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舜娟康復出院那,初冬的陽光透過病房的玻璃窗,落在她素淨的病號服上,驅散了連來的藥味與沉鬱。她對着洗手間的鏡子細細打量自己,眼底的青黑褪去不少,臉頰雖還有些清瘦,卻沒了往被瑣事磋磨的疲憊。攥着洗手台邊緣的手指微微用力,半生的隱忍與委屈在這一刻轟然崩塌,她終於想通,那些圍着丈夫女兒打轉的子,她把自己弄丟了太久太久。

回到家,汪展鵬正坐在沙發上翻看報紙,見她回來,起身欲扶,卻被舜娟輕輕避開。她坐在對面的單人沙發上,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汪展鵬,我們離婚吧。”汪展鵬臉上的錯愕一閃而過,隨即皺起眉:“舜娟,你剛康復,別胡思亂想,夫妻這麼多年,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舜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極淡的笑,那笑意卻沒達眼底:“胡思亂想?我清醒得很。這些年,我守着這個家,守着你和兩個女兒,以爲這就是幸福。可我看着你心裏裝着別人,看着你爲了沈隨心魂不守舍,我才明白,我的堅守不過是自我欺騙。”

她頓了頓,目光澄澈而堅定:“你總說愛情是身不由己,那我便成全你。在你眼裏,愛情比家庭重要,我不攔着。人生已經過去一大半,我不想再靠着家庭綁架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更不想把這種將就的、沒有溫度的感情,硬說成是幸福。我是舜娟,不是汪太太,我不該一輩子活在你的影子裏。”汪展鵬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被舜娟的眼神堵了回去。那份決絕,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從前那個凡事以他爲先、遇事只會隱忍的舜娟,終究是被這場大病徹底喚醒了。

離婚手續辦得很順利,沒有爭吵,沒有拉扯,舜娟只帶走了自己的衣物和一本年輕時喜歡的詩集。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她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冬的風有些涼,卻吹得她心頭無比暢快。她沒有回那個住了幾十年的家,而是直接去了火車站,買了一張去往江南的車票。從此,她踏遍千山萬水,從蘇州的煙雨小巷走到杭州的西湖堤岸,從桂林的漓江水畔走到大理的蒼山洱海。她學着用手機拍照,記錄下每一處的出落;學着在街邊小店品嚐當地美食,不用再顧慮誰的口味;學着和陌生的遊客閒聊,聽他們講各地的故事。

她在烏鎮的民宿裏看細雨打溼青石板,在麗江的古城裏聽民謠唱盡人間煙火,在三亞的海邊看夕陽染紅整片天空。慢慢地,她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眼底也有了從前不曾有過的光彩。她終於懂得,生命的意義從來都不只是丈夫和女兒,她首先是她自己,是那個也曾有過詩和遠方的舜娟,自然也要首先學會愛自己,把往後的子過成自己喜歡的模樣。

另一邊,汪展鵬幾乎是在拿到離婚證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聯系了沈隨心。他壓抑了十幾年的情愫,終於不用再藏着掖着,只想立刻把這個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娶回家。兩人沒有大張旗鼓,只是簡單領了結婚證,宴請了幾個親近的朋友,便算完成了婚事。緊接着,汪展鵬最在意的便是認回劉雨珊,這個他從未盡過一天父親責任的親生女兒。

沈隨心帶着雨珊去見汪展鵬時,雨珊穿着一身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和衛衣,低着頭,雙手緊緊攥着衣角,眼神裏滿是局促與不安。汪展鵬看着眼前這個眉眼間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姑娘,心裏泛起一絲愧疚,上前想拉住她的手,卻被雨珊猛地躲開。直到沈隨心輕聲勸道:“雨珊,這是你爸爸。”雨珊才抬起頭,眼底滿是復雜的情緒,有疑惑,有委屈,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恨。

認親儀式簡單又潦草,可對雨珊而言,卻是顛覆了她十六年人生的大事。她從小就跟着母親生活,母親總是對她冷冷淡淡,對外只說她是遠方來的外甥女,從不允許她提“爸爸”兩個字。她無數次在夜裏偷偷哭,不明白爲什麼別的孩子都有父母疼,唯獨她沒有。她羨慕那些能牽着爸爸的手去上學的同學,羨慕那些能被媽媽溫柔呵護的夥伴,而她身邊唯一能給她一絲溫暖的,只有沈隨心。她一直把沈隨心當作最親近的阿姨,以爲那是她灰暗童年裏唯一的光,卻沒想到,這個對她最好的阿姨,竟是她的親生母親。

沈隨心看着雨珊泛紅的眼眶,輕聲解釋:“雨珊,不是媽媽不想認你,是媽媽當年沒勇氣,怕被人說三道四,怕連累你……”可這番話在雨珊聽來,卻無比刺耳。她猛地打斷沈隨心:“沒勇氣?怕被人看不起?所以你就把我丟給別人,讓我做你的外甥女?讓我從小就覺得自己是個沒人要的孩子?”她的聲音帶着哽咽,積攢了十六年的委屈在此刻徹底爆發。

在雨珊心裏,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而這場悲劇的始作俑者,就是汪展鵬和沈隨心。沈隨心破壞別人的家庭,生下她卻不敢承認,只顧着自己的名聲;汪展鵬婚內出軌,對她的存在一無所知,連一句父親的問候都吝嗇給予。他們只顧着自己的愛情,卻從未想過,她在別人的指指點點和母親的冷漠裏,過得有多麼痛苦、多麼難熬啊!遙想當年,年僅十六歲的她,正值青春年華,內心深處充滿了對愛的渴望和期待。她渴望有一個人能夠走進她的世界,給予她一絲溫暖與關懷;然而命運卻無情地捉弄了她——那個心懷不軌的“精神小夥”趁虛而入,輕易地騙取了她的信任,並讓她在懵懂無知之中懷上了身孕。

十月懷胎之後,孩子呱呱墜地,但緊接着便是無盡的苦難。狠心的男人竟然選擇了背棄承諾,將她們母女二人棄之不顧。面對如此絕境,自顧不暇的阿姨不得不做出艱難的抉擇:忍痛割愛,把剛剛降生人世的寶貝送人撫養……

回首往昔歲月,那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往事如水般涌上心頭,令她心痛不已。那時的她感覺自己仿佛活成了一場荒誕可笑的鬧劇,而所有的不幸皆源於此刻站在面前的這兩個毫無擔當、極度自私自利之人!

汪展鵬看着情緒激動的雨珊,滿心愧疚,卻不知該如何安慰。他想彌補,卻發現自己連彌補的資格,似乎都顯得格外蒼白。

子轉眼到了紫菱和楚濂的訂婚宴,汪家雖沒了舜娟,卻依舊辦得熱鬧體面,汪家、楚家和費家兄弟都來了。宴會廳裏華燈初上,夜幕漸濃,但整個宴會廳卻被無數盞璀璨奪目的水晶燈照得猶如白晝一般明亮耀眼。這些水晶燈散發出柔和而溫暖的光線,仿佛將整個空間都包裹在了一層夢幻般的氛圍之中。每一個角落都閃爍着細碎的光芒,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此時的宴會廳裏人頭攢動,熱鬧非凡。身着盛裝的賓客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手持酒杯相互敬酒祝賀,並時不時爆發出陣陣歡快的笑聲和交談聲,使得現場氣氛異常熱烈且融洽和諧。

而在這一片歡樂祥和的景象當中,有一對璧人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只見那位身姿曼妙的女子身穿一襲色的華麗禮服裙,宛如一朵盛開的鮮花嬌豔欲滴;她輕盈地依偎在身旁男子寬厚堅實的臂膀之上,兩人緊緊相依相伴,彼此之間流露出濃濃的愛意與眷戀之情。那名男子便是風度翩翩、氣宇軒昂的楚濂先生,他身着一套剪裁得體、精致考究的黑色西裝,英俊瀟灑的面容配上優雅不凡的氣質更是讓人爲之傾倒着迷不已。此刻,他正低頭凝視着懷中的佳人,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寵溺溫柔的笑容,其眼中滿滿的都是對心愛之人無盡的深情厚意以及深深眷戀之意,眼底的寵溺藏都藏不住。

雨珊跟着汪展鵬和沈隨心出席宴會,穿着一身沈隨心給她買的新裙子,卻依舊覺得格格不入。她坐在角落裏,感覺像一個失意的小醜。卻不知,有一個人,竟然在觀察着她。那個男人名叫費雲帆,乃是費家的小少爺。別看他年方四旬,但已歷經三次婚姻,且身旁女友如雲、數不勝數。在上流社會之中,這一事實早已是人盡皆知——這位費家小公子最大的癖好便是搜羅各式各樣美豔動人的女子,並將她們納入自己的“收藏”之列。

看,這個女孩是多麼特別,繁華的宴會廳裏,她就像一個孤獨的孩子。費雲帆稍作打聽,就知道了,這個女孩是汪家的小女兒,叫雨珊。雨珊不知道有人在關注她,她看着被衆人簇擁的紫菱,心裏的嫉妒像藤蔓一樣瘋狂生長。紫菱明明不學無術,成績一塌糊塗,什麼都不會做,卻能從小被捧在手心裏長大,有父母疼,有姐姐讓,如今還能擁有楚濂這樣優秀的男朋友。楚濂長得英俊,學歷出衆,待人溫和,是多少女孩子夢寐以求的伴侶,可這樣好的人,偏偏就喜歡紫菱。

反觀自己,從小缺愛,沒有安全感,經歷了那麼多不堪的事,活得小心翼翼又狼狽不堪。憑什麼紫菱就能擁有這一切?憑什麼她就只能在泥沼裏掙扎?一個念頭在雨珊心底悄然滋生,她看着楚濂溫柔的側臉,眼底閃過一絲算計。她故意裝作被楚濂吸引的模樣,眼神裏盛滿癡迷,一步步朝着楚濂靠近。

“楚濂哥,恭喜你和紫菱姐。”雨珊走到楚濂面前,聲音軟糯,帶着幾分刻意的嬌怯,遞上酒杯時,指尖故意輕輕碰了碰楚濂的手背。楚濂愣了一下,禮貌地笑了笑:“謝謝。”紫菱心思單純,只當雨珊是剛認親的妹妹,熱情地拉着她的手:“雨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別客氣。”雨珊笑着點頭,眼底卻掠過一絲不屑,嘴上說着“紫菱姐真好”,心裏卻在盤算着,既然紫菱擁有的一切都那麼容易,那她就要親手把這一切都搶過來。

從那天起,雨珊便開始暗暗勾引楚濂。楚濂陪紫菱去書店挑選參考書,雨珊總能“恰巧”出現在同一個書架前,拿着一本書故作疑惑地問:“楚濂哥,這個知識點我不太懂,你能教教我嗎?”說着便順勢挨到楚濂身邊,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縈繞在楚濂鼻尖。楚濂雖覺不妥,卻礙於她是汪展鵬的女兒,只能耐着性子給她講解。紫菱坐在一旁,看着兩人湊在一起的模樣,心裏雖有一絲不舒服,卻還是安慰自己,雨珊只是年紀小,依賴人。

紫菱生那天,雨珊特意穿了一身和紫菱同款的白色連衣裙,妝容精致,眉眼含情。敬酒時,她特意走到楚濂面前,壓低聲音,眼底帶着幾分委屈:“楚濂哥,我從小就沒人疼沒人愛,看着你對紫菱姐這麼好,我真的好羨慕。你能不能像對紫菱姐一樣,對我好一點點?”她的聲音帶着哭腔,眼神裏滿是可憐,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楚濂皺了皺眉,輕輕推開她的酒杯:“雨珊,我和紫菱是訂了婚的,你以後別再說這樣的話了。”可雨珊卻像是沒聽懂一般,依舊執着地看着他,眼底的算計藏得更深了。她知道,楚濂的溫柔就是她最大的突破口,只要她堅持下去,總有一天能把楚濂從紫菱身邊搶過來,讓紫菱也嚐嚐失去一切的滋味。

與雨珊的陰暗算計不同,綠萍這邊的子,正朝着充滿光亮的方向一步步前行。舜娟康復後,綠萍心裏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壓在心底的陰霾也散去了大半。她重新拾起了心愛的舞蹈,每天天不亮就去學校的舞蹈室練舞。每一次跳躍、每一個旋轉,都讓她感到充實快樂。她記得前世自己失去雙腿後的絕望,記得那種連站都站不穩的無助,如今能重新站在舞蹈室裏,能自由地舒展四肢,對她而言,已是莫大的幸運。

前世的綠萍是享譽業界的舞蹈家,編舞才華更是無人能及。如今重活一世,那些刻在骨子裏的舞蹈記憶和編舞靈感,如同水般涌來。看着宿舍裏三個性格各異的姑娘,綠萍心裏忽然萌生了一個念頭——爲她們編一支舞。宿舍裏的詹雲凡,性格高冷,眉眼清冷,渾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氣質,跳舞時卻有着極強的爆發力;李梓萱是典型的鄰家小妹,溫柔軟糯,笑容清甜,舞姿輕盈靈動;林亦童是可愛甜妹,性格活潑開朗,跳起舞來元氣滿滿,像個跳動的小太陽;再加上自己,四人恰好能組成一支風格迥異卻又無比和諧的舞蹈隊。

綠萍把這個想法告訴三人時,詹雲凡先是沉默了片刻,隨即點頭:“可以試試。”李梓萱滿眼期待:“綠萍姐,我相信你!”林亦童更是蹦蹦跳跳地拍手叫好:“太好了!我們終於可以一起跳舞啦!”確定好想法後,綠萍便開始構思舞蹈內容。她想着四人的性格,最終敲定了《童話森林》這個主題,希望能通過舞蹈,展現出每個人心中獨一無二的童話世界。

接下來的子,綠萍把所有的課餘時間都用在了編舞上。她據每個人的特點量身打造動作,給詹雲凡設計了孤傲黑天鵝的角色,舞步凌厲又優雅;給李梓萱設計了林間小鹿的角色,舞步輕盈又靈動;給林亦童設計了俏皮鬆鼠的角色,舞步活潑又可愛;而自己,則是引路的月光仙子,用溫柔又舒展的舞步,串聯起整個童話世界。四人每天都泡在舞蹈室裏,從白天練到黑夜,詹雲凡耐心打磨每一個動作,力求精準;李梓萱跟着綠萍一遍遍練習,哪怕累得滿頭大汗也不抱怨;林亦童偶爾會偷懶,卻也會在大家的鼓勵下堅持下來;綠萍一邊指導大家,一邊調整動作,前世的經驗讓她總能精準地指出每個人的不足,幫助她們快速進步。

轉眼到了校園元旦晚會,四人穿着綠萍親手設計的演出服登上舞台。詹雲凡一襲黑色紗裙,裙擺翻飛間宛若孤傲的黑天鵝;李梓萱一身淺棕色長裙,靈動的舞步像極了林間奔跑的小鹿;林亦童穿着橘色短裙,蹦跳間盡顯鬆鼠的俏皮可愛;綠萍一身白色長裙,裙擺上點綴着細碎的亮片,燈光下宛若月光下凡,美得不可方物。

聚光燈亮起的瞬間,全場瞬間安靜下來。音樂響起,四人翩翩起舞,舞步錯落有致,配合得天衣無縫。詹雲凡的凌厲、李梓萱的靈動、林亦童的活潑、綠萍的溫婉,在舞台上完美融合,仿佛真的有一片童話森林在觀衆眼前展開。綠萍的舞姿尤爲驚豔,每一個轉身都輕盈如蝶,每一次跳躍都精準利落,前世的功底加上今生的熱愛,讓她在舞台上綻放出奪目的光芒。她的眉眼間帶着自信的笑意,眼底的光芒比聚光燈還要耀眼,那一刻的她,褪去了所有的溫柔內斂,活成了自己的太陽。

台下的林亦辰,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綠萍身上。他早就知道綠萍長得好看,初見時便被她的眉眼驚豔,平裏相處,又覺得她溫柔善良、聰慧堅韌,心裏早已生出幾分欣賞。可直到此刻,看着舞台上光芒萬丈的綠萍,他才真正明白,這個姑娘身上藏着怎樣的能量。她就像一顆被蒙塵的珍珠,一旦拂去塵埃,便會綻放出令人無法忽視的光彩。林亦辰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眼底的欣賞徹底化作了藏不住的心動,他緊緊攥着拳頭,心裏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守護這個優秀的姑娘。

晚會結束後,四人的舞蹈贏得了滿堂喝彩,台下的掌聲經久不息。有同學把《童話森林》的演出視頻傳到了網上,沒想到一夜之間便爆火全網。視頻裏的四個姑娘各具特色,舞姿優美,顏值出衆,被網友們親切地稱爲“仙女宿舍”。詹雲凡的高冷圈粉無數,被網友稱爲“黑天鵝女神”;李梓萱的溫柔治愈人心,收獲了“小鹿仙子”的稱號;林亦童的可愛讓人忍不住喜歡,成了大家心中的“鬆鼠甜妹”;而綠萍,更是憑着絕色的容顏和精湛的舞技斷層出圈,評論區裏滿是“綠萍顏值天花板”“這才是真正的仙女下凡”“被上帝吻過的舞者”之類的誇贊。

隨着視頻的爆火,“仙女宿舍”成了全網皆知的網絡紅人,不少品牌方找上門來想要,甚至有兩家知名經紀公司的星探,特意跑到學校來找綠萍,遞上了籤約意向書。星探看着綠萍,眼神裏滿是期待:“綠萍同學,你的顏值和舞蹈功底都非常出色,只要你籤約我們公司,我們一定會把你打造成頂尖的藝人。”

綠萍拿着那份的籤約書,心裏百感交集。前世她一心撲在舞蹈上,從未想過踏入演藝圈;今生重活,她只想好好把握每一個機會,活成自己喜歡的模樣。她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第一時間回到宿舍,和詹雲凡、李梓萱、林亦童商量。詹雲凡冷靜地分析道:“籤約有利有弊,利在能讓你有更好的平台展現自己,弊在會失去很多自由,還要面對各種流言蜚語。”李梓萱滿眼支持:“綠萍姐,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們都支持你。”林亦童更是興奮地說:“綠萍姐,你一定要籤約!以後你就是大明星啦!”

綠萍看着三個姐妹真誠的眼神,心裏暖暖的。這時,林亦辰也找到了她,手裏拿着一份整理得密密麻麻的資料。“綠萍,這是我打聽來的兩家公司的口碑、資源還有過往藝人的發展情況,你可以參考一下。”林亦辰的眼神認真又溫柔,“不管你選擇籤約還是繼續專注舞蹈,我都支持你。我只希望你能做自己喜歡的事,不用被任何人左右。”

綠萍接過資料,指尖觸碰到林亦辰溫熱的指尖,心裏泛起一絲久違的暖意。她看着眼前這個默默爲自己付出的男生,看着身邊無條件支持自己的姐妹,看着網上那些對她充滿肯定的評論,終於下定了決心。她抬起頭,眼底滿是堅定與憧憬:“我想試試。這一世,我不想再被困在過去的陰影裏,我要爲自己而舞,爲自己而活,去看看更廣闊的世界。”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落在綠萍的臉上,溫暖而明亮。她知道,從前的噩夢早已遠去,那些痛苦的、不堪的過往,都成了她成長的養分。而眼前的路,正朝着滿是星光的方向延伸,等着她一步步去丈量,去書寫屬於自己的嶄新人生。而另一邊,雨珊的算計還在繼續,紫菱的幸福看似安穩,實則早已暗藏危機;汪展鵬和沈隨心的婚姻,也在雨珊的怨恨和生活的瑣碎裏,漸漸露出了裂痕。這場關於愛與恨、成長與救贖的故事,才剛剛拉開新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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