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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失去了核心投標,時敘的公司就像被抽掉了最後一根支柱。
現金流徹底斷裂的消息蔓延開來。
辦公室裏的氣氛一天比一天壓抑,人心惶惶。
幾個跟着我打拼多年的老員工偷偷找到我,痛心又憤怒地吐槽:“寧總,您管管吧,那個蘇窈,真把自己當老板娘了。天天搬個凳子坐在公司大門口記考勤,遲到一分鍾扣半天工資。”
“這還不算,她居然跑到廁所門口蹲着,說抓上班摸魚的人,抓到一次就扣錢。美其名曰‘爲公司節省開支’,這哪是節省,這分明是逼大家走啊。”
聽着他們的抱怨,看着公司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我的心像被針扎一樣疼。
這是我一手創立,傾注了無數心血的地方,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它被這兩個蠢貨作死。
掙扎了整整一夜,自尊和現實激烈搏鬥。
最終,對這份心血的不舍壓倒了一切。
我拉下臉,回到了那個我一直想憑自己能力證明價值,極少求助的家。
父親什麼也沒問,聽完我的來意嘆了口氣,打了個電話。
幾天後,我拿着國內頂級投資集團,寧遠集團的初步融資意向書,重新走進了公司。
原本死氣沉沉的辦公區終於有了一絲活氣。
時敘聽到消息,立刻沖進我辦公室的,臉上是帶着諂媚的狂喜:“臻臻,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有辦法,公司有救了,你真是太有能力了!”
看着他臉上利己的喜悅,我只覺得無比諷刺。
跟在後面的蘇窈撇了撇嘴,陰陽怪氣地嘀咕:“這麼快就拿到寧遠集團的融資?寧總真是‘能力非凡’啊。”
“不知道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特殊手段呢,怕是出賣身體換來的吧。”
辦公室裏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所有積壓的怒火,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
我沒有任何猶豫,轉身,抬手。
“啪!啪!啪!”
用盡全身力氣,幹脆利落的三個耳光,直接把她打得踉蹌着撞到牆上。
臉頰瞬間高高腫起。
“蘇窈,”
我逼近一步,俯視着捂着臉滿眼驚恐的她,警告道:“管好你的髒嘴,再讓我聽到一句不幹不淨的話,我撕了你的嘴。”
時敘下意識地想沖過來護着他的“心肝寶貝”,臉上帶着慣性的怒意。
我猛地轉頭,目光直直射向他。
他的腳步瞬間釘在了原地,臉上的怒意僵住,然後一點點褪去。
他嘴唇動了動,最終在我的警告下,一個字也沒敢說出來,甚至下意識地避開了我的目光。
整個辦公室鴉雀無聲,只有蘇窈委屈的啜泣聲。
我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拿起那份意向書。
“國慶期間,寧遠集團的投資團會過來最終洽談。
我冷冷掃了一眼蘇窈,意有所指,“管好你們自己,別再搞出任何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