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晚之後,沈淮之跟我冷戰了三天。
我照常吃飯睡覺、處理畫廊的事務,甚至還抽空去美容院做了個SPA。
他回來時,眉頭略顯疲憊。
“楠知,還在生氣?”
他坐在沙發上,鬆了鬆領帶。
“那天優優確實說話有些沖,但你動手也不對。”
“她畢竟跟過我一場,現在回國處境艱難,以前那些朋友都躲着她。”
我正在核對下個月的畫展清單,只是淡淡應了一聲:“嗯。”
見我態度冷淡,沈淮之有些不悅。
他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
“這是城南那塊地的開發權轉讓書,我知道你一直想在那建個藝術館。”
“送給你,別生氣了。”
城南的地價值連城。
我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走過來握住我的手,放軟了聲音:
“楠知,我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
“但優優她現在確實可憐,當年她雖然做錯了事,但畢竟跟我有過一段。”
“如今她落魄至此,我若是不管不顧,外人也會說我沈淮之無情無義。”
“你作爲沈太太,是既得利益者,享受着沈家的榮華富貴。”
“心自然要寬廣一點,何必跟她計較?”
既得利益者?
真是好大一頂帽子。
當年若不是我賣畫救他,他現在墳頭草都兩米高了,哪來的榮華富貴讓我享受?
我沒有反駁,抽出手拿過那份轉讓書,仔細檢查了一遍。
“好,我不計較。”
既然他要送錢來買心安,我爲什麼不要?
沈淮之滿意地笑了。
隨後神色變得稍微鄭重了一些。
“楠知,這周是媽的忌吧?”
我心頭一跳,點了點頭:“是。”
“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最後一幅畫。”
沈淮之握緊我的手,承諾道:
“放心,忌那天,我會把那幅畫帶回來,陪你一起去祭拜媽。”
我緊繃的心弦鬆動了幾分。
只要能拿到畫,受這點氣又算什麼?
“好,我等你。”
我認真地說道:“只要你把畫帶回來,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沈淮之同樣鬆了口氣。
“這就對了,楠知,我們以後好好的。”
我沉默着,被他擁入懷中。
沒有以後了,沈淮之。
離婚協議我已經準備好了。
等拿到最後那幅我母親的畫作,我就離開,成全你和許孟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