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信號斷了。

對面的紅光,在發出那段冗長、復雜的閃爍後,徹底熄滅。那扇窗戶重新隱入黑暗,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周建國高燒下的幻覺,只是他瀕臨崩潰的神經制造出的海市蜃樓。

但他攥着鏡子的手指,指節因爲用力而發白,冰冷的觸感清晰地從鏡面傳來,提醒他剛才的交流絕非虛幻。

不是幻覺。有人在對面向他求救,或者,在向他傳遞信息。而那個人,很可能就是陳國良。

C、G、L。周建國在心裏反復咀嚼着這三個字母對應的摩爾斯碼。長短長短,長長短,短長短短……沒錯,就是C(-.-.)、G(--.)、L(.-..)。陳、國、良。

真的是他!可陳國良怎麼會在這裏?又怎麼會知道他被困在此處?還懂得用摩爾斯碼?更關鍵的是,陳國良傳遞過來的那一長串復雜信號,到底是什麼意思?

周建國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疲憊和寒意如水般涌來,幾乎將他淹沒。肺部每一次呼吸都帶着撕裂般的痛楚,高燒讓他的思緒像一鍋煮沸的粥,混沌而灼熱。他努力集中精神,試圖回憶剛才那串光點的節奏,但記憶就像指間流沙,越是用力去抓,流失得越快。他只勉強記得開頭的幾個節奏組合,後面的已經模糊成一片混亂的光點。

“不行……記不住……”他痛苦地閉上眼睛,額頭抵在粗糙的牆皮上。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意識也開始渙散。他知道自己必須立刻休息,否則不用等吳司機回來,他就會先倒在這裏。

他掙扎着挪回床邊,幾乎是摔倒在堅硬的床板上。連脫鞋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這麼和衣蜷縮起來,拉過那床帶着淡淡黴味的被子蓋住冰冷的身體。被子很薄,幾乎無法抵御深秋夜裏的寒意,但總比沒有好。

黑暗中,他睜着眼睛,望着模糊的天花板。對面的窗戶一片死寂。陳國良是已經傳達完信息,在等待?還是遇到了什麼意外,被迫中斷?又或者……那本不是什麼陳國良,而是另一個陷阱?

各種猜測在腦中翻滾,最終都化作了更深的疲憊。他太累了,從身體到靈魂,都已被透支殆盡。眼皮越來越沉重,意識漸漸模糊。在徹底陷入昏睡之前,最後一個清晰的念頭是:明天,吳司機回來時,他該怎麼辦?那份文件,交,還是不交?

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噩夢連連。一會兒是陳明宇在工棚裏猙獰的笑臉,一會兒是林律師冰冷的鏡片反光,一會兒是妹妹周建華怨毒的眼神,一會兒又是幾個兒子爭吵不休的扭曲面容。最後,所有的面孔都融化成一片黑暗,黑暗中只有兩點紅光在規律地閃爍,像是在傳遞着某種無聲的、令人焦灼的密語。

他猛地驚醒,心髒狂跳,冷汗浸透了單薄的病號服。窗外天色已經蒙蒙亮,灰白的光線透過木板的縫隙滲進來,給房間鍍上一層慘淡的色澤。看看牆上那個停擺的掛鍾,指針模糊地指向六點左右。

睡了不到四個小時,但身體的疼痛和高燒帶來的混沌感似乎減輕了些。是老李頭那不知名的藥粉起了作用,還是短暫的休息恢復了少許元氣?他不知道,也無力深究。

他坐起身,肺部立刻發出破風箱般的嘯音,引發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咳了好一陣,才勉強平復,喉嚨裏滿是血腥味。他摸索着找到昨晚吳司機留下的那杯水,早已涼透,他不管不顧地灌了幾口,冰水滑過灼熱的喉嚨,帶來短暫的清醒。

第一件事,就是踉蹌着撲到窗邊,湊近那條縫隙,急切地望向對面。

晨光熹微中,對面的樓房輪廓清晰了些。那扇窗戶依舊拉着厚厚的窗簾,嚴嚴實實,沒有一絲光亮透出,也再沒有紅光閃爍。仿佛昨夜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場夢。

周建國的心沉了沉。是陳國良已經離開了?還是被發現了?亦或是……那本就是吳司機他們設下的另一個圈套,爲了試探他,或者爲了傳遞某種錯誤信息?

無從得知。他就像被困在孤島上的囚徒,看不到對岸,也摸不清海流的方向。

他退回到床邊坐下,開始仔細檢查這個房間。昨天進來時體力不支,又心神激蕩,看得並不仔細。現在,他需要更清晰地了解自己的處境。

房間很小,大約十平米。除了一張硬板床、一個空蕩蕩的衣櫃、一張小桌子和一把椅子,別無他物。牆壁是粗糙的水泥牆面,刷着早已斑駁脫落的白色塗料。地面是水泥地,積着薄薄的灰塵。唯一的窗戶被封死,唯一的門是厚重的防盜門,從外面反鎖。

他走到門邊,耳朵貼在冰冷的金屬門上傾聽。外面一片寂靜,聽不到任何聲音。這棟樓似乎沒什麼人住,或者住戶都還沒起床。

他試着擰了擰門把手,紋絲不動。又檢查了門軸和鎖眼,沒有破壞的痕跡,也沒有從內部打開的可能。吳司機做事很謹慎。

他的目光落在門口鞋櫃上的那把鑰匙上。那是吳司機留下的,大門的鑰匙。一個微弱的希望升起——如果他能拿到那把鑰匙……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且不說他現在虛弱得可能連走到門口都費勁,就算拿到了鑰匙,門外會不會有人看守?樓下的單元門是不是也鎖着?就算都打開了,他能跑到哪裏去?他的身體,恐怕連這棟樓都走不出去。

希望如同微弱的火星,剛剛燃起就被現實吹滅。他頹然地坐回床上,目光無意識地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忽然,他的視線定在了床頭與牆壁的夾角處。那裏,靠近地面,牆壁的塗料剝落了一大塊,露出裏面深色的磚體。而在剝落的邊緣,似乎……有什麼東西?

他強撐着挪過去,蹲下身——這個簡單的動作讓他眼前發黑,喘了好一會兒。湊近了看,那剝落的牆皮後面,磚縫之間,似乎塞着什麼東西,顏色比磚塊深,像是……紙?

周建國的心跳驟然加快。他用顫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摳開鬆動的牆皮碎塊。碎屑簌簌落下,露出後面一個不大的空洞。空洞裏,果然塞着一小卷用塑料紙包裹着的東西。

他屏住呼吸,用指甲摳了半天,才將那卷東西弄了出來。塑料紙很薄,已經發脆,裹得很緊。他一層層剝開,裏面是幾張折疊起來的、邊緣泛黃的紙。

展開一看,周建國的瞳孔猛地收縮!

這不是普通的紙。這是一份手寫的名單,字跡潦草,有些地方甚至被水漬浸染得模糊不清。但開頭的幾個字,他認得——“內部人員分紅明細(草案)”。

他的手指顫抖起來,快速瀏覽下去。名單上列着七八個人的名字,後面跟着一些代號和數字。那些名字,有的很陌生,有的卻讓他心頭巨震!

他看到了“趙衛東”,後面跟着的代號是“Z”,數字是“20%”。看到了“林致遠”,代號“L”,數字是“5%”。還看到了幾個他從未聽說過,但看起來像是職務的名稱縮寫,後面也都跟着不同的百分比。

而在名單的最下方,備注欄裏,用更小的字寫着:“老城區三期地塊,作成功預估收益(稅後)約八千萬。按比例分配,具體方案待定。注:CGL部分需單獨核算,另行處理。”

八千萬!周建國倒吸一口涼氣,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往頭頂涌。吳司機說的地價翻幾倍,原來不是虛言!這些人,竟然在規劃之初,就計劃好了如何瓜分這巨額的增值利益!而他家的拆遷補償,不過是這龐大蛋糕上,被他們順手切下、用來掩人耳目的一小塊糖霜!

“CGL”……這三個字母,像燒紅的烙鐵,燙在他的視網膜上。陳國良名字的縮寫!備注裏說“CGL部分需單獨核算,另行處理”是什麼意思?陳國良也參與其中?還是說,陳國良掌握了什麼關鍵東西,需要被“單獨處理”?

昨晚對面窗戶的求救信號……難道陳國良並非同謀,而是因爲知道了內情,或者不肯同流合污,也被他們控制起來了?

這份名單,顯然是被之前住在這裏的人(很可能也是某個“內部人員”,或是其受害者)偷偷藏起來的。是爲了自保?還是爲了留下證據?

周建國的心髒狂跳起來,幾乎要撞破腔。這份名單,比他懷裏的那份“內部討論稿”更致命!這是裸的分贓記錄,是鐵證!

他立刻將名單重新卷好,用塑料紙包緊。原本想塞回原處,但猶豫了一下,改變了主意。他把名單小心翼翼地藏進了自己貼身衣服的一個內縫口袋裏——那是老伴以前給他縫的,說是放點應急的錢,針腳細密,很隱蔽。

剛藏好名單,門口忽然傳來了鑰匙入鎖孔的聲音!

周建國渾身一僵,血液瞬間冰涼。他幾乎是本能地撲回床上,拉過被子蓋住自己,假裝還在熟睡,眼睛卻眯起一條縫,緊緊盯着門口。

門開了。吳司機走了進來,手裏提着兩個塑料袋,一個是熱氣騰騰的包子和豆漿,另一個看起來是些用品。

他看到周建國“睡着”,似乎並不意外,輕手輕腳地把東西放在小桌子上,然後走到窗邊,檢查了一下封死的木板,又看了看外面。他的目光似乎在對面的那棟樓上停留了一瞬,但臉上沒什麼表情。

周建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發現牆壁上被自己摳過的痕跡。好在吳司機只是例行公事般掃視了一圈,便轉身走到了床邊。

“周老先生,醒醒,吃點東西。”吳司機的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

周建國裝作被驚醒的樣子,緩緩睜開眼,露出一副虛弱迷茫的神情。“幾點了?”他嘶啞着嗓子問。

“七點多。”吳司機把包子和豆漿遞過來,“趁熱吃。”

周建國接過,包子還燙手,豆漿冒着熱氣。他小口地吃着,味同嚼蠟,但強迫自己咽下去。他需要體力,哪怕一點點。

吳司機拖過那把椅子,在床邊坐下,看着他吃,並不催促,也不說話。這種沉默比問更讓人心慌。

周建國吃完一個包子,喝了幾口豆漿,感覺胃裏有了點暖意,精神也似乎振作了些。他放下塑料袋,用袖子擦了擦嘴,看向吳司機。

“想好了嗎?”吳司機開口,直接切入正題,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文件,交,還是不交?”

周建國沒有立刻回答。他靠在床頭,喘了幾口氣,仿佛在積蓄力量,也像是在做最後的掙扎。

“我女兒……”他艱難地開口,聲音帶着懇求,“你們真的能保證她們安全?拿到東西後,不會反悔?”

“我們講信用。”吳司機淡淡道,“只要您配合,她們會在新的城市開始新生活,很安全,也會過得不錯。您的外孫、外孫女,會有最好的教育資源。這是趙主任的承諾。”

“趙主任……”周建國咀嚼着這個名字,臉上露出苦澀和畏懼交織的神情,“他……他那樣的大人物,真的會說話算話嗎?我聽說……”

“您不需要‘聽說’什麼。”吳司機打斷他,語氣依舊平淡,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您只需要知道,配合,您和您的家人還有條活路。不配合,”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周建國慘白的臉上,“您應該清楚後果。那份文件在您手裏,是催命符。交出來,換平安。很公平的交易。”

周建國低下頭,肩膀塌陷下去,像是一下子被抽了所有力氣。他沉默了足有一分鍾,房間裏只剩下他粗重艱難的呼吸聲。

然後,他像是終於認命了,顫抖着手,伸進懷裏,慢慢掏出了那份用塑料袋仔細包裹的“內部討論稿”。他拿着文件,看了又看,手指摩挲着邊緣,仿佛有千斤重。

吳司機的目光隨着他的動作移動,眼神深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放鬆。

最終,周建國長長地、絕望地嘆了口氣,將文件遞了過去。

“拿去吧……我只想……我女兒平安。”

吳司機接過文件,並沒有立刻打開檢查,而是隨手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周建國臉上,那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剖開他的皮肉,看清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周老先生是個明白人。”吳司機說着,從隨身的公文包裏,又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比昨晚的厚一些,“這裏是五萬。算是給您的……補償,也是路費。吃完東西,休息一下。下午,我會送您離開江城。去一個氣候好的南方小城,安靜養病。”

周建國看着那個信封,沒有接,只是疲憊地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仿佛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吳司機也不再說話,起身,拿起桌上那份文件,走到門口。他回頭看了一眼床上仿佛已經認命、等待死亡降臨的老人,嘴角似乎極其細微地動了一下,然後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再次被反鎖。

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在樓梯間,周建國才猛地睜開眼睛。眼裏哪有半點絕望和認命,只有冰冷的、孤注一擲的決絕。

他慢慢坐起身,剛才那副虛弱到極點的樣子褪去大半。他走到小桌邊,拿起那個裝錢的信封,掂了掂,隨手扔在桌上。錢,現在對他毫無意義。

他重新回到窗邊,透過縫隙看向對面。那扇窗戶依舊死寂。

他剛才的表演,能騙過吳司機嗎?或許能爭取一點時間。吳司機拿走了“內部討論稿”,但那份更致命的“分紅名單”還在他身上。這是他的第二張牌,也是最後一張牌。

但他必須盡快把這張牌送出去!送到一個能起作用的地方!送到一個能扳倒趙衛東、林致遠這些人的地方!

陳國良……對面那個人,是不是陳國良?如果是,他爲什麼發信號?他現在怎麼樣了?那份名單上的“CGL”,到底意味着什麼?

一個個疑問在腦海中盤旋。而比疑問更緊迫的是,吳司機下午就要送他走。一旦離開這個房間,離開江城,他就徹底失去了主動,成了砧板上的魚肉。女兒們的“安全”,也將完全系於對方那不可靠的“信用”之上。

他必須行動,就在吳司機回來之前!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面小鏡子上。鏡子在晨光中反射着微光。

對,信號!他還能聯系對面!

他抓起鏡子,再次湊到窗戶縫隙前,調整角度,捕捉遠處建築物玻璃反射過來的陽光。這一次比昨晚容易些,很快,一個模糊的光斑出現在對面那扇窗戶的窗簾上。

他開始有規律地晃動鏡子。

短,長,短,短。(.-..)—— L

短,短,短。(...)—— S

長。(-)—— T

他重復發送着這三個字母的碼點:L、S、T。這是他記憶中,陳國良年輕時在無線電俱樂部的呼號後綴!如果對面真的是陳國良,他一定能認出這個只有他們少數幾個老家夥才知道的代號!

他一遍遍重復,手臂酸麻也不停止。陽光漸漸升高,光斑越來越亮,也越來越清晰。

就在他幾乎要絕望放棄的時候——

對面窗簾的縫隙後,那點微弱的紅光,再次亮了起來!

同樣是三個字母的節奏,但組合不同:

短,長,長,長。(.---)—— J

短,長。(.-)—— A

短,短,短。(...)—— S

J、A、S?周建國皺眉。這不是陳國良知道的任何代號。什麼意思?

就在他疑惑時,紅光又閃爍起來,這次是連續的、有規律的短促閃爍,重復了三次。

短短短,短短短,短短短。(………)

這是緊急信號,表示“危險”、“終止聯系”或“快走”!

周建國的心猛地一沉。對面在警告他!爲什麼?是因爲發現了什麼危險?還是……對面本不是陳國良,而是在誘騙他,或者在試探他?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對面的紅光驟然熄滅。緊接着,他聽到樓下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由遠及近,最後似乎停在了這棟樓附近。

吳司機回來了?這麼快?

不,不對。腳步聲很雜,不止一個人!而且正在快速上樓!

周建國渾身汗毛倒豎!他猛地轉身,目光迅速掃過狹小的房間。藏無可藏!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被反鎖的門!

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外!鑰匙進鎖孔的聲音清晰傳來!

完了!被發現了!他們發現他在用鏡子發信號了!

周建國背靠牆壁,絕望地看着那扇門。門把手開始轉動。

就在門被推開一條縫隙的瞬間,他的目光無意中掃過剛才藏名單的那個牆洞。牆洞邊緣,一塊剝落的牆皮碎屑,正靜靜地躺在灰塵裏。

那是他剛才摳名單時掉落的!吳司機早上檢查時沒注意,但現在……如果進來的人仔細看……

門,被徹底推開了。

進來的不是吳司機。

是兩個穿着黑色夾克、面無表情的陌生男人。他們目光冷峻,迅速掃視房間,最後鎖定在靠着牆壁、臉色慘白的周建國身上。

其中一人徑直走向窗戶,檢查了木板和縫隙。另一人則慢慢走到周建國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目光如鷹隼般銳利,落在了他因爲緊張而微微攥緊的、還握着鏡子的手上。

“老爺子,”那人開口,聲音像砂紙摩擦,“玩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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