“敢在我的地盤上搶人，你找死！”
酒瓶從高處落下，直直地沖着兩人的方向而來。
千鈞一發之際，蘇半夏聽到寧致遠焦急的呼喊：“小心！”
他扯着許明月的胳膊，將她護在懷裏，而那幾個酒瓶，重重地落在了蘇半夏的頭上。
劇痛傳來，有鮮紅的血液流進她的眼睛，蘇半夏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只有寧致遠小心翼翼護着許明月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鮮血瞬間從她的額頭涌出。
“半夏！”
寧致遠沖了過來，但已經晚了，蘇半夏的身體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她再次醒來，是在寧家的私人醫院裏。
頭上傳來的劇痛讓蘇半夏忍不住皺眉，輕微的動靜也驚醒了一旁的寧致遠。
他緊緊握着她的手，放在臉上輕輕摩擦，蘇半夏能感受到手背上的刺痛，但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她慌張地去摸自己的眼睛。
“半夏，醫生說你腦子裏有一塊淤血，失明只是暫時的，等瘀血散開就好了。”
“你終於醒了，我都擔心死了！”
寧致遠的聲音裏帶着滿滿的擔憂，可他用整個背部護着許明月的場景在她腦中揮之不散。
她僵硬地轉過身去。
“半夏，對不起，是我害你受傷的，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情況太緊急，我把她認成了你。”
“真的對不起，原諒我好不好？”
無限的寒意在蘇半夏的心底蔓延開來，那天她穿的是白色的衣服，而許明月穿的是黑色的，怎麼可能會認錯？
見她沉默着不說話，寧致遠更加心慌，他急切地握住她的手，急得快要哭出來，“半夏，要我怎麼做？我也這麼砸自己好不好？”
蘇半夏猛然想起，少年時期他犯了錯，也會固執地征求他的原諒，有一次，他在暴雨中站了一夜，直到她願意原諒才露出得逞的笑容。
她的手指輕微的動了動。
“我不要你砸傷自己，我要你開除許明月。”
“不行！”
寧致遠的否定快的像是沒有經過思考，說完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有些急切。
“寶寶，她是走正規程序招聘進來的，按照規定不能隨便開除，而且，那天晚上的男人還打算報復她，再讓她離開寧氏，無異於逼她去死。”
“寶寶，你換一個要求好不好？”
蘇半夏的眼睛平靜無波，指尖卻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掌心，抑制住哭腔，“那讓我再想想吧。”
他在她和許明月之間選了後者，他已經做出決定，顯得他的糾結更加可笑和荒唐。
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
“半夏姐，你好些了嗎？都怪我那天喝多了，這才惹出這麼大的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