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喝酒的是自己。
喬攸卻感覺腦子壞掉的是周聿珩。
他在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話。
“周先生，一大早開這個玩笑不好吧。”
“不是玩笑。”
“我跟你結婚？這怎麼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難不成你對前男友念念不忘，還想舊情復燃？”
“當然不會！”
“既然不會，我也是單身，我們爲什麼不能結婚。”
“因爲我們不熟啊……”
“不熟影響結婚嗎？”
“……”
喬攸無語凝噎。
她不說話。
周聿珩也安靜的等着。
過了三分鍾之久，喬攸表情都擰巴在了一起。
周聿珩見她難受的樣子，低笑一聲，語氣顯露出幾分縱容的味道：“有什麼話就說。”
喬攸擱在腿上的雙手在緊搓着。
“我……那個，婚不婚的能不能先別說了，我……現在想去衛生間。”
周聿珩：“……”
他抬手指着臥室衛生間的方向。
“在那兒。”
“好嘞。”
喬攸起身一溜煙兒的跑着過去。
現在什麼都不重要，尿尿最重要，昨晚喝了那麼多酒，半夜也沒起來上廁所，晨尿真的能把人憋壞。
周聿珩等了三十分鍾，她才磨磨蹭蹭的從衛生間出來。
果不其然，她出來的時候，他看到她把臉洗淨了。
過了一夜，已經氧化的妝就算沒卸妝水也能洗個七七八八，喬攸剛才照鏡子差點原地嚇死。
解決完生理需求，喬攸人也冷靜了不少。
她端坐在沙發上，目光鎮定的看着對面的男人。
“理由。”
周聿珩剛要開口，她就說：“別跟我說什麼攪黃了你相親，把我自己賠給你這種爛借口，沒用。”
“……”
她說這番話時，表情不卑不亢，並條理清晰。
也是向他傳遞一個信息，別想糊弄她。
周聿珩看她的眼神多了抹興味，像是覺得很有趣，他收斂了自己散漫的姿態，和她一樣端正。
俊臉不帶玩笑的開口：“你想結婚嗎？”
頓了一下，他又說：“也可以換個說法，你會結婚嗎？”
“會。”
“有想過會跟什麼樣的人結婚？”
“沒有。”
喬攸以前是有想過的，她覺得，她將來要結婚的人，一定要是很愛她，她也很愛對方，他們雙向奔赴。
可是經過肖翼陽這件事，讓她不確定了。
因爲她開始相信，人是會變的。
其實她能感受到肖翼陽的確是喜歡她，可他也真真實實的背叛了她。
雖然不影響他依舊相信愛情，但她還是有點迷茫。
從她的表情，周聿珩已經看出她在想什麼。
不緊不慢道：“我知道我的提議很冒失，但我認爲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因爲跟我結婚有很多好處。”
喬攸：“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周聿珩：“首先是錢財和地位，跟我結婚你就是周太太，會有花不完的錢，即便將來有什麼變數，你也能得到幾輩子都花不完的補償金，當然，我說的這些，會籤訂具有法律效應的協議。”
喬攸下頜一抬：“嗯哼，繼續。”
周聿珩唇瓣一揚：“其次是人品，不過這個只能看你自己的判斷，我口頭說的你可能不會信，但我還是要說，我不屑於做背叛婚姻的事，我已經30歲了，我要是想，也不至於單身到現在，更沒必要在結婚之後，所以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
喬攸琢磨着他說的不屑這個詞。
她當然不會全然信他說的這些，她對他並不是多了解。
周聿珩：“總之，跟我結婚，你不會吃虧，想想？”
虧不虧也不是憑他所說，喬攸有自己的考量。
人心易變，誰也保證不了以後，婚姻綁不住任何東西，包括人。的確需要衡量一下，怎麼能讓損失更少，利益最大化。
她盯着周聿珩的臉，一言不發。
周聿珩也看着她，他看到了她的眼睛在悠悠的轉着。
喬攸：“所以你昨晚才把我帶回家，而不是讓我哥來接我，就是爲了跟我說這些？”
周聿珩：“沒經過你同意，抱歉，不過在你那番擾撩撥下，我也沒有對你做什麼無禮的行爲。”
喬攸不語。
幾分鍾之後。
她起身：“行吧，我現在要回家。”
周聿珩也沒說什麼，跟着她一起出去。
“我送你。”
出了房間，喬攸才知道她目前所在的是五樓。
有電梯，她以爲坐電梯下去就行。
所以，站在電梯裏，她突然回頭，用一手指指着周聿珩。
目光死死的盯着他：“說！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對我有意思！”
周聿珩：“……”
他本來是跟在她身後，她猝不及防的一個回頭，還伸着一手指差點戳到他的下巴，眼神帶着點小凶的凝視着他。
他足足愣神了半分鍾。
眼底便不自覺噙上了笑意。
“一點點。”
喬攸審視着他的表情，他要是否認，或者直接說‘是’，她都不會信，那一定是假話。
可他說一點點，倒是讓她相信是真的，起碼他很誠實。
喬攸收回手：“知道了。”
她把他擋在電梯外，神色清明：“你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還有，24小時之內給你答復。”
她的脆爽快，讓周聿珩唇角一揚。
清冽的嗓音溫和不少：“可以，不過，這是私人別墅，我不送你，你走不了。”
“……”
是嗎？
她退開，讓他進來。
他按電梯的時候，她才發現按鍵是帶指紋的。
電梯很寬敞，絲毫不輸高檔星級酒店。
兩人一左一右的站着。
喬攸驀地扭頭：“你一直看我做什麼。”
周聿珩即刻收回盯着她的眼神，很好說話的樣子：“那不看。”
喬攸輕哼一聲，電梯就到了一樓。
從裏面出來，喬攸才知道，所謂的私人別墅是什麼意思，豪華的無法用言語形容。
除了這棟五層樓，另外還有兩棟更高的建築，出去後就是偌大草坪，像莊園那般寬敞翠綠，有花園，還有被層層疊疊的園林簇擁的噴泉。
每棟建築之間，都有精密的設計，草坪，喬木，花卉，都很有結構，彰顯出了它的高級感，也是肉眼可見的奢侈。
四處可見忙碌的園丁。
見到他們就打招呼。
“周總，喬小姐。”
喬攸訝異他們居然知道她是誰，笑着點頭示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