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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那副被背叛的痛苦模樣，我忽然很想笑。
我也真的笑了出來，笑得淒楚又諷刺。
我抬起手，越過他，指向他身後那個抱着孩子的林薇。
“你懷疑我？”
我收斂笑容，聲音一字一頓，清晰地傳遍整個車廂。
“那你敢不敢當着大家的面，告訴所有人，你和你的白月光，‘加班’生出來的這個孩子，今年幾歲了？”
話音剛落，林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一聲，整個人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她把孩子往旁邊一塞，三步並作兩步沖到我面前。
“你胡說八道什麼！”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狠狠甩在我的臉上。
我的臉頰火辣辣地疼，耳朵裏嗡嗡作響。
那一下，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
剛才那個大媽，還有幾個一直幫腔的乘客，立刻一擁而上。
“打得好！這種賤人就該打！”
她們抓我的頭發，撕我的衣服。
我被幾個人按住，毫無還手之力。
混亂中，我看到一個孕婦模樣的女人，舉着手機，興奮地對着我們。
手機屏幕上，赫然是直播界面。
彈幕瘋狂滾動，標題刺眼——“高鐵現場！原配當衆發瘋，污蔑好心人是小三！”
陳宇終於反應過來，沖上來拉開那群人。
可他護住的，卻不是我。
他把我從人群裏拽出來，雙眼通紅地瞪着我。
“你鬧夠了沒有？”
他沖我嘶吼。
“馬上！給他們道歉！”
我看着他，看着這個我愛了三年的男人。
他爲了另一個女人和她的孩子，讓我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一群陌生人毆打、羞辱。
現在，還要我道歉。
我的心，一瞬間，死了。
我抬起手，擦掉嘴角的血跡，看着他，無比平靜地重復了一遍。
“到站前，籤了它。”
我的堅持，引爆了車廂裏積壓已久的怒火。
“她有病吧？瘋了吧？”
“自己做錯事還這麼理直氣壯！”
“心理也太陰暗了，看不得別人一家三口好是吧？”
尖叫和辱罵聲，像潮水一樣將我淹沒。
陳宇看着那個孕婦網紅直播間裏飛速上漲的人數，和那些不堪入目的評論，終於慌了。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徹底服軟。
他抓住我的手，聲音裏帶着哀求。
“筱筱，我錯了，我錯了行不行？”
“我們回家，回家再說，別在這兒鬧了，求你了。”
“再鬧下去，我們倆都毀了！”
他眼圈泛紅，幾乎要哭出來。
就在這時，乘警終於聞訊趕來。
他撥開人群，看到我們這邊的混亂，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怎麼回事？聚衆鬧事嗎？”
周圍的乘客七嘴八舌地開始告狀，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乘警聽完，嚴厲地看向我。
“這位女士，請立刻回到你的座位上！”
他指着我，語氣不容置疑。
“你的行爲已經嚴重擾亂了公共秩序，再不停止，我們將以尋釁滋事的名義對你進行強制措施！”
我看着他，忽然冷笑起來。
“個人問題？”
我指着陳宇和林薇。
“他婚內出軌，夥同小三和她的一幫親友，在公共場合對我進行人格侮辱和暴力攻擊，這也是個人問題？”
我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乘警被我的話噎了一下，隨即板起臉。
“請注意你的言辭！你說的這些，有證據嗎？”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沒有證據，他們每一個人都可以告你誹謗！”
林薇立刻哭哭啼啼地附和。
“警察同志，你要爲我做主啊，我根本不認識她，她上來就污蔑我......”
陳宇見乘警也站在他們那邊，膽子又大了起來。
他當着所有人的面，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並且按下了免提。
電話那頭，傳來我直屬領導憤怒的聲音。
“穆筱筱！你在搞什麼！你的事都上熱搜了！你知不知道這給單位造成了多大的負面影響！”
“我命令你，立刻停止你那些愚蠢的行爲，否則你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
全車廂的人都聽到了。
陳宇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他以爲，工作是我最大的軟肋。
他以爲，我這次一定會屈服。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張志在必得的臉，深吸一口氣，對着電話那頭的領導，也對着他，無比決絕地開口。
“籤了協議，我馬上回單位，引咎辭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