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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笑着踢起水花濺了他一臉,那個曾經有嚴重潔癖、不苟言笑的顧氏總裁卻絲毫沒有生氣。
他笑了笑,寵溺的看着桑落,拿着毛巾細細替她擦拭,動作溫柔得像是在對待稀世珍寶。
那種眼神,是我上輩子做夢都不曾得到的。
顧母看了很久,眼神復雜。
她是過來人,自然看得出,顧辭遠是真的將這個苗女放在了心尖上,那臉上的幸福做不得假。
我走到顧母身後,輕輕扶住她的肩膀。
顧母回過身看向我,終於明白我的心意已決,重重嘆了口氣。
“好孩子,都依你。”
“是辭遠沒福氣。”
次清晨,山間的霧氣還未散盡。
我和顧母整理好心情,踏着溼滑的青石板路,來到了那座吊腳樓前。
“吱呀”,木門被人從裏面推開。
桑落穿着一身苗族服飾,銀飾伴着動作叮當作響。
她警惕的看着我,下意識護住微微隆起的腹部。
“又是你?都說了這裏沒有你要找的人。”
我深吸一口氣,平復情緒,上前一步與她對視。
“姑娘,你口中的阿牛哥便是我們要找顧辭遠。”
三個月前,我得到消息來過這個山寨。
當時我拿着照片來尋人,碰到在河邊洗衣服的桑落。
她信誓旦旦的告訴我寨子裏沒有這號人,還告訴我一些似真似假的消息,讓我去其他寨子詢問。
我救夫心切,沒多想便信了她。
桑落臉色一白,心虛的咬住嘴唇。
“是又怎麼樣。”
眼見謊言被拆穿,她索性不再裝傻。
“是我把他救回來的,他就是我一個人的。”
“荒唐!”
聽到這話,顧母生氣上前。
“顧遠辭是我的兒子,是顧氏集團的繼承人,不是路邊的阿貓阿狗,你想藏就藏。”
“你爲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明知他在外面有家人尋找,卻故意隱瞞消息,若不是看在你救了他的份上....”
顧母帶着久居上位的氣場,桑落哪裏見過這陣勢。
沒等顧母把話說完,她後退兩步,死死捂着肚子,眼淚說掉就掉。
“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顧母一驚,下意識上前查看,忽然一只大手猛的將她推的踉蹌。
幸好我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攙扶住了她。
“滾開!”
顧辭遠眼眶通紅,死死護在桑落身前,像是被激怒的野獸。
等確認好桑落無虞後,他才轉過身看着我們,眼神警惕。
“你們是誰,想對我媳婦什麼?”
“辭遠!你瘋了嗎?這是你母親!”
我抬眸,對上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眸。
“母親?”
他掃過那張與自己五分相像的面孔時,眼神忽然變得迷茫。
下一秒,他瞳孔驟縮,猛地抱住腦袋,痛苦跪倒在地。
“頭,頭好痛...”
“阿牛哥!”
桑落臉色一變,顧不上在場衆人,急忙從懷中掏出來一個貼身的竹筒,倒出一顆黑漆漆,散發着異香的藥丸,想要喂給他。
顧母臉色大變,伸手阻攔。
“你給他吃什麼?這黑乎乎的是什麼東西?他怎麼會頭痛成這樣!?”
“放手!阿牛哥這是老毛病了,只有我的藥能緩解。”
藥丸入口,顧辭遠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急促的呼吸也平穩下來。
眼底的掙扎與那一瞬的清明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呆滯的溫順。
片刻後,他緩過神看向顧母,語氣生硬卻不再帶有敵意。
“抱歉,我什麼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