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見白袍軍陣轉向,竟朝着秦軍陣列疾馳而來。
玄黑旌旗與銀甲洪流相向而行,大地開始震顫。
"備戰!"
蒙恬橫戟立馬,身後十萬秦弩齊抬。
那支神秘鐵騎是友是敵?答案即將揭曉——
大雪龍騎軍陣嚴整,鐵蹄踏地發出沉悶的轟鳴!
這整齊有力的馬蹄聲讓蒙恬將軍感到強烈的壓迫感。
他緊握戰刀,目光凝重地盯着逐漸近的騎兵部隊,全身緊繃到極點。
"這位將軍......"蒙恬沉聲道,"本將乃大秦將領蒙恬,奉陛下之命征討匈奴。
敢問將軍所屬何方?是敵是友?"
袁左宗策馬緩行,並未停下。
聽到蒙恬的問話,他那雙冰冷的眼眸閃過一絲微光,淡漠地掃了蒙恬一眼。
想到蒙恬與自家公子的淵源,他眉頭微動:"公子墨麾下,大雪龍騎!"
簡短應答後,袁左宗徑直調轉馬頭。
對面的蒙恬聞言臉色驟變,目眥欲裂:"且慢!此話當真?!"
"公子墨殿下?!大秦皇長子公子墨?!"
"這怎麼可能?!他不是五年前就已殉國了嗎?!"
蒙恬失聲驚呼,內心掀起驚濤駭浪,死死盯着袁左宗。
他身後的大秦將士們同樣震驚不已。
然而袁左宗和大雪龍騎卻對他們視若無睹。
袁左宗漠然掃過滿地匈奴屍骸,猛地一抖繮繩,戰馬長嘶着疾馳而去。
整支大雪龍騎立即提速,如洶涌洪流般從蒙恬大軍側翼呼嘯而過,氣勢磅礴!
此刻,
蒙恬將軍凝望着大雪龍騎遠去的方向,久久未能回神。
“將軍……”
身旁的副將率先從 清醒,聲音澀:“方才那人提到的公子墨殿下……”
“莫非……是五年前那位名動天下的皇長子,公子墨殿下?!”
此言一出,衆人心神劇震,紛紛從驚愕中驚醒!
唰——
無數目光瞬間聚焦於蒙恬身上!
“皇長子,公子墨殿下……”
蒙恬眸光劇烈閃爍,心跳如擂鼓:“這不可能……”
“公子墨殿下五年前已爲國捐軀……”
“怎會……仍有他的勢力存世?”
“難道……他還活着?!”
此刻的蒙恬心緒翻涌,難以平靜。
盡管他心底期盼這一切爲真,期盼長公子嬴墨尚在人世但理智卻告訴他——
絕無可能!
長公子嬴墨,早已戰死於五年前那場血戰!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蒙恬猛然回頭,望向山谷中屍橫遍野的匈奴騎兵,眼中驚駭翻騰:“爲何這支大軍自稱公子墨殿下麾下?!”
無人應答。
周遭將士皆沉墨不語。
無人知曉 ,無人能說清這支強軍從何而來他們與公子墨殿下,是否真有牽連一切迷霧重重!
“此事需徹查方能定論……”
沉墨良久,蒙恬驟然轉身,厲聲下令:“事關公子墨殿下,未得軍令前,任何人不得妄議!違者——軍法處置!”
“遵命!”
衆將士神色肅然,深知此事非同小可!
“即刻八百裏加急,將匈奴覆滅之事奏報鹹陽!”
蒙恬眼中精光一閃,當即喝道:"速派八百裏加急傳信!即刻出發!"
"不——"
"這消息必須由我親自呈報!!!"
原本準備遣使送信的蒙恬略一思忖,毅然決定親自返京復命!
只因,
這則軍情,
實在太過重大,
他完全可以預見,事關公子墨殿下的消息一旦傳回,必將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全軍聽令!班師回朝!"
蒙恬毫不遲疑地揮鞭策馬,號令三十萬秦軍即刻調轉方向,向着鹹陽疾馳!
鐵蹄震天,
黑壓壓的秦軍陣列,
如水般緊隨主將,在黃土官道上卷起漫天煙塵!
"殿下......您當真尚在人間麼?!"
"若您安然無恙......陛下知曉後該是何等欣慰!"
"這五年來,陛下的白發又添了許多......"
縱馬飛馳的蒙恬心緒翻涌,既期待又忐忑,甚至隱隱帶着幾分懼意。
他期盼着,
事情真如他所料,
大秦長公子墨仍在世間,
卻又深恐一切只是巧合,所有線索終成泡影......
但此刻已無暇詳查,唯有先將消息火速呈報,恭候聖裁!
爲爭分奪秒,
蒙恬直接將兵符交予副將,令其統率大軍緩行,自己則換乘三匹駿馬,在驛道上晝夜不息地狂奔!他必須搶在所有人之前,將公子墨殿下與大雪龍騎的訊息,親手呈至鹹陽宮!
三疾馳後......
......
......
鹹陽宮。
麒麟殿內。
始皇帝正與群臣議政。
驟然,
殿外傳來:
"臣蒙恬緊急覲見!"
滿身風塵的將軍赫然立於丹墀之下!
霎時間,
滿朝文武,
盡皆變色。
本該在塞外征討匈奴的統帥,
爲何突然現身朝堂?
衆臣面面相覷,驚疑不定地望向殿門方向。
龍椅之上,
嬴政聽見殿外動靜,
眉頭微動,沉聲下令:
"宣蒙恬覲見!"
蒙恬應聲入殿,
衣甲染塵,面容疲憊。
百官見狀,皆露詫異。
"蒙恬,"
嬴政目光如炬:"北疆戰況如何?"
蒙恬抱拳高聲道:"稟陛下,呼延木所率匈奴鐵騎,已盡數殲滅!"
此言一出,
如驚雷炸響麒麟殿,
滿朝譁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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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群臣驚駭,
"匈奴竟被全殲?!"
"如此神速?!"
"蒙將軍如何做到的?那可是匈奴主力!"
嬴政眼中精光閃動,
嘴角微揚:"殲敵數萬,大善!"
"蒙卿,不愧爲朕之肱股!"
蒙恬聞言神色微變,
眼底掠過復雜之色——
此戰之功,
實與公子墨脫不了系......
他暗自思忖,
這戰功絕不能冒領,
當即拱手:"陛下容稟......"
“陛下,擊潰匈奴呼延木部衆,並非臣蒙恬之功……”
“實乃一支號稱'大雪龍騎'的鐵騎所爲!”
“此軍驍勇異常,僅萬餘人馬,卻將匈奴五六萬大軍屠戮如草芥!”
此言既出,
“什麼?!”
滿朝文武霎時色變,眼中俱是驚駭之色!
連嬴政亦驟然變色,目光如電射向蒙恬,沉聲喝道:“大雪龍騎?!”
“蒙恬,此言何解?”
“北疆究竟發生何事?”
“此軍隸屬何方勢力?!”
威壓如山嶽傾覆,蒙恬頓覺脊背生寒,心中震撼更甚——
果然,
這支神秘鐵騎與陛下毫無系!
絕非大秦暗藏的精銳!
待嬴政話音落下,
群臣方才如夢初醒。
趙高、李斯、馮去疾、蒙毅等重臣皆屏息凝神,目光灼灼盯着蒙恬。
而這位邊關大將無視衆人注視,急聲稟告:
“陛下,臣亦不知大雪龍騎底細……”
“但——”
蒙恬喉頭滾動,聲音發顫:“其統帥自稱乃公子墨殿下部將!”
轟隆!
如驚雷炸響朝堂!
原本陰鬱沉靜的嬴政瞳孔驟縮,龍軀劇震,嘶聲厲喝:“公子墨?!朕的皇兒?!不...不可能!他已薨逝五載!”
“蒙恬!”
“爾可知此言分量?!”
氣勢轟然爆發,雙目赤紅如血,扶在龍椅上的手背青筋暴起!
心澎湃,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這個消息對嬴政的沖擊,實在太大了!
不僅是他,
殿上文武百官聽到蒙恬的稟報,也都面色大變,眼中滿是震驚之色。
"不可能!"
"公子墨殿下五年前就已殉國,此事怎會與他有關?"
"蒙將軍定是弄錯了!這絕無可能......"
群臣與嬴政同樣震驚,都認爲此事斷然不實。
"陛下......"
蒙恬早有預料,連忙解釋:"此消息確系殲滅匈奴精銳的大雪龍騎將領所言。
臣尚未核實真僞,本欲先行查探......"
"但念及此事關系重大,故先回京稟報。”
"具體情況還需詳查......"
聽聞此言,衆臣稍感寬慰。
還好尚未確認,
否則實在太過驚人!
已故五年的皇長子公子墨突然現身,
必將震動天下!
"章邯!"
嬴政霍然起身,目光如電,厲聲喝道。
"臣在!"
章邯渾身一震,立即出列。
"即刻徹查大雪龍騎!"
"朕要知道這支軍隊的一切!"
"要查明他們與皇長子有何關聯!"
嬴政目光凌厲,死死盯着章邯:"掘地三尺也要查清!速去!"
"遵旨!"
章邯肅然領命,匆匆離去。
群臣望着章邯遠去的背影,眼神閃爍,神色微妙。
皇長子公子墨......
不是早已身亡?
爲何五年後會出現他的勢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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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大家了,章邯領命,轉身快步離開麒麟殿。
“朕乏了,退朝!”
待章邯走後,神色復雜的嬴政收回目光,掃視殿內群臣,忽然開口。
“臣等告退!”
文武百官心領神會,見嬴政情緒不佳,紛紛行禮退下。
轉眼間,偌大的麒麟殿便空無一人。
嬴政獨自端坐龍椅,神情冷峻,沉墨不語。
此刻,他腦海中不斷閃現關於皇長子嬴墨的種種畫面。
許久,嬴政從沉思中回神,眼中閃過一絲微光。
他抬頭望向雁門郡方向,低聲呢喃:“墨兒……大雪龍騎……當真與你有關嗎?”
“若你還活着,該有多好……”
“有你在,朕也不必如此疲憊……”
嬴政眼底掠過一抹哀傷。
起初聽聞蒙恬提及大雪龍騎可能與嬴墨有關時,他心中狂喜,以爲愛子歸來。
但冷靜後,理智告訴他——
嬴墨早已戰死沙場,不可能復生。
即便大雪龍騎真與嬴墨有關,最多也只是他昔的舊部罷了。
當年嬴墨威震天下,追隨者衆多。
即便時隔五年,仍有人願以他的名義行事,倒也合情合理。
“但願章邯能盡快查明大雪龍騎的底細……”