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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裏最好的醫院。
走廊裏彌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冰冷刺鼻。
醫生把我叫到一邊，表情嚴肅。
“病人是突發性腦溢血，情況很危險，需要立刻手術。”
“準備一下費用吧，手術費加上後期的康復治療，至少需要三十萬。”
三十萬。
我看着手機銀行裏那不到四位數的餘額，我感到無比絕望。
我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我無意識地劃開手機，阿強的直播間赫然出現在首頁。
點進去，畫面裏，他正和王工頭一群人圍在一張大圓桌旁，開所謂的“慶功宴”。
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酒菜，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勝利的喜悅。
王工頭喝得滿臉通紅，高高舉起酒杯，對着鏡頭大聲說：“兄弟們，多虧了強哥爲我們主持公道！今天我們終於鬥倒了那個黑心商販林凡！明天，金老板的三十塊營養餐就要進場了，保證比那五塊錢的垃圾強一百倍！”
鏡頭掃過一張張熟悉的臉，老李，阿虎......他們都在笑，都在鼓掌。
我徹底心死了。
我面無表情地刪除了手機裏所有和工地相關的聯系方式，拉黑了每一個曾經熟悉的號碼。
就在我一籌莫展，準備打電話給親戚朋友借錢時，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我劃開接聽，聲音有些沙啞：“喂？”
“您好，是林凡先生嗎？”電話那頭是一個練的女人聲音。
“我是。”
“我是宏泰集團董事長，陳董的秘書。我們陳董曾經匿名在您的飯攤吃過幾次盒飯，對您的手藝和人品非常欣賞。”
我愣住了。
“林先生您最近在網上被網暴和驅逐的遭遇，陳董已經知道了，他對此感到非常憤怒。他個人願意先借給您三十萬，給您的母親治病，不用着急還。”
“同時，陳董向您發出正式邀請，我們集團新的總部大樓即將啓用，他希望您能承包整個大樓的員工餐廳，全權負責，預算不設上限。”
巨大的驚喜砸得我有些發懵，我剛要感激涕零地開口答應。
“嗡嗡——”
另一個電話像催命符一樣，不合時宜地了進來。
來電顯示，是王工頭的號碼。
我下意識地皺眉，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想聽聽他又想耍什麼花樣。
電話一接通，王工頭那帶着哭腔和極度恐慌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林子！林子！救命啊！出大事了！”
“吃了金老板送來的盒飯，上百個兄弟全都上吐下瀉，口吐白沫，已經全都送到醫院了！”
“你快回來看看，你懂得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